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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片故事] 天下贰之——【夜雨】更新至(废城)~~连载2010.07.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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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5-25 15:20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来自:云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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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贰系列——



天下贰之——【夜雨】更新至(废城)连载中)

[ 本帖最后由 吸血契约 于 2010-7-23 13:20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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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5-25 15:21 | 只看该作者 来自:云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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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                    3楼
【杜契约】              5楼.6楼
【废城 】                11楼、13楼、14楼

[ 本帖最后由 吸血契约 于 2010-7-23 13:19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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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5-25 15:23 | 只看该作者 来自:云南




                                                  












大荒,十月的深秋,风一阵一阵的吹着,带着细小的雨珠,淅淅沥沥的落在一艘乌篷船上。

算起来,离开朔方城已经一个半时辰了。

船头站着的男子白衣长剑,衣裾在风中如翻涌不息的云。夜已经深了,脚下河水翻涌,船已经沿着月影弯河畔进入东海了,四方寂静无声。

寒公子,落雨了,进舱里歇歇吧。老艄公对着船头的人喊。然而白衣男子却没有听从,犹自站在雨中。

老艄公微微叹了口气——这位小哥儿怕是在朔方城里遇到了什么不顺心的事情罢?几天前,这个寒公子在流云渡租了他的船,沿江直下,说是要去朔方城办一件急事。到了月影港,吩咐船家系舟等他几天,便登岸而去。

然而,这一停顿便是将近半个月,在第十七日傍晚,寒公子才返回了,带着一箱东西,原先满脸风尘焦急之色缓解了许多,想来是办完了事情。

可是,不知为何,从一上船起,便始终带了七分烦闷。

船家也不敢问,只是依着他的吩咐,连夜急忙摇船出了幽州,沿东海南上回江南。

船在夜中破浪而行,老艄公忽然问:公子原来是雷泽人。

白衣公子赫然转身,目光雪亮,看了双鬓斑白的老艄公一眼。老艄公脸色不变,继续摇着橹。

顿了顿,老人眼望暗夜深处,淡淡道:当年雷泽开国皇帝寒飞铮,是如何文武双全、功勋盖世,却不料传承不过三代,一手创下的梦源城已内乱大作,接近分崩离析了。

你是——”有些警惕的,白衣公子扣紧了手中的长剑。一路上,船家极少开言,然而此刻甫一开口,不由人不刮目相看。

老艄公淡然一笑:老汉曾暂居雷泽数载,八年前内战起时,才流离至幽州。

白衣公子眼神一黯,负手轻轻叹息:八年……是啊,梦源大乱已经八年了。

八年前,梦缘城主驾崩,四皇叔拥兵作乱,揭开梦源乱世之幕。此后梦缘另外几位皇亲相继叛乱,政局更是动荡纷乱之至。后来逐渐有邻邦窥探,借着支持内乱中各方,各势力渗入梦缘。

白骨淹没荒野,烽火遍四疆。转瞬八年过去,不知有多少人丧生在这场战乱中。

九皇子陛下此次来朔方,有无达到预期的目的呢?看着白衣公子蹙眉沉吟,艄公冷不丁的问,然后如预料中那般,看见白衣公子震惊的抬头。夜雨中只见白衣一动,船头那人瞬忽移动到船尾,冷冷的利刃逼近老人的咽喉。

你是四皇叔派来的?袖中暗藏的短剑弹出,压在艄公松散的皮肤上。

老艄公花白的眉毛一扬,脸色却不变,呵呵冷笑了起来。笑了一阵,才颇感慨地开口:人言九皇子寒枫是诸王子中翘楚,多年来因其竭力辅助寒承太子,寒氏正宗才在乱世中保存至今——可惜今日看来不过如此,寒氏正宗看来真的是气数已尽。

雨水濡湿了寒姓皇子的鬓发,寒枫皇子清冽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眼前这个莫测高深的老人,许久,终于垂下了手,退开,恭恭敬敬的作揖:在下的确是梦源城主九子,封寒王,字枫——敢问这位前辈如何称呼、又由何得知?

