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主: aiju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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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坑】再见十年 (8.28 六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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茅塞顿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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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8-1-19 23:04 | 只看该作者 来自:山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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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武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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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8-1-20 14:11 | 只看该作者 来自:江西
还是没更,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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横空出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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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8-1-20 16:58 | 只看该作者 来自:江西


销了假,我重归工作岗位。
整个办公区的格局都有了不大不小的改变 —— 十日休假,如隔三秋的感觉。
我的工位上摆着一杯咖啡,再环顾四周,同事们桌面上也都有,我好奇地问隔壁的田姐哪来的咖啡。
田姐神神秘秘地凑到我耳边,小声说:“这是地震的慰问物资……”
“地震??”
田姐激动又谨慎地对我挤眉弄眼了半天,我才明白过来,是让我上qq。

我被邀请加入了一个群,群名称先震慑了我:太平公主大战武三思!
群里算上我六个人,除了我,其他五位全都是人力和行政部门的资深前辈,我们这两个部门本来就是一个企业八卦消息的前沿阵地,而这个小群,俨然成为这炮火硝烟、江海急流中的信息砥柱。

群消息刷新速度奇快,几位前辈都是手速与思想齐飞的高人,信息跳动的速度直逼正常人视力的极限。我只能重操起在高考中练就的“速读找文眼、联想带瞎蒙”的手艺,来挑战这道八卦阅读理解题了。

读罢长叹,这还真是个上得了历史课本的经典故事,我拿起桌上的咖啡牛饮一口,咳……摩卡……把我腻坏了,这甜齁死的咖啡,配上这苦哈哈的家庭故事,真是让人唏嘘。

田姐说的地震,是公司人事上的一个大动荡。
我们公司——济苍药业,是个生产抗肿瘤药物的民营上市企业。创业者是现任董事长孙舒女士,她和她的家族拥有着占支配地位的股权,所以算得上是个家族企业。

孙总前年刚过完五十岁生日,在如今的商场,本还是个可以搏杀的年纪,她却意外查出了乳腺癌一期,做了切除手术,半年化疗了四次。
虽然病情稳定了,公司的事她却不再能像过去那样亲力亲为。

这一年多,由于孙总缠绵病榻,公司大部分工作都交由副总孙维禹主持。
孙维禹是孙总的亲侄子,他父亲和孙总一起创办了这间公司,却在早年因为意外去世,子代父疆,孙维禹成为了公司的第二大股东。
为了区分两位老板,公司上上下下都谨循职务差别,称他为“孙副总”。

孙副总今年三十出头,正是年富力强、鸿业远图的时候,他的经营理念明显要比孙总激进,倡导的企业文化也与第一代创业人所秉持的某些精神相去甚远。
近两年孙总因病半退,他更是颇有些要挑战“家长权威”之势,对公司的战略方向、内部管理等诸多方面都做了调整。
尤其是这一年,孙维禹提出要将战略目光转向海外,他积极地与海外的药企平台合作研发新药,甚至将海外并购提案交到了董事会的议台上。
据说孙总因此肝火大动,痛骂他胆大妄为,不知守业艰辛。

接着就是“太平公主大战武三思”的历史剧场了。
孙总从病榻上挣扎起来,将自己的独生女儿陆湘召回公司,代表自己行使管理权力,与侄儿展开了艰苦卓绝的斗争。

听说,我休假这段时间,公司上演了一出人事大地震,几个要害部门的负责人陆续易主,包括我所在的HR部门。
新上任的HRD据说是陆湘的大学校友,从知名地产企业高薪挖来的。田姐说,这位新总监以善于处理各种复杂的人际关系著称,我看了眼手里的咖啡,还是觉得太甜,放下了。

孙总的女儿陆湘毕业于海外名校,本来并没有回济苍接班的打算,所以毕业后就照兴趣去了一家设计公司。孙总就这一个女儿,过去她总觉得做企业太苦了,自己命运的脚步之所以沉重,多半是受到时代的裹挟、家族责任的捆绑,而女儿何必非要步她这个后尘呢?

可是,身为一个强人,她可以主动为女儿选择更舒适的人生,却不能接受有人将她这个选择视作可乘之机,来篡权作乱,动摇她辛苦经营一生的成果。
哪怕这个人是她的亲侄子,孙维禹。

患病的过程令她体尝到太多无力对抗的痛苦,也激发出她更强烈的掌控命运的斗志。
即便这些癌细胞仍有可能卷土重来,攻陷她的身体,甚至夺走她的生命,但在此之前,她依然要手执权杖,维护自己和身后这个家族大厦的利益与尊严。
而女儿陆湘……或许会成为这场斗争中最大的受益者,也可能成为最大的牺牲品。
进退维谷,十死九生……可谁让她是自己唯一的宝贝,也是唯一的依靠?!

