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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
发表于 2021-11-2 07: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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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山东
(四)
那三个打手在水边搜寻了一阵,却未见那少年的踪迹,就向下游继续寻去了。
等他们走远,我来到水边,据起一抔水,仔细嗅了嗅。
仍有一丝血的味道。那少年还藏着呢。
我犹疑了一下,想着这少年体魄甚是健壮,既然能有力气逃跑,自然也可以自保,若是自己插手去寻他救了,惹上一身麻烦可是于修行无益。索性抬脚往林中走去。
可是这人是剑圣弟子……会不会和慕英明有关?而且那些打手身着潘家的衣服,可就我这几年在望川镇见过的众人中,并没有见过他们。潘家什么时候多了这些人?潘少爷的玉佩莫不是他们带回来的?我停步,转身向水边踱了两步。
春寒料峭,水中对人类来说,还冰冷的很。再加上他受了伤,算算时间,在水中忍的时间也够长了。
三、二、一……
只听“哗”的一声,那少年从我刚栖息的那从金鱼藻下钻了出来,一边瑟瑟发抖往岸上爬,一边嚷道:“姑娘,你大半夜瞧完热闹还不够,在这踱来踱去要冻死我嘛。”
我看着被他掀得七零八落的金鱼藻,心头在滴血,从哪才能再找一丛这么肥美的水藻……
我没好气地转过身:“走,我带你去烤火。”
我把他带到附近慕英明最初安置过我的山洞里,找了些枯草与干树枝,再从石壁中摸索出几个打火石来,熟稔地搭了只烤架。
那少年好整以暇地靠在石壁上,打量了一下四周,看我忙上忙下,终于生起火来,才道:“果然大半夜出来溜达的姑娘都不简单,这山洞隐蔽异常,就连驻扎在此的王朝军都不见得知晓。”
我头也不回,忙着拨弄柴火:“你是说看镇口的朱大胖和史二杆吗?估计你把这个洞搬到军营门口他们也不会注意到的。”
他低低笑了一声,又说:“看这架势,姑娘不仅对这山野地形了如指掌,还对王朝军知之甚多。你到底是什么来历?为何能知道我还藏匿于水中?”
我感到了颈边一丝凉意,果然和剑圣有关的人都是奇葩,一个个要么单纯到极致、要么偏执到极致,这一个就是没良心到极致。
我翻了个白眼,没敢回头,努力做出一副真诚的样子:“少侠,我就住在镇上,该问是何来历的应该是你吧。我也不知道你藏在那里,我只是看那柄掉到水里的刀成色上佳,想着记一记路,改明儿再捞出来给铁匠帮我补个锅。”
感觉脖子上的剑松了一丝,我赶紧补个哭腔:“我大娘半夜突然病了,我也没钱去请大夫,只想着从前在林子里采到过的苘麻吃了有效,就来寻一寻,谁知看你被那恶少的狗腿子欺负。我还以为你肯定也是个好人,谁知道……”眼中蕴了一汪泪,回头转身看他,满目委屈。
害,但凡我偷听剑圣讲课时长了手和腿,现在何苦受这奇耻大辱。好在我这鱼虚怀若谷,上善若水,为而不争,怂地理直气壮。
他急忙收起剑,忙道“抱歉,是我莽撞了。”想起身,却牵扯到了伤口,疼地坐倒在地。
被划了一刀,还在水里泡着这么久,力气早就该用光了。
我假装抹抹泪,向他说:“少侠你先烤烤火休息一下吧,我去再摘些止血草来。”说罢向洞外走去。
等我摘了几颗草回来,就看到那少年已经双目紧阖,昏倒在火边。
我急忙过去,把他上衣除去,只见一道一尺长的伤口从腰迹斜向左肩,伤口周围已被泡的发白。一摸额头,滚烫。
我皱眉。这情况有些遭,可别烧坏了脑子什么都不记得了。我还想问问他知不知道那些潘家打手和那块玉佩的来历呢。
动手将止血草捣碎给他敷上。搜了搜他身上,摸出来几颗在小瓷瓶里装的丹药,一股脑给他喂下去。荒郊野外也找不到包扎的布,摸了摸自己身上,紧贴身的一层还有南海鲛人织的鲛绡还算干净。扯下一段来,触感冰凉,甚好,包了伤口还能降温,索性给他缠在伤口上。
折腾了这么久,天都亮了,该做的我都做了,能不能救活就看他自己运气了。感觉他一时半会儿也醒不了,我便先回到了镇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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