老艄公见贵公子进退有度,先微微颔首,却继续摇橹,许久,才沉沉道:老夫的名讳,已不足为外人所知……

太子军如今受到各路敌对势力围剿,已经在黑水源上的废城被困了将近一年了吧?然而,不等他开口进一步询问,老艄公却淡然摇橹,开始闲谈起天下大势,废城如果一失,黑水源无险可守,必将一溃千里。废城被困百日,财力物力枯竭,而且严冬转眼将至,再守下去非常艰难——如无外助,寒承太子军已是输定了。

白衣皇子神色恭谨,再次行礼,问:寒枫固陋,还请前辈示下。

艄公却不答,过了一会儿,反问:九皇子此次改装潜入幽州,朔方做何姿态?

寒枫欲言又止,脸色有些黯然,许久,才叹息:前辈心中定然已知答案,何必非要在下亲口承认。

朔方并无人赞同再给寒承太子援助,是么?老艄公淡然问。

九皇子点头:雪中送炭者向来少。

老艄公点点头,并不说话,许久,再问:然而老夫看九皇子此次归来,神色中喜忧参半,携回之物贵不可言——是否?

 寒枫一怔,再三的惊于老人目光的锐利,然而他英气的脸上却因为这句问话而腾起了淡淡的尴尬无奈,亮如朗星的目光黯淡了一下,手指有些用力的握着长剑,讷讷道:我、我……我已入赘朔方杜家。

老艄公从斗笠下抬起头来,冒雨看了白衣如雪的贵公子一眼——梦源九皇子丰神俊秀,谋略武功俱为天下称道。如果不是他弱冠以来一直竭力辅佐一母同胞的寒承太子,太子军根本无法在群雄逐鹿中支撑到如今——

然而,事到如今,居然连寒枫皇子也已计穷,不得不出此下策么?

正在老人沉吟之间,寒枫皇子脸色却变了,望着上游,不自禁的脱口:呀,她追来了?

老艄公有些诧异的顺着九皇子的眼光看去,看见漆黑一片的河面上,驶来了一艘灯火通明的快船,显然是使足了力气划桨,来的飞快。

最奇的是,站在船头上的一个女子居然还满身嫁衣,旁边小婢为她撑伞,却被一个踉跄推了开去,那女子身形高挑,一把抹去了珠冠,站在船头指着前面的船怒喝:寒枫!你给我站住!你这是想逃么?

老艄公那看尽了世态人心的眼里、也掩不住惊诧之意:朔方礼法向来严格得近乎苛酷,妇女及笈之后便不能见父兄以外的男子、足不出户直至出嫁。然而这个女子身形尚远,泼辣飞扬之气已经迎面而来,毫无顾忌。

我的天!她这是——”老艄公喃喃问了一句,旁边白衣公子自知无法脱身,只是不住苦笑,脸色复杂,低声道:那便是在下的新婚妻子,杜家的独生女契约。

老艄公蓦然也是苦笑了起来,脱口道:原来、公子娶的这位便是朔方有名的杜契约


[ 本帖最后由 吸血契约 于 2010-5-25 15:25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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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5-25 16:42 | 只看该作者 来自:云南


                                             杜契约
























幽州最有权势的,除了皇族,便是居于东海之上的帝女陵的杜家了。

二十年前,没有杜家,有的,只是天下逐鹿之时,纵横于东海上的海王“鲸”。

他是王,海上的无冕之王,拥有战船无数,疆域一眼望不到尽头,甚至过往的各国船队都必须向“鲸”纳贡才可平安到岸。

那时候,幽州尚在王位更替的动荡中,太子七夜即位、内外无助,又闻知庶弟箐于离国私下结盟,准备借兵于海上抵达朔方。太子煌惊恐,无奈之下求助于海王“鲸”,“鲸”却是所谋长远之人,慨然允诺倾力辅佐太子,然而,海王有他的条件——

太子七夜即位为朔方帝,如前言废太子妃为庶人,立海王之妹为后,赐姓

裂土封疆,铸帝女陵为海王府。

做惯了海上霸王的“鲸”或许厌倦了海上漂泊的生涯,在拥有几可与大内国库媲美的财富后,改名为杜雷,将海上事业托付给四个儿子,携家眷安居于朔方城,开始作起了朝中大员的角色。