想到这里,我突然觉得心酸起来,低头看看我所坐的位置,低如蝼蚁,却尚有行来去往的自由。而她们这对母女,像是被钉在命运的齿轮上,无法动弹,又不得不被带动着旋转,每一拍都是沉重。
不免生出了同情之心,再想想,又觉得自己没事悲天悯人,也是吃得太咸……

田姐推了推我,指着我桌上的咖啡杯,再指了指前方的总监办公室。我忙不迭起身,整理好衣冠,去参见自己的新上司。

敲开总监办公室的门,我低眉顺眼地走进去,正要自报家门,却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住了。

总监办公室里坐了两个人。
坐在办公椅上的,是一个优雅又知性的气质美女,她穿着浅杏色的西装短外套,搭配白色丝质衬衫,衬衣前襟系着一个柔软服帖的蝴蝶结。她的目光由电脑屏幕移向我,舒展开一个优雅的笑容。
旁边沙发上,坐了个一身西装,驾着腿喝茶的男人,他也循声侧过头来看着我。

“总监好,我是郁芸生,刚刚休假回来,我在田姐的组里做招聘。”我对着美女总监屈身行了个的鞠躬礼。
美女笑得更深了,她指了指坐在旁边沙发上的男子,笑着对我说:“你恐怕得再喊一次了,你们总监在那里。”

我转头看向沙发上坐着的男人,晃了几秒钟神,终于唇齿微颤地叫了声:“周……总监。”
周甘宁放下茶杯,笑盈盈地看着我:“郁芸生,怎么又见面了!”

美女挑了挑眉,面带好奇之色,看向周甘宁。

“陆总,郑重给您介绍一下,郁芸生,我高中的小师妹,蔽校高考文科状元,前半生经历堪称传奇!”他仍旧不改浮夸本色,转头又向我介绍,“这位是陆湘,陆总,我的顶头上司,咱们的衣食父母!”

“芸生,名字真好听。既然是甘宁的小师妹,我就不说客套话了。好好干,工作上多多配合。”陆总笑容不改地看着我,目光里多了分期许。

我居然就这样机缘巧合地,成为了周甘宁的手下。
更莫名其妙地,因为裙带关系,投身了太平公主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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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栖于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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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8-1-20 18:39 | 只看该作者 来自:内蒙古
好看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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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者云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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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8-1-20 19:02 | 只看该作者 来自:辽宁
我觉得你应该去更好的平台!你会红的!你就算不红,也有红的水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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横空出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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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8-1-21 12:20 | 只看该作者 来自:江西
烟雨未央 发表于 2018-1-20 19:02
我觉得你应该去更好的平台!你会红的!你就算不红,也有红的水准!

你一定也是被爱蒙住了智商

我对这个文的唯一的期望就是,能写完!划掉,争取写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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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8-1-21 15:24 | 只看该作者 来自:辽宁
噢我的芸豆不不芸生,就这么踏入职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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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呼百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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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仙眷侣·比翼双飞(祝天下3的小伙伴们幸福美满【赏金猎人】奖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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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8-1-21 16:42 | 只看该作者 来自:四川
烟雨未央 发表于 2018-1-21 15:24
噢我的芸豆不不芸生,就这么踏入职场了

回去填你的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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功行圆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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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初神兵神仙眷侣·比翼双飞(祝天下3的小伙伴们幸福美满【赏金猎人】奖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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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8-1-22 17:44 | 只看该作者 来自:广东
打卡等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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横空出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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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8-1-23 09:42 | 只看该作者 来自:江西


其实我并不知道这次的政治站队有什么现实的意义,更不知道自己能做些什么来报效陆湘!事实上,她和周甘宁也没有委派任何特殊的工作给我。
那么,我只能按自己理解的方向行动了!
周总不是让我好好干么?那就先埋头苦干吧!
我给自己订了个基本原则:事多做一些,话少说一些,份内的事多想想,份外的事多学学,尽量不给同事添麻烦。
一旦树立了这样的原则,就觉得目标清晰了起来,浑身都是干劲儿!但随之而来的问题,也更具体了,当你的最高目标是不给别人添麻烦的时候,就势必要造成自己无止尽的忙碌,敏感,和尴尬。

