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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真想捂脸,否极泰来个毛线啊……十大门派管理层咱们还能不能好好地刷本了?
倒是即墨云葭开心得不行,小脸红彤彤的,眼睛里忽闪着显而易见的喜悦,白沐尘没办法,只能把这两件装备分给了这个孩子,又得到了这孩子的两颗星星眼。
我不是故意对你好的。T^T 自家孩子还没管上呢。不知道回去会不会跟她闹脾气。
不过回家后,这种小事立马就被两人忘光了,因为他们突然想起来今天是月中。白沐尘有些担忧地看着他:“需要我今晚陪着你吗?”
其实除了最先开始的那几次他会需要她陪在床边以外,近来几个月他自己一个人咬着牙也是能挺过来的,再加上他现在越来越不愿意以一个幼童的姿态立于她面前,他便摇头:“不用,”看见她依旧不太放心的目光,又加了句,“其实没有那么痛苦,我可以的。”
白沐尘也知他是安慰自己,不过想想他自己一人倒是真能熬过去时,她也就不再坚持,任他自己回了房。然晚上无论如何她是不敢睡的。即便是他自己熬过病发的前几次,她都是整夜不眠不休地待在自己房间里,生怕他需要她的时候,她不在。
也许真的只是因为未能救了他的父母而感到愧疚。
也许更多的原因还未知。但她不愿现在探究。
她静静地坐在自己屋里,凝神屏气倾耳去听,其实隔着不近的距离,即便是万籁俱寂的凉夜,也很难听到屋里的动静。更何况,她微微叹了口气,这孩子也是个倔脾气,不知是不是年岁长了,也愈发地把自己往坚忍刚毅的那一面去逼,不愿她看见他脆弱的一面。
想来也知道这会他定是在自己屋里咬着牙逼着自己不许出声的。
计算着时间差不多了,她便轻手轻脚地走近他的屋,可是等了半天也没见任何动静,她拗不过自己的预感,推门就直直闯了进去。这不看不知道,一看方发现这孩子竟生生地疼晕过去了。她把了脉,暗道了声不好。这些日子里,虽是有太虚门派的内功心法助他修复心脉,但终究治标不治本,只能延缓病情恶化的速度。可她怎么就忘了,这病还是会恶化的。然日子是一天一天过,时间耽误了不少,她却到今天都没想出一个完全治愈的法子。
她摸了摸展远墨的额头,有些微微发烫。她把他平放在床上,从药瓶里喂了一颗调整内息的药后,就转身给他熬药去了。
没过一会,她就端着一碗黑漆漆,热腾腾的药过来了,在展远墨这样昏迷的状态下,喂药有些麻烦。不过白沐尘这会倒是比谁都有耐心,待药凉了些,便把他扶起来,靠在自己的身上,将他的头固定住,用勺子一勺一勺地给他喂,若是吞不下去,便轻轻朝颈侧一点,他喉结一动,就乖乖地把药给喝了。这样一碗药喂下来,温度总算是降低了些,可还不知后半夜的情形如何。白沐尘不放心,便把他抱在怀里,当夜就睡在了展远墨的小床上。
后半夜虽是没再发病,但这孩子却睡得十分不安稳,没过一会儿就开始低泣,也不知道是梦到了什么。嘴里低低地说着什么,白沐尘太累了,又没费心思去听,只感觉他一个劲地往她怀里钻,她也顺势将他搂得更紧了些,这么一来一去间,她就迷迷糊糊地睡过去了。
醒来的时候,天已是大亮。她揉了揉眼睛瞪着怀里的那个小鬼:“快起来,你今天不是还要去观里修习课业吗?宋屿寒那家伙可不是什么好讲话的主,你要是迟到了就麻烦了。”
“不去了,”男孩懒洋洋地窝在她怀里,双手还死死地抱住她的腰,“那些技能我都掌握得差不多了,日后不去观里我自己也可独自练习。”
“真的?”白沐尘半信半疑。
“骗你作甚。”
白沐尘知道他自己心里有数,就不再多说什么。她拍拍他的背:“昨日病发是不是比以往要严重?”
“唔……”展远墨回答得含糊不清,因着脸埋在她怀里,看不清神色,“还好。”
“都晕过去了怎么能还好呢?”白沐尘试着将他从怀里拉出来,谁知这小子不知是不是最近功力见长,力气倒也大了起来,拉了半天都没反应。
展远墨隔了一会才回答:“比以前要厉害些,到最后完全是麻木了,自己也没什么知觉。”
白沐尘轻拍着他的背,陷入了无意识的沉思。不知在想些什么。
展远墨不快地从她怀里直坐起来:“我怎么觉得你在把我当你儿子养?”
白沐尘思绪被打断,不明白咋就一会这小子又给她摆脸色,她给了他一个白眼:“不拿你当儿子难道还把你当祖宗供起来啊?”
展远墨眉头皱得很紧:“我才不是你儿子,你不过比我大8岁。”
白沐尘知道这小鬼最近进入叛逆期,不喜欢别人把他当孩子看,便也顺着他:“那不是儿子,是弟弟好了。相依为命的姐弟俩好不好?”
展远墨微微低首,隐藏在深处的表情是深沉而冷冽的,他很喜欢“相依为命”这四个字,因为他知道,她在乎他比任何人都多,这种彼此的世界里只有对方的感觉他一直很喜欢,但姐弟这个设定又让他接受不了。
不过没有关系,只要她身边没有其他碍事的人,他也不介意用余生所有的时间慢慢等。
想到这里,他闭眼。再睁眼时,已恢复了几分童稚:“我才没有你这样的姐姐。”
白沐尘一巴掌拍在他脑袋上:“我这样的什么样的?瞧不起我是吧,我好歹也一把屎一把尿把你拉这么大……”她刚说完这句话就见展远墨的脸阴得可以,眼神也不自觉变得锋利起来,于是后面的话就自动地给咽了回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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