虽然他为人不居功自傲,韬光养晦,似乎一直只是关注商贾之途胜于国政。但虽如此,朔方国政仍然在很大程度上置于他个人的影响之下。朝野上下对也其无不敬畏,呼为国舅

杜雷唯一的女儿,就叫做杜契约。

幽州的女子,在二十岁以后尚未出嫁是罕见的,如杜家小姐那样二十有五尚待字闺中更是不可思议——这个天性泼辣的女子,自小就不耐烦朔方城的生活,在父亲的船队中厮混到了及笈之年,才被父亲强制带回朔方城。

朝中大臣凡是见过那个金枝玉叶的,无不惊讶:那是完全没有丝毫礼教的女子,一双如男子般的天足就显示出了她本来不甚光彩的出身,说话声音干脆,用语泼辣,更奇的是那些随身侍女居然都拿刀佩剑,个个如夜叉般凶恶。

还有人传言,说在海盗群中长大的杜家小姐,根本是目不识丁。

种种附会的传说让那些本来跃跃欲试的王孙公子望而却步——后来,也有一些朔方的落没贵族横了一条心想入赘,但是最后都是慑于杜家小姐性格令人吃不消而踉跄告退。

因此,即使富可敌国,权势冲天,然而海盗本色的杜契约辉小姐,却一直蹉跎到了二十五还没有出阁。杜小姐本身大大咧咧的毫不在意也罢了,奇怪的是国舅居然也听之任之,并无催促之意。

小船在风雨中颠簸的甚是厉害,然而风浪中船头站着的女子却立足稳定丝毫不晃,一眼看出便是水上一把好手。

国舅沉住气搁了这么多年,看来最终还是为女儿挑了一个天下俊杰做夫婿。看着寒枫皇子苦笑的表情,老艄公脸上居然也有一丝笑意,叹息。

话音未落,船身却是猛地一个摇晃,只见后面船上那名红衣女子挽袖扬手,雪亮匕首如同闪电划过雨夜,生铁铸成的鬼手黑沉沉的扒住了他们的船舷。

寒枫,你这算什么?拜了堂、洞房也不进,便拿了我的嫁妆逃之夭夭——你以为我杜契约是好欺负的么?穿着大红嫁衣的女子叱道,一手指着船上的白衣贵公子,本来想,爹爹这次这般看重你、说不定还真是个人才——嘁,偏生也是财迷心窍的小白脸!别以为爹爹作主、拜了堂我就怕你了!我如果看你不合意,照样可以休了你!

寒枫皇子脸色微微一变。梦源九皇子,文操武略,英名播于诸势力之间,或许因为眼界太高,弱冠后一直不曾娶妻——此时为大势所逼,他几乎是毫无选择余地的入赘了杜家。

此刻听得新婚妻子的叱骂,心怀复杂的他涵养再好也忍不住脸上色变。

收了长笛,他暗自叹息了一声,不得不朗声做足表面文章:夫人息怒——我和岳丈大人有约在先,故国情势危如累卵,一旦礼成便先携陪嫁之物返回废城救急,岂能为儿女之事羁绊?夫人出身将门,自然明理。还望……”

然而,话音未落,耳边却听得俏生生一声冷笑:分明是骗人钱物的小白脸,说得还这般冠冕堂皇。这种男人,我见了一个打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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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5-25 16:55 | 只看该作者 来自:云南

接5楼

接5楼【杜契约】




艄公和寒枫皇子齐齐一惊,只见转瞬间红影闪动,原来杜契约足踏索绳,竟然如御风般顺流而下、一掠上了小舟。更不答话,甫一落地便是一个耳光打向新郎。

尽管对于新婚妻子的悍名已有耳闻,然而此刻杜大小姐的举止还是远远出于梦源皇子的预料之外。寒枫百忙之中折身闪避,右手长袖甩出,疾速卷向新婚妻子的手腕——虽然已经开打,但是出身和涵养、实在让他无法对妻子动手

咦,好身手——”白衣袖子刚搭上手腕,杜契约脱口诧异了一声,然而她变招也是迅速,手腕一沉往里便收,手肘却接着撞向寒枫的右肋,这下来势凶猛,更不同于方才那一记耳光的力道,如果撞的实了便真是胸骨折断。

老艄公见她这般毫不留情的出手,也不禁动容。

仿佛也被妻子这般的蛮横泼辣激起了火气,温文尔雅的梦源皇子眉头一蹙,冷冷哼了一声,也不见他手指探出长袖,白袍闪动之间,杜契约只觉手腕一沉,有什么冰冷坚硬的东西压住了右手腕脉,刹的觉得半身无力。

海王的女儿蓦的微笑起来:还算有两手,原来也不算个小白脸——”她的声音拖长了,尾音颤颤的很是好听,有一种泼辣辣的美。抬头看着新婚夫婿,半丝羞涩也无:爹还不算老糊涂,有几分眼力。好,你能打得过我,第一关算是合格了!