七月,正处在校园招聘的淡季,我份内的工作其实不多,可是其他组的同事仍然忙得脚不沾地的样子。田姐说,最近公司的政治气象波诡云谲,满地都是雷,人人都要绷着点。
我试着绷了几天,发现装忙并不比真忙要简单,于是放弃了。我开始满办公区溜达,找些乱七八糟的实体活干,大概是我晃荡得太频繁又没有章法,总是冷不丁出现在谁的身旁,好几次都不慎打扰到正在修炼“绷术”的同事,令他们吓出一身冷汗。

直到后来,同事们看我的眼神越来冷冽,冷到我的双层披肩都无法抵挡的时候,我才意识到到:我居然,正在背叛自己亲手订下的“尽量不给同事添麻烦”的最高原则……这个发现也把我自己吓出了一身冷汗。

就在我彷徨又迷茫的时候,永远扮演“拯救者”角色的周甘宁又如约出场了。
他敲了敲我的办公桌,厉声肃色地问:“你们组今年的校招面试档案呢?给我一份分类整理稿,附一份简报和ppt,要20分钟内能解说完的。”
我睁圆了双眼,正在消化这些信息,他又补了一句:“更正一下,是要这三年的!周五下班前给我。”
然后他潇洒的转身走了,终已不顾。

每年的面试资料浩如烟海,虽然有做简单的归档,但这块工作却没有明确的分工,导致资料大量积滞。
忙季谁也顾不上整理,淡季谁也记不起这岔,加之上一任总监是个“数据派”,对结果的兴趣远大于过程,从没调阅过这些原始资料……
于是,谁还会愿意把力气花在上司和客户都看不到的地方?

那一刻,同事们向我投来的目光都冰消雪融,只余同情。

然而,这份看似没人愿意沾手的苦差事,却大大解放了我的苦闷与彷徨。
“工作使我充实,忙碌令我快乐”——这句话,搁在任何一个时代,都是禁得起万千人唾弃的。
然而,我还是沉沦其中了……因为奇葩的我,居然在一堆堆奇葩的简历、面试对答中,找到了奇葩的乐趣!

那些最终成功拿到offer的正经又上进的孩子,后来多半都成了我的新同事,散落在这个大厦的各个角度,面孔熟悉又陌生。这不免让我遐想……那些不靠谱的但是却有趣的灵魂呢?他们这一次被拒绝后,又会去哪里?会有什么改变吗?
是修改简历,修改方向,还是修改自己?
想远了以后,又突然觉得很没劲,因为我也想象不出他们应该属于哪里,就像我也不大清楚自己到底属于哪里。

无论如何,这个工作任务还是激起了我无限的阅读热情,在写简报和ppt的时候迸发出了大量创作激情,甚至萌生出了越来越自然的“加班热情”。

周五深夜,写完了简报的最后一个标点,终于结束了这场脑力鏖战。
我抻了抻筋骨,捧着杯子去茶水间补补体力和生命值。

路过销售部的小会议室时,发现灯还亮着,里面传出一些讨论工作的声音,透过玻璃门的侧边看进去,好像有四五个人,围在投影出的数据旁边,争论着什么。
我悄悄闪过,没留下一点生息。
销售部大佬们的世界,我哪懂?!

吃饱喝足,顺便俯瞰了一会儿城市的夜景,斑斓迷离……和我又毫无关系。
我拎着杯子往回走,再次路过小会议室,里面的灯依旧亮着,却没了先前的喧闹声。
玻璃门的那一条侧边,正好够让我看清正对着它的位置所发生的一切。

会议室里只剩两个人。
一个穿着灰色西服的中年男人,正坐在主席位上,他一只手里夹着烟,另一手紧攥着桌上的文件,目光也定在那几页纸上,眉头紧锁着,额头和眼角因此都聚起了皱褶,深深浅浅,年纪不大,怪沧桑的。
坐在他右手边女子站起身,缓缓走到他身边。她伸手按了按男人的肩膀,再俯下身,将自己置于与他四目相对的高度,蜷曲的长发于是垂落在光可鉴人的桌面上,倒映出一张朱唇星眸,艳而微冷的笑脸。
不知她对他说了句什么,只见到香肩轻颤,男人终于稍稍舒展了眉头,他顺手将指间的烟熄灭,再温柔地一揽,女子就坐进了他的怀里,他另一只手扶上她的后颈,两张脸顺势就贴在了一起。

我感觉自己要窒息了,心慌得就好像……小时候在少女漫画里……第一次看到接吻的画面……
这样的一幕,为什么偏偏就在此时,此地,在我一个人的面前上演了?!
我的第一反应是,赶紧溜!
就像小时吓得立刻把漫画书合上,生怕有人看到那样。

