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夏里大神 于 2019-8-30 12:00 编辑
临下线又收到马丁怀素的邮件,说是预定号的人鸽了,暂时不卖了。
我没有回复,直接点了下线,第二天回了ZX老家。
自从父母离婚之后,我已经很久没有回ZX了,ZX已不再是儿时记忆里的模样,让人陌生。
父亲苍老了许多,不知道为什么,见到我有一种局促的感觉。
他搓着手问我大学是不是快毕业了。
我说,明年研究生毕业,也许会考博士。
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说我真有出息,还说阿姨把弟弟的房间腾出来了,被子都是新买的。
我说不用这么麻烦的。
他说:“那不行,你好不容易回来一趟,肯定要买新的。”
不知道为什么鼻子就突然一酸,险些落下泪来。
快到家的时候,父亲又同我确认了一遍,这次回来会在家过年吧?
我说是的,走之前都跟妈妈商量好了。
他没再说话,大概想问妈妈过的怎么样,但没好意思问出嘴。
山里的日子比想象中的无聊许多,手机信号一直停留在3G,VX有时都发不出去。
弟弟很喜欢我,总爱拉着我到处转悠,逢人就说我是他的姐姐,从城里来的,一副特别自豪的模样。
除夕前夜,山里下了很大的雪,窗外一边白茫茫。
我顶着风雪站在窗外和妈妈视频,她好像又喝多了,一边哭一边说着不着边际的话。
信号很差,中途断了一次,我再回拨过去,系统提示我无人接听。
我想她应该是倒在沙发上睡着了。
回房间的时候撞见了父亲,他似乎听到了我们的对话,问了一句:“你·妈身体还好吧?”
我说挺好,精神头特别足,说话声音还无比洪亮。
说完我们俩都不约而同地笑了,笑完顶着寒风坐在门槛上说话。
具体说了些什么已经记不太清了,只记得最后他往我怀里塞了一个信封,信封里装了两千块钱。 他说:“别让你阿姨看见了。”
我把钱还给他,说不用,舅舅给了妈妈一些股份,我们母女俩生活无忧。
他却执意不肯收,让我去买点自己喜欢的东西。
后来我知道,这两千块钱是他省了几年的烟钱,想抽烟的时候就嚼几口干橘子皮,嚼的嘴唇泛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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