她其实生的甚是好看,肤色微褐,眼睛大而灵活,毛发浓密,睫毛如同小扇子一般的颤动着,一头长发丰厚乌黑,盘成高高的新娘发髻。

然而,看见新婚妻子抬头看来,寒枫皇子却下意识的避开眼光去,手只是往回一收,将压住对方手腕的长剑撤了回去,却侧身而立,淡然道:夫人举止大违常理,还是速速回去,免得岳丈大人担心。

这门婚事,本来只是作为政治筹码的权宜之计,他得到他想要的东西来挽救摇摇欲坠的太子军,那么他也付出了一生婚约的代价来获得它——他是言而有信的人,寒枫皇子妃的荣耀将永远笼罩在这个海盗之女的身上。

仰头看着丈夫的杜契约,却丝毫没有感觉到寒枫皇子的冷淡和不快,良人如玉,她越看越是开心,唇角的笑纹更深:嘁,我才不怕爹爹呢!我现在和嫁的丈夫在一起,他有什么好担心的?

一边说话,她一边愉快的伸手去拉寒枫,然而她的丈夫微微皱了一下眉,也不见举步,却已经瞬间移动了一尺,避开了她,冷冷道:出嫁从夫,我现在命你回去!

杜契约的笑容蓦的凝住,连同她眼睛里的神采。她瞬的抬头看自己的丈夫——

给你根杆子你就往上爬?大红嫁衣下,今夜刚拜过堂的新娘脸色讥诮,长眉一扬,冷笑,要我从你?凭什么要我从你?你为我做过什么值得我你吗?哈,不要和我说那一套大道理——谁订的那一套谁自己去守着,反正我杜契约不买帐!

老艄公抽了一口气,旁边的新郎似乎一时间也有些震愕,还没想出该如何反驳,杜契约却瞄了一眼船舱里那一口箱子:你现在准备带了那百万的重金回梦源城?好,那么我跟你去!言语之间大为雀跃。

胡闹。寒枫皇子终于忍无可忍,轻叱,女人家,好好的上战场搅合什么?你是杜家的掌珠,雷泽皇室妃子,如何能抛头露面?

哼,为什么不能?什么掌珠妃子?我是海王“鲸”的女儿!新婚的女子傲然仰头,对着夫婿。

寒枫终于有些不可思议的转过头开,第一次看了新婚妻子一眼:那个二十五岁的女子甩掉了珠冠,卷起了长袖,一脸挑衅地看着他。

原来……自己娶的是这样的一个女子。和菱紗完全是两种人啊……

梦源九皇子内心蓦的感叹了一声,不知是什么滋味。然而依旧是淡淡的回答:梦源城危如累卵,战乱频繁,夫人去不得。

我说去得就去得!蓦的,似乎也是耐心用尽,杜契约柳眉一竖,怒道,你怎么这般拖拖拉拉的——我还没有见过陆上战场是什么样子呢。我去了反正不会给你添麻烦,还能护着你一些,免得我刚过门就做寡妇!

噗。终于忍不住,老艄公看见寒枫皇子脸上尴尬的神色,笑了出声。

寒枫和杜契约同时看向船尾,寒枫眼里有些征询的意味,然而杜契约只是瞥了蓑衣斗笠的老艄公一眼:笑什么笑?没看过小两口吵架?

如果我不让你去又如何?寒枫看到老艄公没有表示,皱眉问。

如何?杜契约咬了一下嘴角,眼里现出桀骜的神情,忽然用力踩了一下船舷某处,船身蓦然大幅度振荡起来,寒枫脚下一个不稳,连忙站定,足尖加力,登时将船身重新平定了下去,微怒:你要做甚么?