可是,看了就是看了,脸红耳热的紧张症状会退下去,脑中的记忆却不会消散。
那些天,我都不敢再往销售或是总办那个方向去,上下班进出电梯都分外紧张,生怕撞见那两张熟悉的面孔。

我怂成这样是为什么?
因为对于整个济苍药业集团来说,那一对男女都是叱咤风云的大名角儿。

朱安娜,女,业绩最好的销售总监。
孙维禹,男,权力最大的副总经理。

巧的是,他们都是已婚身份。
更巧的是,他们各自的另一半的身份,都是众所周知的……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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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8-1-29 08:56 | 只看该作者 来自:新加坡
这是要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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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者云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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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年纪念勋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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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8-1-29 09:22 | 只看该作者 来自:辽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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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飞冲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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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8-1-29 18:04 | 只看该作者 来自:陕西
楼主都过了一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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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8-1-31 07:57 | 只看该作者 来自:广东
消失了???楼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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横空出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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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8-2-2 14:36 | 只看该作者 来自:江西


庆幸的是,周总监对我做的资料和简报还算满意,又花了整整19分钟听完我讲完PPT,他把资料夹往桌面上潇洒地一扔,起身系上西服衣扣,给了我一个满意的笑容:“走!赏你顿好的吃。”

这一天是周六,原本就是我们雷打不动的约饭日。
当然不是我们俩约。准确的说,每个周六都是叶皎雷打不动的“方便看悠悠(gou)日”——暨我陪同包租婆女闺蜜与其男闺蜜兼我的男上司相聚日。
真的就是有字面上看起来这么纠结。
每个周六下午,我都得坐在周甘宁家的沙发上,以假装充满爱与希望的眼神,凝望那只打扮得比我精致得多的母泰迪狗。
包租婆和我的男上司则在一旁谈天说地,海阔天空。
怀孕生活显然快要把叶皎女王闷疯了,她有一肚子的牢骚和满脑子的幻想。牢骚的主旋律永远是她那个魔高一尺的婆婆,而幻想则寄托在了卸货后的自由飞翔。
她和婆婆的斗法故事足够写成一部史诗级肥皂剧,而那些故事之所以撼天动地精彩绝伦,是因为拨弄它的另有高人,周甘宁就是那只丑陋的幕后大黑手。他凭着近十年在人力资源行业阅人无数的经验,加上他自身长袖善舞的性格和巧言令色的德行,为叶皎在婆媳大战中屡立奇功,他总能在心理上先替叶皎力挽狂澜,再分析得失,最后给出可行性的战术建议。
男性朋友能做到这种份上,谁能不叹为观止?而我,同为称呼上的“闺蜜”,我却只能在一旁望狗兴叹,并且通过与狗的对视的方式,稍稍表达出一些微的无言以对的心情。
这对男女到底是在以什么样的方式和心态做朋友,我承认我看不懂!

叶皎的肚子终于大到了临近“自由飞翔卸货日”的状态,她已经足月了,意味着此后的任何一天,那个寄托着母亲自由梦想的娃娃都可能扑通一声滚落在这世上了。
我们依然是以周为单位见面,然后一起去周甘宁家看狗,吃饭,聊婆婆和远方。
叶皎不允许我和周甘宁在她面前谈工作,她说:“你们公司又没给我开工资,凭什么占用我宝贵的朋友聚会时间开会?!”
我也是把下班当出狱的料,立刻枪械全缴,奉于头顶:“是的是的,工作不过是为了混口吃喝,不值得不值得!你们继续谈军国大事,我和悠悠看会儿电视。”
我抱着狗缩进沙发深处。
周甘宁和叶皎同步给了我一组白眼。

这种日子也不是只有纠结,福利也有的,那就是老饕周甘宁总能变着花样的赐给我们一顿顿大餐。
他精通吃道,叶皎爱拍美食,而我好吃,倒是天造地设一个好组合。

交完周总监的作业,我的周末也正式开始了。他果然没有食言,赏了我们结结实实的一顿好火锅。
伏天八月吃火锅,并非人人都消受得起,然而这锅冰煮鲜羊还是以勇猛而鲜嫩的姿势收服了我。
我埋头吃,周甘宁喝干了一瓶冰镇霞多丽,叶皎一边摁着相机一边数落:“一个吃一肚子肉,一个喝一肚子酒,我陪着灌个水饱……”
医生让叶皎适度运动并控制食量,因为她肚子里的小祖宗双顶径超标,估重过大了,她只能看着我们吃喝。
“忍得一时,风光一世,你要坚定信念。”我胡乱安慰她,筷子没停。
周甘宁玩着手里的残杯,不知在想些什么,竟然没有接话。

