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从来不擅长告别（八千字短文，你们放心蹲坑）

梨画

回复 39# 喵喵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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喵喵猫

短篇也好看，快点更~

梨画

补魂之术极难掌握，因为稍不小心，就会被凡人冗杂的记忆吞噬，从而忘记本分。玉逢没有记忆，不怕自己的记忆和凡人的记忆混杂在一起。就算如此，玉逢还是学了一百年。
那一百年的时光，只有自己和君行。偶尔会有天庭的仙官下来查看一番。
君行是一名好师父，而自己却是一名笨徒弟。很多时补魂候都会少一两魄，又或是魂魄缺胳膊少腿的。投胎之人不是痴儿，就是先天残疾，导致命格徒生变数。
君行也不恼，极力将命格挽回道正途。
不过，玉逢从来没有见过男子笑的模样，他的脸上不辨喜怒。以前还能从他的眉梢的弧度，如今越发地不懂他，就好像从来不懂为什么绽开的曼珠沙华会承载凡人的记忆。
曼珠沙华
岸上的曼珠沙华开得正是如火如荼，半个冥界仿都在燃烧一般。透明的海也沾染这极致的红，浓烈而妖娆。
其实冥界的曼珠沙华并未如同凡间传言一般有那么凄婉的传说。这里的每朵花承载着凡人的记忆生长。有花无叶，有叶无花不过是生长规律。花谢的时候，代表那人已经真正忘却凡尘。
玉逢独坐花间，一遍又一遍地施法重新展现着凡间嫁娶之时的热闹场景。新郎脸上的笑意，新娘红盖头下的娇羞，众人起哄的嬉笑，不知道为何，如此似曾相识。
想得正痴迷，不知何时，陌问已站在身后，白色的长袍印染淡淡的朱红，十分好看。
“曾经我差点成婚……”
玉逢收起法术，曼珠沙华瞬间枯萎。“什么是成婚？”
“你就要成婚了，却不知道什么是成婚。”陌问有些诧异，却没有多问，继续说道：“成婚就是相爱的两个人携手一生。”
“如果成婚的两个人不相爱呢？”
“那又何必成婚？”
玉逢哑然，不知如何作答。对于君行，说不上喜欢，也绝对谈不上讨厌。至于爱不爱，怕他亦是不屑。忽然很想知道，为何当初君行将自己的魂魄补好没有让自己投胎转世，而是力排众议，愿意冒着大不违教自己补魂，而且赐婚。
只是，对着君行毫无波澜的眸子，却什么话也说不了。
认识君行一千多年，发现那个人变得自己好像不认识一般。
君行做阎王的时候，遇见不少棘手的问题。其中最大的问题便是，长得太斯文，不少刚入冥界的魂魄不把这位阎王当回事，更别说冥界其他守卫。
那时候，还未学会补魂，自己在他的寝殿，日日看他紧皱的眉头，睡梦中都未松开。
玉逢的手轻轻抚上去，一点一点将他的眉舒展开来，再将嘴角轻轻上扯，仿佛只有这样，才能看见他笑的模样。
后来玉逢想了一个法子，偷偷做了一个狰狞的牛头面具送给他。此后，君行若是处理事情，都带着那个面具，只有在见着女子的时候，才会摘下。
如此想来，他带面具也带了一千多年。按照凡间的习俗，这面具虽然寒酸，也算得上定情信物。可是，他好像从来未送自己东西，除了那朵莲花船。
这么大的花船应该不算定情信物才对。
想到这里，玉逢侧头问道：“你和那女子的定情信物是什么？”
“一颗血珍珠。”陌问闭着眼睛，脸上带着无尽的悔意。“这定情信物却是让我和她走至今天这地步……”
“她叫什么名字？”
“若暮。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女子
玉逢自是知道这是一首人间的情诗艳词。赐婚向玉帝请命的时候上过一次天庭，也没见所谓的“纤云弄巧，飞星传恨”。君行看着银河，念叨着这几句奇奇怪怪的诗句，也不知道为何，却烙印在心里。
大抵是那时候，两人一起站在银河边上，看那星辰无尽变化，如此瑰丽，让人难以忘怀。玉逢恨不得自己也化作星辰，在银河漂流，随性而自由。而这诗词吟得不是时候。
后来当玉逢补魂时，才明白最后两句竟然是如此深意。
明白是明白，却不能感同身受。
难道君行一百年传唤自己一次，就是为了印证这句话？
粉红荷船又在一闪一闪地亮着，玉逢以为有什么大事情，结果君行只是传唤自己喝了一盏茶，便放自己回来。