杜契约看了一眼舱中的箱子,不慌不忙从腰中抽出一把小小的匕首,笑:我知道你功夫好,却不信你扛着那一箱东西还能水上漂——不许我跟了去,我就弄沉了这条船,看你空手怎么回去交代!

原来……她也并非是一味蛮横不用脑子的人,想的已是周到。寒枫定定的看了看妻子,杜契约也桀骜的回瞪他,那把长不过三寸的小匕首在手指间灵活的滚动。

如若他不答应,恐怕这位女人真的会甩了外袍嫁衣,潜入水底凿沉他的船吧?他固然有把握在她入水前制住她,可是这样一来,便是真的撕破了脸,以后如何再和朔方交往?如果她一入水,那可真是没有法子制住这个海王的女儿了。

咳咳……姑娘莫要说笑,这船可是小老儿的活命本钱哪。寂静中,忽然间船尾一直沉默地老人咳嗽了几声,开口了,看了看梦源九皇子一眼,我说这位公子,反正是你的夫人,带了去多个内助想来也是好的。

谁要老儿你来多嘴!有些懊恼的,杜契约瞪了老艄公一眼。然而那个老艄公似乎丝毫不怕她,扫了她一眼。杜契约心里不知为何腾的一紧,似乎被对方眼神中某种气势压住,居然不敢再说下去。

听到那个老人懒洋洋的出声,寒枫皇子的神色却是恭谨的,沉吟了一下,对那个白发艄公深深一揖:谨遵前辈指点。

哇!老头儿你真是个好人!杜契约不料夫婿居然会听一个老艄公的话,喜笑颜开,然而艄公不再理会她,只是转过头去,自顾自继续摇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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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顶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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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6-15 12:30 | 只看该作者 来自:河南
就我顶了(DESK (DESK (DES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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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7-23 12:47 | 只看该作者 来自:云南


                              废城









十一月初的风已经寒冷的刺骨,夕阳下的黑水源上,在四皇叔十万骑兵包围下的废城如同一座伫立不倒的孤峰,萧瑟而寥落,染着淡淡的血红色。

  由于城中兵力不足,陆上交通已经完全被切断,废城唯一还能对外联络的通道,便只剩了由雷神殿出发、途经南海渔村到达南海海滨。为了维系这关系存亡的一脉,寒承太子派出了重兵把守南海沿线。

  “九皇子殿下回来了!”甫一上岸,便闻得沿河士兵一阵欢呼,岸边望楼上的号角连绵响起,从登陆的埠头一直此起彼伏,一路将讯息传到城中。城上列队防卫的士兵随即迅速走动,先后有多名将领上来拜见。

  寒枫皇子先行下舟,吩咐人搭了锦墩来垫脚,扶杜契约下来。士兵们中有些窃窃私语,但是不敢声张:这次皇子远赴幽州,救兵未曾请到,却带回来一个女子,真不知为何。

  “扶皇妃下船。”看见第一个前来迎接自己的是手下爱将铁衣寒,寒枫叹口气交代了一声,看见属下满脸的惊诧。他没有心思分辩什么——沿路来,他一直苦苦劝说那个老艄公随他来废城归附寒承太子,然而那个神秘的老人只是微笑摇头,丝毫不为所动。寒枫皇子向来礼贤下士,英名闻于诸侯间,他还从未见过在自己再三恳请下还这般固执的老人。

  舟一入雷泽国境,那个艄公便驻舟退去,任皇子怎么挽留,微笑着看眼前一对新婚夫妻:“你们小两口新婚燕尔,老夫留下来干吗?”他看看红衣女子,眼神里面带着关爱笑意:“小姑娘,你再这么厉害可不行啊——小心夫家休了你,嗯?”

  杜契约发恼,然而老艄公再不答话,只是掉头而去。

  渐行渐远,歌声却如缕不绝。木板铺就的挑台,静静伸出河面,石头垒就的河岸,风雨飘摇的灯——站在渡头换舟继续北上的九皇子,看着老人摇橹高歌的背影,看着风中飞扬而起的白发,陡然间,斡旋征战了半生的心,竟然也有些恍惚起来。


锦墩还未到,然而不等手下来服侍,大红嫁衣尚未换下的杜契约从舱中径自探头出来,在舟头四顾,惊叹:“这就是废城?哗,好有派头!”

