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玑子·莫非云同人创作】《玉玑子传·玉莫篇》

镜哥哥

当然有一些话玉玑子不会对别人说，只有作为莫非云**时，他曾有一度想忘掉曾经出现过的那个影子小孩，像普通人一样的生活。而有着如此崇高人格魅力的人，玉玑子终其一生也只见到这么一个。
                                                                             ——《玉玑子传二·拜师莫非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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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家人都死了。”莫非云看着玉玑子，淡淡叹了口气。
七岁的玉玑子就这样抬头望着他，不闪避也不退让，定定看了他许久，默默点了点头，眼睛里没有任何内疚和悲伤。
“你见到那个影子了。”莫非云说。在他到这个镇子之前，就听说镇里有个不详的小孩，三年前克死了家里所有的人。
到玉玑子家门前，他眼前已经是满眼化不开的浊气，他与某人有交集，自然辨出那是浊世邪影的气息。
“你在这里等他三年，你想见到他，可是你这么守下去不可能见到他，”莫非云又道，“他是你的另一面，是你的力量，但是现在的你没有力量。”
玉玑子点点头，平静如一方墨池的双眼迸发出炯炯亮光：“那你也应该知道获得力量的方法。”
“是的，我知道。”
“我要跟随你。”玉玑子突然擒住莫非云的衣摆，死死不放开，“请告诉我获得力量的方法，我乐意付出任何代价。”
“我就是为了这个才到这里来的。”莫非云轻轻握住玉玑子攥着他衣摆的手，他没有用力，只是把手指塞到了这个七岁男孩的手心。
玉玑子怔了怔，衣摆回落，划出好看的轨迹。莫非云正握着他的手，从出生到现在，七年来从未体会过的温暖从他指尖透出来，毫无保留地渗进玉玑子体内……
“从今天起，我就是你师傅，你要记住，我叫莫非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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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说天地初开时，有一人劈开了天地，那就是盘古开天的由来。”莫非云一边说一边拉着玉玑子坐下，店小二殷勤地凑过来取下肩上的抹布，把二人的桌子擦亮，点头哈腰问：“客官，您想吃点儿啥？”
“两张饼，两个红薯。”莫非云淡淡道。他是从云麓仙居逃出来的，身上并没有多少盘缠。
“然后呢？”玉玑子稚声稚气地问道。
“然后盘古用尽了所有力气，死掉了，他的身躯化为山川，眼珠化为日月，血液化为江河，而他的精魄变成了人类，所以人们说自己是万物之灵，并没有什么不对。但是最初的人类跟我们不一样，它是盘古精魄的化身，力量堪比三位创世神。”
“三位创世神肯定很害怕人类。”
“你说的没错，于是三位创世神在最初的人灵智未开的时候就把人类分为了清浊两半。清的一半向善，成为了我们现世的凡人，浊的一半向恶，便是被封印在邪影之世的邪影，也就是你看到的那个影子。”
“神灵说邪影是坏的，把他封印了起来……师傅，如果我想去寻找他，是不是走上了歧途？”玉玑子微微抬头瞥一眼莫非云淡漠的脸，没有发现任何责怪的意味，心里安定了许多。
“你只不过是想找到另一个自我，与他合为一体，成为大荒开始时真正的人，在我看来并不过分”莫非云拿起茶杯抿了一口，“神明说的善便是善吗？我不知道，也没有资格去质疑那些早已被人设定好的是非曲直。”
“怎么了？不舒服吗？”说话间，莫非云注意到玉玑子拿着煮熟的红薯啃了一口，却没有再咬下第二口。
“不是，师傅……”玉玑子不好意思地小声道：“师傅，我吃了一口才记起，这东西吃多了容易……容易……”
莫非云接过被玉玑子咬过一口的红薯，拿起在盘子里躺着的白饼，把它们都塞进玉玑子手里。
“这就是凡人啊……连五谷杂粮都降服不了的凡人。”莫非云宠溺地揉揉玉玑子的小脑袋，无奈地笑道。