回到残魂海，岸边忽然出现一位不速之客。
忽然出现的是一名白衣女子，那下落在岸边的姿态宛如九天仙女，翩然动人。转身一刹那，不知为何，玉逢觉得那名女子说不出的熟悉。而陌问毫无波澜的眸子泛起一丝冷意。
女子轻巧飞至陌问身侧，优雅转身，空气带着淡淡的香味。女子虽然穿得如同仙女，但是眼睛太妖媚，细长的丹凤眼，眉梢轻轻上挑，风骚尽露。
“陌郎……”女子的藕臂攀上陌问的脖子，嘴角带着笑意，道：“我来接你了……”
陌问眉间的冷意更甚，粗暴地扯下女子的手臂，退后几步，怒道：“妖孽！”
女子见状，一撇嘴，眸间泪光闪烁。“我还是喜欢陌郎唤我云画。陌郎可是嫌我来得太晚？我受伤了，几百年我潜心修炼，就是为了今日能见你……”
“妖孽，你害得我和若暮好苦……”陌问脸上血色尽失，咬牙切齿的恨意如此昭然显著，紧握的拳头骨指苍白。
漂浮的荷船又亮了起来，粉红色的光线在曼珠沙华的猩红中格外刺眼。
“陌郎，我会再来的。”云画凌厉地看了看荷船，捏了个诀，消失在原地，空留余香。
本来的空空的荷船不知道何时站了一个人。一袭青色的长袍沾了水雾，下摆湿漉漉的。荷船缓缓驶向岸边，那人的深紫色发带随风飘扬，而他身后，便是夕阳一抹孤独的残红。
“君行，你怎么来了？”玉逢提着裙摆走过去，将男子小心翼翼扶下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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渐渐感觉故事不是我的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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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魂海来了妖孽，我来看看。”闻着空气中的余香，君行倏地紧皱眉头。“真想不到，她依然那么锲而不舍！痴人！”
“什么妖孽？”玉逢看了看面前的男子，脸上尽是不解。
君行亲昵地玉逢一丝凌乱的耳发拢了拢，道：“那是一只蚌精，差点与陌问成亲了……”
玉逢猝然回头凝望着不远处的陌问，见他眸子中带着丝丝不安，更想知道他的前生究竟是如何。而那朵属于他的曼珠沙华却迟迟未开放。
君行似乎看穿了女子的心思，毫不犹豫大步跨到男子面前，启唇不知说了什么，男子跌跌撞撞退后几步，失神地跌坐在大片的花中。半晌，眼角一滴泪轻轻落下，一株白色的曼珠沙华在男子面前逐渐绽开，光芒尽现。那抹白，在满目极致妖娆的红色中如此突兀，如此纯白，让人挪不开视线。
玉逢几乎是不受控制一般飞到陌问身侧，将失神的他扶起。男子唇色如苍白如纸，嘴里不断念叨着“若暮，若暮……”，一声又一声，唤得人心口有些刺疼。
触到君行略微深沉的眸子，玉逢急急收回眼神，几欲掩饰什么，却又不知掩饰什么。
“知你不愿与我成婚，待你看了此人前生，不管你做任何决定，我都接受。”说罢，君行一个转身，消失不见了。
玉逢张了张唇，已经来不及说什么话解释又或是挽留。看着那朵白色的曼珠沙华，再看看已经失去神智的男子，面对真相，忽然不知所措。
可是玉逢很想知道那名叫若暮的姑娘究竟是如何女子，能得陌问如此倾心相待。
前生
若暮原来不叫若暮，只有乳名丫丫，这名字是临近西村的教书先生取的。那个教书先生十分年轻，白白净净的，一月来一次。
初次见到教书先生的时候，若暮乘着一只小船，在荷叶田田的池塘里，来来回回采着清香宜人的莲蓬。粉嫩的残荷还未谢尽，看上去别有一番风姿。若暮再抬头时，发现池边不知何时站着一名男子。
清亮的湖水倒映着一袭暗青色的长袍，男子面色清朗俊逸，如水一般的温润。若暮一个乡野姑娘，从未见过如此模样的男子，脸霎时嫣红如荷花粉边。
若暮无意识间撑着长蒿，往男子方向靠近。待船停下，若暮瞧着男子眸中那恍然而逝的一丝惊异，红着脸，有些突兀地问道：“公子可要尝尝新摘的莲蓬？”
岸上的男子低着眉，凝视着船上一堆青色的莲蓬以及几枝荷花，唇色微抿。若暮赶紧挑了几枝大的莲蓬递了个过去。“还望公子莫要嫌弃。”
男子也未过多的客气，伸出指骨分明的手，接过莲蓬。“如此谢过姑娘了。。”说罢又看看船上的荷花，欲言又止。