叶皎的手机突然响了,是他老公马总,我也不知道马总全称是什么,没机会知道。叶皎口里只有“我老公”,除了她全世界都叫他马总,我也就跟着瞎叫。
马总今晚没应酬没喝酒,神志清晰地打来电话关爱老婆,问需不需要来陪。
半小时后,马总意气风发的现身,屁股都还没坐稳,酒杯已经握手上了:“甘宁,还有芸……云云,我最近生意好忙了,皎皎都说好闷,多亏有你们陪她,我先干一杯啊。哈哈哈。”
马总仰头豪饮,我赶紧陪了口茶水,周甘宁笑笑,也干了杯中的酒。

“人家叫郁芸生,别云云朵朵的瞎喊,你当这是在哪呢?”叶皎口气不太顺,声音都尖了几分,少了很多平日里的娇嗔。
“哦哦,是云桑,桑桑,哈哈,别见怪啊,哈哈哈。”马总又爽朗的笑了。
“芸,生,生生,你舌头捋捋再说一遍。”叶皎还来劲了。
“云,伤!伤伤。”

伤就伤吧,我想,否则也太为难这位两广男儿的舌头了,反正凑合着听,叫什么都行,于是捧着茶杯虚敬了一下:“都一样,都一样。”
叶皎翻了个白眼,周甘宁率先大笑了起来,也端起他的酒杯:“伤伤,来,咱俩也喝一个。”
饭桌的气氛倒因此轻松热络起来。

酒杯又巡过几回,马总的话更多了,平均说三句举一次杯,简直是条件反射。
“伤伤啊,皎皎经常提到你哦,说你对她最好,还帮忙我们照顾悠悠。”
“我只不过……”
“她只不过爱心泛滥,需要悠悠来排解。”周甘宁居然抢我话。
“哈哈,哪有那么夸张!不过真有爱心来的,伤伤,我敬你啊,今后悠悠还要你多多帮忙哦!”马总又干了。
我上哪帮去?那狗早就不在我家搭伙了。
“生生在秦岭的时候,大熊猫金丝猴都照顾过,我们悠悠对她来说小case啦。”叶皎居然也嬉皮笑脸地扯起谎来。
我何时照顾过大熊猫金丝猴?又何曾答应过照顾他们的悠悠?
但他们放佛都认定我是同伙,会一起隐瞒周甘宁才是悠悠的新主人这个事实。

马总和周甘宁继续称兄道弟地喝酒吃肉,叶皎在一旁摆摆pose拍拍照,透过这台自拍神器相机,即使身怀六甲,叶皎依旧是个无暇的美人。

我突然觉得这云蒸雾绕的火锅店闷得慌,像是个挤满了人的笼子,前后左右都是二手空气,浑浊又压抑。
我借口去洗手间,走出了那间逼仄的包厢。

这间羊肉店没有大堂,全是包间,各厢门紧闭着,任凭每扇门后的世界如何五光十色别有洞天,只消出来,站在长廊上,就如同换了个天地,所有的喧腾热闹都被一堵堵厚厚的隔音墙壁断绝开了,庭院里一片安宁。
夜晚潮热,草盛花香,却没有人愿意走出冷室出来张望一眼。
我倚在廊柱边发呆,居然看到了零零落落的星光。

身后一间包厢的门被拉开,传出脚步声,我便顺势回头,目光正好撞上迈步出来的人。
命运有时候,诡异到你不敢猜想。
我认出了来人,来人却不见得认识我,他只是目光一扫,像看过庭院里其他的花草树木一样,然后转身带上身后的门。
门缓缓合上前,我的目光也一扫,看到了包厢里橘色的灯光下静坐着的一个熟悉的身影,另一个尽态极妍的大美人。
于是,我生生吞回了那句将要出口的招呼,假装不经意地转过头去,谁也不认识的样子。
走出来的人是孙维禹,我们公司的权贵二老板。
包厢里坐的,是他的情人朱安娜。
这是我在一周内,第二次撞见他们的约会了,所幸目光高过头顶的孙副总压根就认不出我这个透明小员工,他只是将手机放在耳边,走到长廊另一头接电话去了。