凌梅飞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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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年学习武艺的时间里，莫非云只在闲暇时带他坐在茶馆里，点上一壶虎跑泉水冲泡的新茶，让他在市井里观察这个世界。
雷泽那边妖魔入侵打到了中原边界，夏王赶紧逃到了九黎，却还是在宫殿里喝酒作乐不闻不问；弈剑听雨阁又有一批新弟子下山了，这个以侠义闻名的门派毫不作伪，直接把弟子派去了前线与妖魔作战；常胜明王沧淮被奸臣陷害身陷囹圄，荒火教四大法王精英一代彻底湮灭于尘土；太古铜门那边也不太平，三千妖魔从裂隙跑出来，却被一个叫做定勇的军士带领五百天机营杀得大败……
一桩桩，一件件，莫非云并不置喙。他不以老师的身份去干预弟子的思想，也不以是非曲直去论断任何一件事。他只教会玉玑子，用自己的眼光去审视世界。
“相对于神来说，凡人拥有爱和被爱的权利，所以他们才会觉得幸福吧……”玉玑子看着周围茶馆客人的喜怒哀乐，有时会这样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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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玉玑子被街上的叫卖声吸引的时候，莫非云也单手托腮倚栏看着市井的人来人往，心却飞到天外。
莫非云总是想起曾经的自己。
那个资质聪颖却懦弱的自己。
莫非云原本是云麓仙居法术最出色的弟子，有很多钦佩他的师兄妹师姐弟，只要他开口，他也有机会登上权利的巅峰。但是水火风三派弟子的争斗中，他选择了逃避，他没有勇气去挑战这个世界的潜规则。
师傅就是这么教他的，告诫他权利是多么可怖，仙居中人不该参与到权利的游戏里，可是现在他的尸体已经冰冷。昔日崇拜他的仙居弟子此刻都着了魔一般各自为战，他们看他的眼神充满戒备，甚至泛出杀意。
人身上的品德真的是善吗？那为什么同门师兄弟间却要自相残杀？
人身上的品德是恶吗？那封印在邪影之世里的又算是什么？
善恶已经没那么重要，此刻，莫非云只是一座桥，送玉玑子走向未来的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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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年很快就过去，玉玑子15岁，已经是一个英俊的少年。
他还是像小时候那样不爱多话，但是眼底里闪烁着睿智的光彩，已经可以下自己的决断。
这正是莫非云想要的，他不想让玉玑子成为第二个自己，活在后悔之中。
“我想我没有什么能教给你了，收拾下东西，明天我带你去见一个人。”
玉玑子直视他的眼睛：“师傅曾说，知道获得力量的方法。”
“没错，”莫非云一抬手，青色的微型龙卷出现在他掌心，“我教你的法术来自于仙界西王母，残缺的仙术，也是力量的一种。”
“这是来自正义的力量，我教给你了，但是你还需要另一面的力量。”莫非云吹散手中的龙卷，抓住玉玑子的手，把一件物什放进他手心。
那是一枚阴阳鱼符，一阴一阳，太虚观的标志。
“就像盘古开天分清浊一样，凡事有阴必有阳。云麓仙居的仙术可以帮助你抵抗浊气的侵蚀，而来自黑暗的力量，你还需要那个人的指点。”
“弟子…弟子明白了…”玉玑子将阴阳鱼图紧紧握在手心，脸色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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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过我们不要再见面。”见到魔女冷喻的时间，这个眉眼清奇的女子寒着脸对莫非云说。
不愧是冷喻，人如其名。
这些年莫非云总记挂着她，写过几封长信，用信鸽寄去毛竹屋，却再也没见鸽子飞回来。
“也许鸽子被她炖了。”莫非云自嘲一笑。
那时候玉玑子还没听说过冷喻，只是觉得那是个很薄情的人。
是因为不回信而有这样的成见，还是因为师傅给她写信？玉玑子没有考虑过，那时候他也没察觉莫非云在他心里越来越重要。
“我不是专门为了见你而来的，”莫非云往旁边侧一步，露出身后眉眼清秀的玉玑子，“我想请你给他当师傅。”
“师傅？”冷喻冷笑道：“你知道，我最讨厌的便是那师徒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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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喻可以看到站在莫非云身后的孩子有一张英俊的面庞，玉玑子也可以看到冷喻身后有个女性黑影静默地站着，他明白了此行的原因。
而在下一刻，冷喻拔剑刺向莫非云。
莫非云并没有任何吃惊的神色，他与冷喻打过这么多年的交道，魔女冷喻就是这么无法揣度。
冷喻的剑很快，莫非云只来得及张开双臂，护住身后的玉玑子。
下一刻，剑峰已经没入莫非云肩头，殷红的鲜血污了他的悯情袍。
“我不能收他为徒，”冷喻注视着玉玑子，眼神从没离开过他的双眼。这个男人十六年前也是这样护在他身前，把她送下云麓仙居的。
“他眼神里没有恨，我不相信这样的人可以逆天弑神，改变这污浊的世界！”冷喻发狠地说，似乎要用尽全身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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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现在不想去恨任何人，我们可以走，请你不要伤害我师傅……”玉玑子闪身扶住莫非云，声音冰冷。
很多年后，当玉玑子了解了冷喻的过去，他也明白冷喻此时的心情，可以用一个词形容：五味杂陈。
师徒之情对于莫非云是很重要的东西，而对于冷喻来说就是被丢在墙边的敝履。可是对于冷喻来说，莫非云也是重要的人，就像莫非云之于玉玑子，他像是发明文字的那个仓颉，给世间带来某些当时他们看不清的非凡意义。
他想告诉莫非云，冷喻也是在意你的，冷喻独自一人的时候也会想念你的。
就像我想念你一样，莫非云师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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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玑子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风落找到了莫非云，莫非云对于这个昔日放他下山的师兄并没有什么戒备，拉着他进了木屋。
可是没想到的是，他派手下悄悄朝木屋里灌了麻烟。
再醒过来时，莫非云师傅已经被绑在柱子上，悯情长袍已经被扯成碎片散落一地。
“最后给你一次机会！说！冷喻在哪里！”风落手里凝起三颗火炎珠，狞笑着问莫非云。
玉玑子咬着嘴唇瘫坐在地上，他浑身没有力气，只能默念着”冷喻”这个罪魁祸首的名字，眼底里有种名叫“恨”的东西慢慢滋生。
莫非云咬紧牙关，没有说出任何消息。即使火焰灼烧他的皮肤，冰寒侵入他的神经，雷电毁灭他的肌体。
后来玉玑子再也没有用过云麓仙居的法术，没人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一幕给他留下了太多的痛楚。
“莫非云，这就是你的新徒弟吗？”风落的目光落在玉玑子身上，他扔给他一把剑，“如果你一剑杀掉你师傅，我就放你一条生路。”
风落抱着手站在一边，他对这幅师徒相残的场景很满意。
他知道莫非云经历过的事，他最敬爱的师傅死在他身边，这一直是莫非云的枷锁。而莫非云绝对不会让比这更深的痛苦加在小徒弟身上，压得他一辈子不能翻身。

