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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
发表于 2009-3-31 17: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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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内蒙古
4,阮墨彩
后来知道,阮丹青是文渊阁大学士阮逸之的孙子,自幼师从弈剑听雨阁的,听说是悟性极佳,是同辈弟子中最为杰出的一个。无怪见他气质不凡,举手投足间都与平常见的弟子们不同。
前线如此吃紧,百姓们连肚子都填不饱,朝廷命官的公子哥们还有上好的绸缎可以做衣服。
众生平等,果然都是说说罢了。
那天师父唤我去,见了我并不说话,只看着我发呆。
师父是荒火教中最常见的那种男人,高大,刚强,不畏一切。当初他也是战场上的英雄,后来在与妖魔的一战中受了重伤,断了一条腿,被救回来之后截去了那条腿,装了一条木腿。
纵然他的命运如此,他却依旧是当初那粗犷的性格,从来没有自怨自艾,从来没有催头丧气。他不能再上战场,就把余生的精力都放在了教导弟子上。每天天不亮,就可以再演武场上听到他的大嗓门,呼喝着,哪个弟子练得不好,他毫不留情地骂,表现得好,他也从不吝啬夸奖。
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个男人发呆,我记忆中的他,总是呼呼喝喝,总是大笑或者大骂。我几乎怀疑他是个从来没有心事的人。
这个满脸胡须的男人竟然叹了口气,问我:“小夜,你多大了?”
我几乎要晕倒,尽管我知道他总是大大咧咧,但是也不至于我跟随了他七年,他还不知道我多大年纪吧?心中嘀咕着,但是见他面色阴沉着,我依旧恭敬回答:“十六岁了,师父。”
“还是个孩子……”师父喃喃低语,似乎在和我说,又似乎在自语:“前线又吃紧了,朝廷让我们派些人手去增援……我们能派去的人,都已经派出去了……”
我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心跳立刻加快:“师父,让我去吧!”
师父挥了挥手,一脸的疲惫:“十六岁,才十六岁……想当年,十六岁的囡,还是撒娇的年纪……”
“师父!我和你学这么多年本事,不就是为了去杀妖魔!”
他瞪我一眼:“小孩子懂什么!你以为上战场是好玩的!我这条腿,就是丢在那里的!”他用拐杖敲敲自己的木腿:“我告诉你,当初我也和你一样,天不怕地不怕,但是到了战场上,才知道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当你看到你身边的人倒下,再也起不来……多少年,我都会从噩梦里惊醒,看到师弟血淋淋倒在我旁边……他为了保护我,被妖魔撕成了两截……”
师父的声音哽咽起来,我默默听着,我从来不知道,他还有这样的往事。刚刚我还在心中埋怨师父对我了解的太少,我对于他,又了解什么呢?
轻轻的敲门声打断了师父的话,师父提高了声音让外面的人进来。
一阵细碎的脚步声,一个温软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陈师叔,听说朝廷又要人去前线了,我师父他不让我去,您去和他说说,派我去吧。”
我禁不住回过头去,呆了一呆。
原来世界上竟然会有这样好看的女孩子。不但是长得美丽,而且眉眼间的那温婉,全然不是我周围那些女孩子们能学到的。她微微地颦眉,站在我的身后,眼里带着恳求,望向师父。
师父很为难地抓抓头:“彩儿,不能怪你师父担心,若你出了事,他怎么向阮大人交代?”
她摇头:“陈师叔,我和别人有什么不同呢?大家都是一样的人,百姓家的孩子能去战场,为什么我不能去?百姓家孩子的性命,就不重要了么?那些十几岁的小孩子,都被送上战场了,我们有什么资格躲在这里?我学了那么多年的剑法,不是为了在宴席上舞一段,让大家喝彩的。”
师父依旧踌躇着。她继续讲:“我想,爷爷会支持我的。陈师叔,我师父和您最为交好,您说话他一定会听的,就拜托您了。”
师父终于点头:“我会和他说的,你先回去吧。”
“谢谢陈师叔。”她躬身施了礼,转身退了出去。
等她关好门,脚步声远去,我才扭回头,看师父满脸都是为难,我问:“师父,她是谁?”
“弈剑门下的阮墨彩,这一代弟子中,最出色的就是她了。”师父回答,见我依旧是不解,补充道:“一直跟随着她祖父在一起,她祖父就是文渊阁大学士阮逸之阮大人,一直驻守蜀州城,昨天才被召回九黎。”
阮墨彩,阮丹青。他们两个,是姐弟的吧?我脑海中闪现这样的想法,却没有讲。我心中,有着更重要的事情。
我坚定地盯住师父:“师父,我要上战场!”
[ 本帖最后由 superjunior 于 2009-5-21 08:27 编辑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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