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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黄泉之暗
六十、黄泉之暗
透过残余的咒力,御真只看见一片阴森幽暗,周身只觉一阵阵恶寒袭来,周围绝没有一丝生气。
“师兄,我们到了,御风师兄就在前面。”御卿的声音传来,与此同时,御真感到从手掌处有一丝暖流缓缓而来,原是御卿见他呆在原地,大口呼着氤氲的雾气,便伸手过来,为他暖身。
“师弟,这,是什么地方,为什么那么冷?”
听到御真此言,御卿脸上不禁一颤,暗想这从极渊下的黄泉幽径虽寒气刺骨,但以其修为,定有真元护体,不至感到寒冷。恐怕是一下子远离法术源地西陵,造成阴阳倒转秘术加速崩溃,也不知还能撑多久。
“这里通向黄泉,乃亡者所处之地,当然阴气缭盛。师兄,你一下子不习惯,贴着我就好了。”御卿只好骗他,赶紧将另一只手环住他的腰紧紧抱住,整个人贴入御真怀中,为他输入真元之气。
“嗯。。。”御真低头不语,将下巴顶在御卿头顶,两人默默向前走去。
一路上只感到脚下所踏为灰白尘埃或者是雪,又或者是极细小的沙砾,约行有一个时辰之后,才见前方隐约有幽蓝的冥火在闪耀。继续前行,才发现脚下所踏的本不是什么尘埃,而是万千亡者的骨殖经风化蹂躏而成的碎末,越靠近那冥火所在之地,成型的大块的骨殖就愈多了起来。
御卿依势推测,新亡者定是从那冥火之处而入,自己所来之处为久亡者所安息之地。
走近之后,恍然发现,那幽冥之火竟如此巨大,高居于一座十丈高台之上,不停有新鲜的白骨从台上飞溅而下,伴之惨厉的叫声。二人对看了一下,着步沿着陡斜的阶梯向上攀爬。又过了一盏茶的工夫,脚下的台阶稍缓,化为一处平地。御真是第一次来到这,一下子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百丈长宽的平台之上架起无数冷铁镣架,上面贯穿着一个又一个血肉模糊的人,架下是熊熊灼烧的幽蓝冥火,在缓慢狠毒地一点一点地将那些人的皮肉灼去,露出森森白骨。白骨再经冥火灼烧断裂,崩碎,伴随着更为惨烈的哀嚎飞溅而出,这就是之前自己脚下骨殖的来历。
“师兄,莫慌。我们是从幽冥炎狱背面而来,所以一开始没看见这些厉鬼,爬上冥台之后才得以看见其正面。御风师兄应该就在这儿了。”御卿见他面露惊色,连忙解释道。
“御风。。。御风他也被串起来烤了?”御真大惊。
“噗~!瞧你给吓得,就算要烤,他那么皮糙肉厚的,怎么能烤得动!?”御卿大笑。
“御卿!你可是又在说我的坏话了!?”突然一个类似邪影的魔音传来,二人抬头望去,只见最顶端的那层供奉有黄泉之焰的祭台上,有一个幽蓝的面孔正死死盯着他们。
“御风!”御真不禁脱口而出。
台上的御风眼见御卿身旁的御真也稍稍一惊,御卿连忙带着御真登上平台中央的祭台,面对面地打量起眼前的御风。
“师兄,你不是。。。”
“师弟,你不是。。。”
御风与御真同时脱口而出,御卿不禁噗哧一下,稍缓,便向御风解释了其中的原委。
“原来是这样。。。可惜那三主神没有一个是在这黄泉之地,只怕你们是白来一趟了。”御风叹道。
“天意不可违,能在最后,让我们三师兄弟重逢,我已经很高兴了。只是,御风,你是怎么变成这个样子的?”御卿回应道。
御风整个人已经完全是邪影的样子,幽蓝的肌肤,幽蓝的眼瞳,苍白的头发,锐利的尖爪。唯一能让御真看出他是宋御风的,只有那张似曾熟稔的脸以及手上所持之玄天邪王剑。
“师兄,说来惭愧。我是自食恶果,为邪影反噬,开启太古铜门。但没想到,阴差阳错之间,竟由铜门进入了这幽都秘界。”
“幽都?这里难道不是黄泉吗?怎么会是幽都?”御真诧异。
“没错,此处既是幽都又是黄泉。幽都乃大道魔象所现,其间充满异界幻境,此处为黄泉之一。大道名之为暗之黄泉,专用于炙烤黄泉冥府所裁极恶之人,其背有一处隙缝通幽州丛极渊。”
御风顿了顿,看了眼御真,见其稍点头,才继续下去:“我到此处之后,慢慢为冥气所侵,自身之阳元竟被灼烧殆尽。奇妙的是,阳之御风一死,阴之邪影竟完全依附于此身,与我融为一体,再也没有心魔所扰,我也得以回复理智。不过,我也因此不能再回到尘世,毕竟死人是离开不了黄泉的。”
“御风。。。”御真听罢,竟也有泪盈眶,连忙伸出手来想要握住御风的手。可御风连忙将手回抽,摇头拒绝:“师兄,你我人鬼殊途,不可有所接触,阴阳相交两败俱伤。况且我看师弟不停地在给你输送阳元,看来你也。。。”
“闭嘴!你这个乌鸦嘴!活着的时候就不说好话,死了还是招人厌!小心我画符打得你魂飞魄散!”御卿恼怒道。
“哈哈,师弟,你还是那么没大没小!对了,你送来的那四个老东西都被我直接扔进黄泉冥焰里烤了,烤得连骨头渣都不剩!哈哈哈~!”御风指着一旁的鬼方鼎中的冥焰大笑道。
“唉~也算是给师父和我们俩报仇了。”御真叹气道。
御卿看着眼前的这两位师兄,如今一个已经成了鬼,另一个马上就要完全消失,连鬼都不如,想到当初的师兄弟三人,只剩下自己,不禁悲从中来。
“师弟,你就不要装了!你若是没有筹划着什么,怎么会舍得带你的宝贝御真师兄来这个鬼地方找我?”御风一副了然的样子。
“呵呵,果然不愧是二师兄!什么诡计都逃不过你的眼睛!我是来问你要圣灵尊玺的。”
“什么?!”
御卿话音刚落,御风和御真同时大惊失色,一时不知他到底打得是什么主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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