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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在前面:动笔写故事只是为了些许的纪念.一如在完美的当年.
人生几许,身边的人来了又散,不过片刻同行.尤忆剪影.虽然终将离去.至少,曾经拥有过那些足以称的上美好的记忆.
正文:
我想写一个故事,一个关于天下的故事.
繁华不过东流水
____弈剑篇
这天下终究不是我的天下.繁华三千,不过似水东流.携手知己红颜是看似最美丽的梦.只是终究梦碎.梦碎了,我也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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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前的最后一面,凌潇月对我说了如上一段话.那一晚,我们喝光了我雇快马从中原酒坊带来的三十坛好酒.他舞剑,我抚琴,整整一晚.直到天放亮那一刻,目送他翻身上马,决尘而去.我心知,此后再无相会.
相交数年.曾击筑而歌,曾拔剑起舞,曾驰马天涯.知己红颜,人生难求.我太明白他,正如他太清楚我.身为弈剑门的大弟子,他背负的太多了.
师门被占,夺回遥遥无期.派内又纷争不断.如歌本就是闲雅淡泊之人,怎堪此间纷乱.如歌如歌,字如其人.
从相识起,我便明白.眼前这个双目含愁周身寥落的少年,总有一天会离开这战火四起的大荒,离开这本不属于他的天下.只是未想到他成长得如此之快.在我仍一心向道的时候,他已经尝试过负起师门的重任.而后又在一切努力付诸东流之后,悄然与我诀别,飘然而去.
也许,我是这天下最不负责任的知己.数年间聚少离多.见面时或谈诗或填词或舞剑或弄琴,只是不提战乱,不谈私情.或许,只是我们都太清楚,谈之无用.并非一人之力能及.
我曾问他,情之一字,心之所系,尔系于何人?他只淡笑道,遥遥无期.那是我见过他或许最悲凉的笑容.遥遥无期,如歌,原来尔与我一般.只是我心系之人,却已陌路.如歌如歌.难怪你我成为知己.原是宿命.
犹记昔年,曾并肩于城池高墙,看天下大地,血月苍生.这天下虽战火纷纷,仍是繁华似锦.那一年我仍是年少轻狂,笑谈古今.而他,却一直都是那般淡然的笑.如歌,尔可知我一直想看看你不带淡然终于变色的脸,看看你其他的笑容.可如今我却叹息此一生都宁愿你只笑得淡然.
九月十,凝香园少宫主大婚之日.九月九,你约我弈剑山谷见.信中嘱我要最烈的酒,最快的马,最安静的环境,最知己的人.所以我清空了这谷中妖魔,从酒坊驰来好酒,于天山驯服踏雪.知己如你如我,怎能不倾力而为.何况我知,你要去做什么.
那一日后,你我再无讯息.三年了,我终于又来到这里.云麓的樱花,依然如大婚那日一样,美得令人动魄惊心.如歌,一年前云麓少主夫人只身对抗妖魔而殒命,是我着人料理的后事.她如今离尔,不过两棵树之间的距离.这里远离尘埃,繁华三千,于尔二人再无半点纠葛.
当时只道是寻常
____云麓篇
我终究是错了.天下永远只是赢家的天下.可纵然我赢得了天下.输了她,赢了天下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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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年前于云麓花林遇见弦月,他对我如是说.彼时他与我手中拿的,都是江南最好的酒,女泪.这种有着忧伤名字的酒,只出自凝香最高贵的女子手中.女泪,传说中只有拥有最纯净灵魂的纯血女子至情留下的头三滴泪为原料,才能酿成.它又被叫做,玉壶烧.只能以玉壶盛放的酒.
这酒初尝淡甜,入喉却化为烈焰,良久后又如深谷幽泉般沁远,尔可曾品出其中之味?我抿一口壶中酒,淡笑而问.他不答,只反复低喃一句我错了.
看着这个一 裘华服却面容枯槁的男子,心下不免叹息.若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纵然在人前一时风光无两,有些东西一旦失去就再也回不来了.