我再次抬头看星,体会命运的玄妙。
“郁芸生,你还出来躲清净?!”一声长啸,吼破了暗夜的宁静,震得我和走廊另一头的孙维禹同时转头,看向声音的源头。
周甘宁一只手肘架在景观盆栽架子上,另一边手掌支在腰侧,带着几分醉意的样子看着溜号的我,又顺势看了看远处的另一个熟悉的人影,他也愣了愣。
孙维禹很快结束了通话,放下手机。周甘宁也立直了身体,收起刚才那副懒洋洋的醉态,一脸严肃地向孙维禹的方向走了过去。
“孙副总,真巧,您也在这吃饭?”周甘宁伸手上前,俩人虚虚握了一下手。
孙维禹面色平静,客气又疏淡地冲我和周甘宁分别点了点头:“我还有客人,有空再一起喝酒。”
“好的,您忙!”周甘宁挂上他常备的得体的笑容。
孙维禹转身走回了他的包厢。
推门关门的幅度和速度,显然都比之前出来的时候,要急促一点。
个中缘由,我想我知道。
周甘宁倒是一脸坦然的无奈,对着我摊摊手:“周末聚会都能偶遇老板,咱俩是不是悲催命?”
我叹气:“习惯了,偶不偶遇我周末都是见上司,多见一个也扫不了多少兴。”
他往我脑门上一敲:“含沙射影是不是?!”
我缩了缩头,想到先前在包厢里,当着叶皎老公的面他们演的那出,我就没什么和他开玩笑的兴致了,沉默地坐着。

“干嘛?吃得不开心?”周甘宁掏出烟盒,在我面前晃了晃,“介不介意?”
我摇头,他就把烟点上了,深吸了一口,再缓缓吐出,极享受的样子。
“你们为什么要骗马总,说是我在养悠悠?”
周甘宁转过头看着我的脸,端详了半天,露出个讳莫如深的笑容:“郁芸生啊,你怎么还是一点事都藏不住?”

“我为什么要藏?”我有些不忿,“马总人挺好的,和皎皎感情也不错,人家孩子都要生下来了,你们干嘛还要为只狗遮遮掩掩地骗他?”
周甘宁又吸了一口烟,吐出一个云雾迷蒙的世界:“你怎么就知道他人挺好?知道他和叶皎感情不错?”
他这话一出,我更来气了,典型的居心叵测、别有用心、图谋不轨、妄图分裂他人家庭的言论。

“周师兄,我相信皎皎的眼光,也知道她很在乎这段婚姻的。咱们作为朋友,应该……真诚地替她的幸福着想;应该……祝福他们;应该……尊重她的家庭。”这是我能憋出的,最委婉的劝诫了,比我第一次单独做离职谈话时都谨慎郑重。

周甘宁转过头,将最后一口浓烟吐进夜色中,缓缓开口:“成年人的世界,并不是句句话都诚实,就叫爱或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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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8-2-2 15:03 | 只看该作者 来自:江西
没打算坑呢,就是出了个小游,回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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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者云集

余 生 所 求 皆 可 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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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勤劳的兔子,我的坑有果实了520不孤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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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8-2-2 15:22 | 只看该作者 来自:北京
先马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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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8-2-3 14:38 | 只看该作者 来自:江西
本帖最后由 aijuw 于 2018-2-3 15:02 编辑



那天后来草草散场,马总和皎皎也不知是谁在搀着谁,反正相互搂着恩爱地回了家。
我给周甘宁当代驾,上车没多久,他在副驾上睡着了,或许是喝多了,或许只是没什么想聊的,于是一路沉默地开回了我们共同的小区。
我也没想到,那顿羊肉火锅,会成为那几年里,我们的三个人的最后一个“周末聚会。”

接下来的周末,我被光荣通知了北上出差。
给我下达通知的人是周甘宁,他在部门例会的结尾,当着全部门同事的面宣布:
    “今年集团公司的战略规划重点就是这个药品研发项目,目前我们要负责的是与两位外聘生物学专家的接触沟通,以及后期跟进薪酬待遇的相关工作。集团为对这个项目非常重视,单独成立了服务工作小组,由孙副总亲自主持,我们部门将派出我和郁芸生两人加入这个小组,之所以选她,是因为她的教育背景和工作经历更便于与京大的专家团队沟通,所以她将暂停手上的校招和培训工作,和团队其他同事一起赴京,下周起开始在北京的工作。”
我就这样,被突如其来的工作机遇给砸回了北京。