玉玑子看到莫非云露出无奈的神情……玉玑子了解他，这个男人面对世事无常只有两种态度，要么逃避要么妥协，云麓仙居颠覆时如此，面对冷喻的感情是如此，眼下也是如此。
“师傅，我不后悔成为您的徒弟。”玉玑子直视着他的眉眼。
然后他转身，刃尖直指风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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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尽在风落掌握之中，他只是有些好奇，这个年轻人是不是顽强得离谱了。
他在玉玑子身上刺了三十三刀，每一刀都避开了要害，但是世界上居然有这样一个就算承受剧痛都要与他死战的人，实在令他惊讶。
但是令人失望的是，莫非云只是静默地看着玉玑子，没有要吐露任何秘密的意思。
在玉玑子第三十四次站起来的时候，风落终于失去了兴致。他剜出了玉玑子的心脏，扔到了手下牵着的猎犬嘴里。
“怎么，你在高兴什么？”风落擦拭着手上的鲜血，走到莫非云身边。
莫非云嘴角带着微笑，眼神迷离仿佛见到了创派祖师那样的幸福。
“我的徒弟啊，在我见到他之前，一直都是孤独的，”莫非云直视着风落，一字一句道：“仙居内战，我已心如死灰，只想一个人隐居塞外……但是我的徒弟跟我不一样，他承认自己存在的意义，他守着本心做自己，无论外人看他是怪物或者别的什么不详的东西……在成为他师傅的那一刻我就在想，如果我也像他一样就好了……如果我保护不了仙居，起码我也要守护我门下的弟子……”
“可是到头来我还是做不到啊，我也讨厌，这么无力的自己……”莫非云看着徒弟的尸体露出笑容，眼神却是那么决绝。
“你……不！不要！”风落意识到什么，立刻点莫非云的穴，但是已经没用了。
他自绝经脉，踏上了去找他珍爱徒弟的黄泉路。

镜哥哥

原本发在微博的，但是@官微他不鸟我，也不知道什么情况
反正是尊重原著来的，不敢破坏大主线，我想玉玑子跟莫老师关系最好的时候就是这时候啦
就这样啦，混点积分出个头像也是极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