那一天,我们喝光了手中酒.而我答应他每年此时前来与他同醉.
以我冷漠的性子,本不会如此轻易应承他人的话语.我只是不想一个人喝酒.而他们三人间的那段故事,也许只有我知道所有的情节罢.毕竟,凝香宫主,是我的母亲大人.不错,我是她不为人知的长女,却也是冰心堂继承医仙之名的弟子.其实,造成这一切悲剧的,或许正是我.只因我知晓一切,却又不说.
弦月是个有野心的人.身为云麓少主,他具备赢得天下的一切条件.野心,实力,更重要的是,他够理智.风流倜傥,贵族天潢,他未及弱冠已是天下名士.修为高绝,并肩宗师,排行榜上仙家公子.这都是他手中运用自如的资源.
当年云麓与凝香的联姻,于他,不过是走了一步绝妙的棋.江南三大家的凝香,有这天下最巧的手,最纯的血统,最灵通的情报.而这些,正是云麓最欠缺的.于是万金为聘,奇珍作礼.大婚那日万人空巷,最隆重的仪式娶了我的小妹妹,莲芯.彼时的云麓少主壮志满踌,一心赢取天下.骄傲的人从来不屑站于低处.如他,如我亲爱的母亲大人,如我.凝香需要云麓的声望站上更高的台阶.他与母亲一拍即合.只可惜了我的小妹妹.
我纯真的小妹妹.她太柔顺,出嫁后一直尽心的做着身为妻子和少主夫人的本分.可,她不是不痛苦的吧.空闺独守的落寞.一颗心分给了两个人.相敬如宾的夫君,为她独闯仙居的竹马青梅.纵是他人都羡她于这乱世依旧拥有仙侣生活,她心中之苦,何以言说.或许,这才是她当日孤身对抗妖魔的真正原因吧.我的小妹妹,连反抗命运,都只能选择以死解脱.尔可知我会伤心,尔可知尔带走了一个枭雄的心.
莲芯的陨身,使得他声望激增.而站在这天下的最顶端,寂寞如潮,他才明白他终究失去了什么.谁念西风独自凉,当时只道是寻常.弦月吖弦月,当那些片纸剪影一并涌上心头,尔可曾扼腕而叹.
思绪回转.眼前这个衣裾飘摇的谪仙男子已不再是两年前那个失魂人.
想明白了?我微笑.而他亦笑:想明白了,既然失去,徒留怀念.今生的弦月注定为天下而生.来世,我定千山万水寻她,做真正的神仙眷侣.
一口喝尽壶中酒,玉碎声中他踏云放歌而去.耳畔依稀是临别话语.当时只道是寻常,兮,多谢你的酒.
我望着那个远去的身影,饮下这天下最后半壶女泪.弦月,是我该谢尔陪我喝酒.以后,又是一个人独酌了.
血刺宿命已成殇
____魍魉篇
这天下我已无从留恋.若无她相伴,这绮罗天下对我亦**.或许师傅是对的.藏身于黑暗之中的人,不该有情.从此后,这天下,只有死士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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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我遇见的人都纠缠于情.此中得失感念,如鱼饮水,冷暖自知.
初识昭儿,源于战争.战前三日,我应城主之邀前来助战,于城中闲逛,最后却逛到了酒馆.
昏暗的酒馆,嘈杂的环境,偏好清冷宁静的我直奔大堂最幽静的角落,却在那里发现一个寻醉的少年.稚嫩的面容,却是一身死士服.
从来战场少不了杀手,更少不了其中佼佼者的死士.按理说看过太多人之百态.我早已难起波澜.去独独为这少年一声叹息.太过浓厚的悲寥死寂之气.本不该出现在一个少年身上.即使当年名负天下的杀手第一人刺鸟,在这般年纪也无如此浓厚的死寂之气啊.
那日最后,我拣了一个少年回去.如此举动.许是因为那一身死寂.许是..因为他手中那把血刺.那把刺鸟曾从不离手的武器.那么,他该是刺鸟曾提及的关门弟子昭了吧.