  二话不说、跟着夫婿从舟上一跃而下,轻轻落在堤岸上。

  四周上来的士兵和侍从都被吓了一跳,不自禁的往后退了几步,个个面面相觑,不知道这个如此行事的女子究竟是何方神圣。

  “不要太放肆!”实在是无奈,但是又不得不管,寒枫皱着眉头低低叱了一句。

  然而此刻新婚夫人看见前来迎接的那些士兵,显然是想起了当日在海王船队中的日子,把夫婿的手下的军队当作了自己的兄弟,看了大家一眼,顺手拍了拍跪着搬锦墩的士兵肩膀:“多谢,哪里用得到这种劳什子,辛苦兄弟们了!”

  此举一出,周围士兵卫士个个悚然动容,搬锦墩的士兵五大三粗,此刻闻见香风咫尺,焦黄的面皮上也陡然涨的血红,半晌讷讷不知所对。

  城门口,连此刻刚听得消息,亲自出城迎接的寒承太子也瞠目结舌的呆在一边,忘了招呼他的九弟。

  “皇兄。”还是寒枫先看见兄长,连忙上去觐见,尚未跪下便如同平日般被寒承太子一把拉住,太子也是满脸的惊诧,却不及问这个问题,只是急急问:“朔方可愿发兵?”

  寒枫看着皇兄急切的眼神,知道废城此刻已经到了粮尽兵疲的时刻,他下意识的看了身边兀自东张西望的新婚妻子一眼,叹息:“皇兄,我们先进城再谈,可好?”


九弟,你说什么?你已成亲?!”


晔城本来的府衙被用来做了中军营,后堂议事艇中此刻只有太子军中几位最高层的决策人物,然而,听完他此行的禀告,寒承太子还是忍不住吃惊变色:“帝女陵的杜契约——就是今『警告:注意文明用语!』带来的那个女子?”

  “是。弟在朔方困窘无助,事急从权、阵前成亲,还请皇兄恕不告之罪。”在旁边几位将领同样惊诧的目光下,寒枫皇子低下头,静静回禀。

  

  寒承太子眼神也有些复杂:杜契约——连他也听过这个女子的名字。那是碧落海上最大海盗的女首领,也是如今操纵朔方国政的杜家独女。

  这个女子的悍勇泼辣之名,播于诸侯各国之间。

  太子的眼睛微微变了一下,目光流转,却轻轻叹了一口气:“九弟,看来是苦了你了——其实你何必这样,目下情势如此,就算杜家迫使孤王娶了那个女子、也是可以的。”

  寒枫皇子一怔,有些意外的抬头看着大哥:“皇兄已立无尘为太子妃,怎能再言废立?”

  “如你所说,事急从权么,如若能换来雷泽一统,这些又算什么?”寒承太子有些掩饰意味的一笑,将话题带了开去,“朔方可愿出兵?”

  寒枫皇子沉吟片刻,终于字斟句酌的回答:“朔方应能在十二月初出兵,沿运河北上,抵达废城。”

  “可惜城中人力物力已尽,难以撑到十二月。”说话的是、坐在寒承太子身边的太傅徐甫言,这位辅佐过两朝皇帝,如今又在太子帐下效力的老人有着对大局冷彻的洞察力,他咳嗽了几声,拈着颔下长须,眼光忽然锐利:“朔方帝,是否真有心助我?”




[ 本帖最后由 香格里拉-天舞凌落 于 2010-7-23 13:13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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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武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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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7-23 13:05 | 只看该作者 来自:四川
同服的顶下
加油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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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7-23 13:16 | 只看该作者 来自:云南
接11楼【废城】













寒枫皇子神色也是一凛,看着老人静静回答:“不瞒太傅,朔方帝和朝臣的确有袖手之意,但是国舅已经承诺尽力说服皇帝,力争在年前派兵增援废城。至于财力物力……”微微停顿了一下,似乎心里有些感慨,九皇子端起茶,轻轻啜了一口,然后手指稳定的放下茶盏:“这次内人的陪嫁,足以支撑整个废城渡过一冬。”