八月底的京城,已经隐约有了秋意,晨起和入夜的凉风,悄悄地爬入了京大的红墙碧瓦间,将那些挂在墙角檐边的绿藤轻轻摇晃,温柔又婆娑。
这里是我生活了四年的校园,湖畔的柳,岛上的枫,漫墙的藤蔓,塔底的青砖井石,哪一株哪一寸不亲切?
故园重游,免不了钻出几分物是人非的伤感。尤其是走进生命科学学院大门的那一瞬间,我突然有了近乡情怯的矫情与紧张。
我亦步亦趋地跟在老板同事们身后向大楼深处走,要去拜访我们的合作对象。
途经二楼一间办公室时,我的脚步还是顿挫了,不由自主地向它张望过去。
那是间门窗紧闭的办公室,门上挂着“范岳教授”的牌子,灰扑扑的。
这是学院配给范岳教授的办公室,但它常年处于废弃状态,因为范爷爷已经在野外扎了近三十年了,保护基地那间堆满了书和仪器的旧营房才是他真正的办公室。
反倒是当年我回来学校准备考研,曾经把眼前这间办公室当作自习室用过一阵子。我来之前,范爷爷忘了把这个屋的钥匙扔哪了,他还专门打电话到院里托人给我配了副新的,大伙都笑他老人家假公济私得太招摇。
一晃三年,物是人非。

我知道这只是间空荡荡的办公室,范爷爷不可能坐在里面,我的师哥师姐苏姨牛婶他们更不可能在这里出现,然而想念与羞愧的情绪还是在瞬间涌上心头,它们交织扭成了一股沉甸甸的力量,狠狠地施加在了我的脑海与心中,连鼻头眼眶都跟着酸痛起来。

我停下了脚步,想缓一缓等这阵狼狈的情绪过去。

原本走在前面的周甘宁突然也停下了,走到我面前,低声问:“你还好吧?”
我赶紧把鼻子一吸,摇了摇头,示意他快走跟上。可是不知道是生科大楼太安静,还是我那一鼻子吸得太大声,居然引得走在最前面的大boss孙维禹也停下脚步,一众人等回头看向我。
我实在没脸迎接老板们疑惑的目光,低着头快步追了上去,强装没任何事情发生。

此番出师京大,有实权派二老板孙维禹压阵,各部分的工作都还算顺利。很快就和生科学院的两位特聘专家达成了合作协议,并就很多具体问题开始了磋商。我的直接上司周甘宁再次展现出他作为一个人际高手强大的协调组织能力。孙维禹似乎也很器重他,走到哪都带着他,两人各种场合频繁地低头耳语商议事情,有些瞬间我甚至都要忘了——出发前,他们还分属于两个对立的利益集团。

我呢,只是周总监的跑腿跟班,完全没有发挥出任何“教育背景和相关工作经历”产生的作用。我曾心虚地问过一次:“总监,对我还有别的安排么?”
“没有,你还想干些什么?”他挑眉反问。
“不是,我不想!我就是……觉得自己没为团队做出什么贡献。”
“都还没学会走呢,就想着贡献了?”他斜睨了我一眼,“带你出来是攒见识的,多看!多学!”
“哦!”我为自己辜负了领导的栽培苦心而惭愧,从此收拾起伤春悲秋的故园情怀,全情投入我的跟班工作。

然而,天有不测风云。
就在我孜孜不倦、心无旁骛地想学着做好一份跟班工作的时候,我的老板周甘宁却突然被远在花都的太平公主紧急调回了,说是有要务等待他处理。

周甘宁撤得很匆忙,团队上下都没有做好准备,连孙维禹都流露出了愤懑又无奈的情绪,我的直属上司一走,孙副总那份不快之情就响当当地掉落在了我的身上。
周甘宁临走前把他的工作内容对我做了简单交代,于是孙副总顺理成章地把我当成了周甘宁的替代版本。

“那个郁,你把林教授的几个在读博士生都接触一下,物色合适的,看明年有没有机会挖来我们的研发中心。”
孙副总嫌我的名字难记,就只记住了个姓,于是我便摇身一变,成了“那个郁”小jie (姐)……

“那个郁,严教授给我推荐了一个人,在普林斯顿做分子生物研究,暂时没有回国打算,我想约个面谈,你给我做个特聘薪酬的方案,要有针对性的,对她这种女科学家有吸引力的。”
“郁,李博那边我面得差不多了,你跟进沟通入职细节吧,注意沟通技巧,他性格比较内向封闭。”
“郁,我要的背景调查做好了没?!”
“郁……”
郁郁郁,我是骡子吗?