“公子若喜欢，一并送与公子。”若暮急急地将荷花一并递给男子。
“多谢。”男子轻笑，嘴角微微上翘，带着无限暖意。那眸子里灿然的光，将眼前粉嫩的荷花都比了下去。“若姑娘认识的孩子，就送来西村寻我罢。”
说完，男子捧着莲蓬和荷花走远，空气中还残留着淡淡的清香味。
隔了几天，若暮从隔壁大婶口中得知那名男子的住处，于是做了青荷糕给男子送去。刚走进那间房屋，就听到一阵朗朗读书声。
“芳菲节。芳菲节。天意应不虚设。对酒高歌玉壶阙。慎莫负、狂风月。 人间万事何时歇。空赢得、鬓成雪。我有闲愁与君说。且莫用、轻离别。”
若暮没有读多少书，只认识几个字，却也知词里苍凉之意。稚嫩的声音诵如此苍凉之词，听起来颇有几分。
闲来无事，若暮趴在窗户上，看屋子里那清俊的身影拿着书，在座位间来来回回走着。
散了学，学生三三两两跑了出来。那抹身影收起书，渐渐走过来，若暮提盒糕点，傻傻地站在门口，有几分拘谨。
“姑娘可有何事？”男子微微抿着唇，眼神像是细密的网，温柔地困住眼前的人。
若暮轻咬着唇，双颊有些发烫，将手里的糕点送上前，细声碎语道：“不知可否让我跟着公子学诗？”
面对年过学龄的人忽然提出这样的请求，男子也未惊异，只是淡淡点了点头。“你叫什么名字？”
若暮低低垂着眼帘，声音细如蚊蚋。“父母早逝，只有乳名。还望公子赐名。”
男子的眸间是深邃的黑，半晌，才低低说道：“不如叫若暮吧。”
“若暮。若暮。”女子轻轻呢喃两声，好像那名字一不小心就破碎了一般。
从此，若暮逢人便报上自己的新名字，眉间带着欢愉，眼里都是细碎的光。
每一首诗都很认真地学，很认真地背。待若暮能诵几十首诗句的时候，教书先生却突然走了，什么音讯也未留下，再也未回来。
囚犯
若暮抱着一摞那男子亲手写的诗本子，眼眸不断下沉。
想起男子在桌面执笔写字，修长的手指偶尔在白纸上划过，不留痕迹。闲时，男子会坐在窗边看书。偶尔犯了困，会无意识地闭着眼睛，安详而宁静。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止，若暮只看得到男子唇边若有似无的笑，只听得到自己浅浅的呼吸。
有时候小孩子会围绕着男子问东问西，男子耐心地解释着，那神情温柔得让人迷醉。
那几月而如今想来，如梦似幻。
再过两月，池子里养的蚌也该产珍珠了，她想选一颗最大最好看的珍珠送给那教书先生。可是还未采到珍珠，教书先生已经走了，连道别也未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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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暮是养蚌的孤女，一个人操持着一亩大的池塘。卖珍珠本来是赚钱的生意，可是若暮的家仍然是破旧的茅草屋。卖珍珠的钱给村里修路，修大堤用完了。一个人平静生活没什么不好，只是这平静的生活被一名男子突兀打破。
那名男子是在自家的池塘里捞出来的。他脸颊上敕着一个“囚”字，他是来寻血珍珠的。
若暮听老一辈的说过，血珍珠是以人的血喂蚌而凝成，时间长达三年。如今离采珍珠时节只余两月，自是来不及。而血珍珠最大的功效就是可以让祛除身上的疤痕，包括男子脸上的字。
将这些如数告知，男子惨白着脸，眸子的光却是如此坚定，道：“哪怕只有两月，也要试一试。我愿用自己的血去喂养。”
“如此急用？”
男子脸上带着微微地笑意，道：“两月后，我将成婚。那名女子想要一颗血珍珠作为聘礼。”
“你为何不替自己求？若是脸上没有敕字，你也可以抬头重新做人。”
“她比我更需要。”男子眼眸里的光有些暗沉，似乎想起了什么，眉间的愁化不开。“亡命时，她替我挡一刀，毁了容貌。”
若暮有些动容，沉默了许久，道：“我有一颗血珍珠，不过你要帮我寻个人。”
“什么人？”
“教书先生。”
“名字。”
若暮张张唇，脑海里一片空白。这才蓦然想起，自己从来不知道教书先生的名字。
若暮也寻了许多地方，小小女子一路跋山涉水，遇见的教书先生何其多。那些人里也有穿着一身青色的长袍，手里拿一把扇子的白净公子。那些公子里也有人爱极了荷花，能写下无数的诗本子。