话语方落,中军营里所有人都是一震。
  “富可敌国。”许久,徐太傅仿佛感慨般的,低低说了一句。
  那不过是一口三尺长两尺宽的箱子,并不大,也不见得沉。
  ——然而,却居然能供整个废城军民渡过一冬?
  一进入内堂,那三个来自西疆的珠宝商人看见案上那只箱子,眼睛里就是不自禁的一亮——那不是檀木或者沉香木的箱子,居然是用整片玳瑁琢磨后打造钉成!上面暗黑色的光滑质地中,隐隐有细细的金线花纹缠绕,那是最上等的玳瑁。
  珠宝商人不自禁的咽了一下口水:玳瑁生于深海,且不说打捞不易,一般最多也只能长到巴掌般大小,用来作为梳子或者饰物——这般两三尺的玳瑁,便是龙宫里怕也未必能找到。
  不愧是海王的女儿。
  三个商人相视一眼,事先私下协商好联手压价的心都有些馁了。
  杜契约却是大大咧咧,根本不在意这么多人的围观,她看了丈夫一眼,寒枫皇子却是脸色凝重,也不说话,一边的寒承太子也是若有所思。
  “我开箱了啊!”杜契约横了一眼,懒得再拖延,自顾自抬手打开箱子。
  瞬间,四射的光芒照得人内堂中的人睁不开眼,下意识抬手遮目。
  只有三个珠宝商心切,反而失声惊呼着扑了上去——
  玳瑁箱子里,装着所有珠宝商人梦中也看不到的瑰丽景象:厚厚的丝绒垫子上,密密铺了一层龙眼般大的夜明珠,围绕着中间一颗鸽蛋大的母珠,那夺目的光华就由此而来。


珠子上散放着一些饰物珠宝,有玉如意和辟水灵犀,紫晶翠玉,每一件都是中州大陆上珠宝商人一生梦寐以求的宝物。
  然而,让几个珠宝商目瞪口呆、说不出话来的,却是箱子四角放置的、用来防止传说中五鬼搬运大法的压箱之物——那是四颗不同色泽的珠子,并不夺目,有着幽幽的暗彩。
  “天!这、这是——”三人中那个最年长的珠宝商,用力擦了擦眼睛,结结巴巴的说着,忽然双膝一软,对着箱子便跪了下去。
  “定风、避火、柔水、辟尘!”其他两个珠宝商也惊得呆了,恍如梦境般的,跟着跪了下去——对他们这一行的人来说,遇到传说中的无上至宝时,顶礼膜拜丝毫不敢亵渎。
  不用说珠宝商人,就是旁边的寒承太子和其他属下,都不由看得震惊,说不出话来。唯独九皇子,想来也是早就知道妻子嫁奁的惊人丰厚,只是淡淡的看着,没有表情。
  “还算有些眼力,没亏了爹爹推你们几个来出手这批陪嫁。”杜契约站在桌边,手搭在陪嫁的奁笼上,脸上似笑非笑,看着珠宝商人的脸色,“看样子你们也底气不足啊!或者这样——你们三个一起凑份子,能买多少就买多少去,如何?”
  “不知…不知皇妃要价几何?”抬头看了那箱子一眼,仿佛又被珠光刺了眼睛,最年长的珠宝商擦了擦额角的汗,从地上爬起来,再也没有飞扬跋扈之心,有些惴惴的询问。
  杜七月怔了怔,转头看了看寒枫皇子,想征询丈夫的意见——本来这批东西,也是为了给他救急来的,父亲在成婚前就和女儿说起过新郎的背景和处境。她并不知道这一次废城需要多少财力才能渡过难关。
  寒枫的眼睛,却是看向寒承太子身边的徐太傅。
  “至少……五十万金铢是要的。”徐太傅主管城中事务,估量了一下全程军民一个冬天的开支,往大里开了一个价码,等着三个商人就地还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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茅塞顿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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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7-23 13:18 | 只看该作者 来自:云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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横空出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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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7-23 14:50 | 只看该作者 来自:广西
看了开头第一章,怎么觉得和沧月的《夜船吹笛雨潇潇》张得跟孪生子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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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栖于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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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7-24 00:40 | 只看该作者 来自:广东
好像沧月的夜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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