孙维禹这个周扒皮,连一刻卸磨喘息的机会也不想给我,布置的全都是些接天探地的狠差事,我不过是个入行不足三年的HR菜鸟而已,孙副总这架势,俨然是要将我当一个资深HRD来用了?

心中不平,但想到我的恩师周总监此番带我出来历练栽培的苦心,又不甘心认怂求饶,于是心头一凛,决心就算跪着也要做出点成绩来给这个\"千年二掌柜\"看看。

常言道,你的决心有多大,你的成就就有多大。
我真是用行动证实了这句名言的荒谬和不负责。
没有经验与技巧,再大的决心,都只会化作孤勇和莽撞。
我果然,品尝到了屡战屡败、屡试屡不验的滋味。
所有我直接、间接地接触过的与项目相关的科学家、研究员们,似乎都不太乐意搭理我。
他们有的觉得我不够专业,有的又嫌我不够灵活机变,更有听完姓名就转身不再理睬的。
这与之前周甘宁在时的工作局面,大相径庭。

除了工作沟通上频频被冷遇,我还不得不面对孙副总对我的另一项更艰巨的工作安排——陪同应酬。
团队明明有专门负责公关的女同事,可是孙维禹却坚持要我也一起登上酒桌,与那些需被打通的关节上的人物们觥筹交错,理由是之前周甘宁这方面做得不错。既然我什么沟通对象都搞不定,就应该到最原始的酒肉场上重新学习。

我的挫败值终于聚集到了爆表的临界点。
某一天晚上,在一个酒局上,我被合作单位的同行们灌下了半斤白酒,天旋地转之中,我扶着墙壁,蹒跚错步地挪出了那间包厢。
然后,跪在雕栏玉砌的酒店洗手间里,昏天黑地的吐了起来。
吐着吐着,胃渐渐空了,意识也恢复了一些,竟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越哭越汹涌,到最后只剩干哑无力的空嚎。
在污秽刺鼻的空气中,在那奢华闪耀的酒店洗手间地板上,瘫坐了一个涕泗横流,一事无成的我。

吐空了,哭哑了,眼泪也流干了,我挣扎着爬起身,拉开厕所隔间门,打算离开。
却被洗手台边站着补妆的一个女人转身拉住了。
她扶住仍摇摇晃晃的我,仔细盯着我的脸看了半天,惊呼:“芸生?你怎么在这?怎么喝成这个样子?天哪!”

我也定睛看她,想了半天,终于把眼前这个中年女子的面貌拼凑起来,辨认清楚:“呵呵,是你啊。”
我该称呼她什么呢?算了,都十几年了,也没想出来,就这么着吧,反正也用不着往来。

“芸生,你爸爸要是看到你这样,肯定要气出病来!你别在外面乱喝酒了,跟我回家好不好。”
“回什么家?谁家?你的还是我的?哈哈。”我拨开她扶在我身上的手,想要走,却又被她抓住了手腕。
“芸生,这么多年了,你也不是小孩子了。你爸爸他还是关心你的,他这几年身体也不如从前了,脾气改好了很多……你们……”

我觉得今天真的要被晦气逼上绝路了,都已经狼狈到这个德行了,还能遇上更让我糟心的人和事。
眼前这位气度雍容的女士,在我的词典里,是个连“继母”的标签都不能贴给她的讨厌的人。
我直了直身子,用力甩脱她的手,再换上一张极尽冷漠的脸孔,昂首与她擦肩。
“借过,谢谢。”语气就像面对最陌生的路人,她顿在原地,没再叫住我。

走出洗手间,整理了一下自己。抬头望见不远处的沙发上坐着一个人,他架着腿,仰靠着抽烟,看我走了过来,顺手把半只残烟捻灭在烟灰缸里,站了起来。

“孙副总。”我颓然上前。
“吐过了?”
“嗯!”
“哭过了?”
“嗯!”
“好点没?”
“嗯!”我只会点头。
“那走吧。”
他指了指身后的沙发,我的外套和手提包静静地躺在他刚才坐的沙发的一角。
“您……是在等我?”
他没回答,只是撇了撇嘴,示意我快点拿上东西。
“里面……结束了?”我颇不放心地望向我们喝酒的包厢。
“还想回去继续?”他挑眼看我,眉间的皱褶更明显了。
我连忙摇头,跟在他背后,快步向酒店的大门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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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8-2-3 14:41 | 只看该作者 来自:江西
本帖最后由 aijuw 于 2018-2-3 20:48 编辑

重复,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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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8-2-3 14:50 | 只看该作者 来自:江西
本帖最后由 aijuw 于 2018-2-3 20:48 编辑

重复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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