刺鸟.思及她我不免叹息.这个至情至性的女子.那场惨绝激烈的战役.若不是为情舍身.她如今该与我对面而饮,弹剑歌合.昭儿,不会走了她的老路吧.想到这里我未免些许坐立不安.她是我这些年为数不多的友人中最是相合之人,她唯一的弟子,我多少要尽力相护.
带上城主赠与的通行玉牌,一路直闯进他府邸.见我如此行径,城主难免惊讶了一声:不知医仙深夜造访,所为何事?他身旁丽人亦惊疑的望向我.
想必这位就是城主夫人了.深夜相扰,实为抱歉.只是死士中一 人为故人之徒,还望城主撤了他的牌.兮在此先行谢过.
尊驾所言可是昭?撤牌并非难事,只是他...未及城主说完,那丽人却轻呼一声:小昭?他怎么去了死士队里?又向城主道,君,快撤了他牌,他是蕊的救命恩人呀.
我侧目遥望她一眼,追问城主:只是他怎样?
只是他是自愿加入死士营,还立了军令状.城主反身于案上拿起军令状与我,又向丽人轻言:蕊,国有国法,军有军规,军令状一立,无人能改.我,亦无能为力.
握着军令状,我心下一沉.昭儿昭儿,尔终究要与她一般么.
回到百花居.这几日我暂居之地.一盏青纱灯遥遥相候.推门进屋.果然是她的弟子,与她一般点灯只是方便我,自己从来都隐身于黑暗之中.刺鸟,你可知,你的弟子作了与你同样的选择.
昭儿,这个,可否与我解释一二?扬手将军令状丢向阴影处.黑暗中保持着沉默.我沏了一壶天山莲蕊,慢慢品着.过来与我一同品茶吧.我一指对面幽暗处小几道.你师傅,是昔日唯一能与我烹茶煮酒的人,自那一役后,这茶,我已经几年未尝了.过来替她陪我品一 壶吧.
抱歉,能陪你品茶,也就这几日了.看他熟练的斟了一杯茶,于面纱下轻抿.不禁又一声叹息.刺鸟她,早就料到有这么一天了吧.
师傅说,我们是为乱世战争而生,亦为战争而死.战场上,总有能见到你的一天.到时,替她陪你品茶.
她还说,藏身黑暗的人,是不该有情的.若有了情,便只有选择以死亡结束.是也不是?
对面的少年抿紧了唇.半晌.师傅没说错,你太过聪慧.难怪,能立身于这天下之巅.他似乎笑了一下.接着,便是一个简单却错失的故事.
浪迹天下,偶然救了一个女子.结伴相行中悄然动心.不擅言辞的少年却说不出口.某日女子不告而别.他踏遍大荒寻找,最后进了这个势力.城中庆典,城主携夫人出席,他才知道他们早有婚约,当日,她便是为寻他才踏足那凶险之地.她还记得这个救命恩人,他却无法面对这对璧人.于是立下军令状,三日后,率死士营,誓于万军中取敌魁首.
重重一声叹息.此外再无言语.
宿命?握有血刺的人都要走上这条路?
三日间,昭儿陪我烹茶煮酒,抑或隐身随我于城中闲逛医人.一如当年刺鸟.
第四日.战火再起.立于高高城墙,我遥望他义无返顾冲入乱军之中.把剑,突刺,自爆,斩敌魁首.
望着手中盈盈一握却有迹如泪的血刺犹记当日昭儿最后回望城楼的那个笑容.一如刺鸟当年.一息轻叹,我将它收起,锁进行囊.
许多年后,我遇见一个学了魍魉残卷的女孩,将血刺送给了她.然后将她送到了弦月身边.这一次,宿命,没有再降临.
刺鸟,昭儿.你们太过至情至性.可血刺,只有够理智的人握着,才不会伤了自己.
[ 本帖最后由 烟夕若兮 于 2008-10-4 14:24 编辑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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