可是，没有人会像他一样，只是第一眼，那如水墨般的身影已经刻画入骨。
他走得那般悄无声息，或许寻一生，也寻不着。
回来后，若暮坐在池塘边，杨柳轻拂，残荷凋零，手里的那颗血珍珠如此刺眼。这颗珍珠，大抵是和已逝去的双亲唯一的牵扯。如今即将赠与他人也是善事一桩，想来双亲不会怪罪。
两月之期，很快就过去了。约期即到，虽未寻着人，若暮如约将珍珠赠与那名男子。他走时，折一枝柳塞到女子的手里,眼眸里带着若暮不解的东西，道：“我叫陌问。陌路从此不相逢，即使见面不相问。”
若暮手执那青翠的柳条，站在柳树之下，在淡薄的光中，陌问的身影越走越远。
柳，即同留。
他将成婚的人，如何能留？
心非为此人，因何而留？
从此不相逢，见面不相问。
是不是很多年以后，和教书先生的结局也是如此？
或者，她等到华发悲生，缟素裹身，也只能在梦境相见。
婚变
当陌问跌跌撞撞前来时，若暮正盛着船打捞着蚌采集珍珠。她不像那些会凫水的姑娘，因此只能在船上。
“若暮！”陌问在岸上高声喊着女子的名字，神色有些慌张。
若暮急忙将船往岸边靠，下了船，这才发现，面前的男子风尘仆仆，一脸倦怠。
“发生什么事情？”
陌问看着眼前较小削瘦的女子，暗淡一笑。“她是妖，我亲眼看到她吸食人血。更何况，虽有婚约，我心中却是无她。”
话音刚落，不远处不知道何时出现一名妖娆的绝色女子。一身白衣，上面还沾染不少血色。女子凄厉控诉道：“陌郎，你居然在婚礼前夕，偷偷逃跑！”
“云画，你已经骗得血珍珠，还不放过我吗？”
“你和血珍珠都是我的！修行千年，血珍珠原是我内丹，只是受伤化作原形潜入池塘，却让人硬生生地剥走。若不是那该死的教书先生，我早就动手抢夺了。”
若暮胸口一震，忽地抬起头，声音带着几分颤抖。“他……他……在哪儿？”
“如此，我送你去见他。”云画脸上的笑带着几分狰狞，大手一挥，一道银光带着凌厉的风扑面而来。
面前的男子不顾一切地扑过来，挡在面前，饶是如此，力道没有被缓冲，反而带得两个人都跌落池塘。
落水的瞬间，若暮隐约看见云画身后那抹青色的身影。她想喊他，却感觉自己的手被握紧，听得耳畔有人道：“既然上天安排我们都不会凫水，那就一起投胎吧。”
水从四面八方涌过来，让人窒息，意识变得很模糊，眼前只剩下细碎的光，光中似乎有人在说：“对不起，我还是来晚了……”
原来，他来西村教书是为了不让妖孽靠近。消失那么久，原来是被妖孽打伤的。
来晚了又何妨，终究来了。
幸好，在自己最美的年华，他来了。
三生石
看着眼前那白色曼珠沙华，玉逢不明白的也明白了。可这些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找到君行的时候，他愣愣地站在三生石面前，若有所思地看着上面。石头上面密密麻麻刻着名字，寻了许久，才找到“若暮”和“陌问”，却找不到“玉逢”和“君行”。
君行随手化出一柄刻刀，将“玉逢”两个字细细刻在“陌问”旁边，神情认真而温柔。
“我是若暮，还是玉逢？”不过随口一问，刀锋不有控制地转了方向，生生地划在手上，鲜血淋漓。
“你想是谁，你就是谁。”君行神色未变，亦未看身侧的女子，继续刻着名字，也不管手腕上的腥红的血迹。
“你是阎王，还是教书先生？”
“你想我是谁，我就是谁。”
玉逢闭着眼睛，脑海里的记忆很混乱。那些不同的场景在脑海里快速回放，玉逢忽然不知身处何方。
“你已经不适合做补魂师了……”刻完名字，君行抬头，一双眸子幽深地凝望着眼前的女子。
玉逢踉踉跄跄退后两步，唇色煞白。“你……想送我去投胎？”

阳光淡蓝色

回复 9# 梨画


    突然翻到你之前写的短文，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说，不太喜欢第一个故事。或许从女生的角度来写，怎么都带着委屈，但是，我喜欢你，你就要喜欢我吗？绝情一点也是负责吧，不喜欢，就理应是一点希望也不给的啊~人家带了女朋友来，女主伤心纠结虐待自己，这不也是对对方的困扰吗？其实这是更爱自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