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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
发表于 2012-10-27 20: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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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来自:黑龙江
本帖最后由 某蕾 于 2012-10-27 20:46 编辑
啊啊啊于是跑来更新~
【第二步】
没有人能忍受得了终己一生都投入在战斗之中。
幽都裂隙,浊气四散,大荒的妖魔是杀也杀不完的,可是人还需要及时的享乐。
酒馆里,风涟和几个与他一同战斗过许久的同伴们坐在一起。桌案一侧的**,羁旅与尘沙的辛辣里带了点温软的脂粉香,同伴们纷纷叫着酒举杯畅饮,风涟不喝酒,啜着茶水坐在一边听他们兴致高昂的交谈。
一群作为战士的男人们凑在一起话题无非就是那些,说起自己的功勋,说起旧日的辉煌,或者在战场上遇到的新鲜不平事。
他们高谈阔论,战场上的事,最后总是归为那一种单一的论调。夸耀,亦或是冷嘲热讽,他们说到剑,说到单刀,让人头疼不已的符咒,双锏雷霆万钧之势,烧不尽灵魂便不会熄灭的火焰,角落双刀的阴冷,还有狼啸般一箭的霸道。
无限唏嘘的,也无非他人的志气,或是自己的威风。
而纵观八大门派,本应各领风骚,却永远只有一个,注定与这些谈资无缘。
放下茶杯握了自己崭新的雪月,镶嵌了昂贵溟钻的武器流动着异彩,风涟没来由就想到了那个冰心。轻笑一声打算开口和同伴们讲起他那日碰到的事,到了嘴边却又忽然觉得没趣,啧了一声,脑海里便只剩下轻盈的紫和能带出血色的银光了。
带着酒意的同伴们随口笑着问风涟想要说什么,风涟摆了摆手,群人便不再追问,继续之前没谈够的话题。
可风涟的心却无法静下来了。事实如此,无论何时何地只要从想到那个冰心开始,烦躁的情绪就会一直笼罩着他。不肯对同伴说,不是因为他不想说些什么那冰心不好的话,只是觉得这种行为不过是在这些人面前没必要地谈及自己的挫败。
——挫败……是啊,虽然不想承认,跟那家伙的交锋,很明显风涟确实是一直处于下风的。而这或许正是那股烦躁的真正来因。
要是能再碰到那家伙一次就好了。风涟想到这里,嘴边勾起一抹冷笑。
之后风涟依然与他的同伴们一起战斗,可是就像命运的玩笑一样,他并没有如愿再在战场上碰到那个他想教训一番的冰心,反倒是似乎自那天遇到了那个冰心开始,他就开始交了霉运。
许久不曾在对抗妖魔的战斗中败过的队伍头次败退得那样惨烈,而自小有名气以来几乎没再受过什么伤的风涟,在同伴们临时躲避风头的洞穴中昏迷不醒。
风涟不知道哪里出了错。
妖魔的攻势很猛,他的同伴们接连受了伤,一直被掩护在人群中安然的他像以往每次的那样在撤退中习惯性出头为他们断后。自信满满的火地眩以为不会出任何纰漏,可是眼前诡谲的巫魂女妖身形竟比估计的更为灵巧,人头雕刻的骨杖一击毫不留情顶向他胸口。
先前的法术耗尽了风涟护身的心法,硬承下攻击的他顿时眼前一片血红,耳边听到的是属于妖魔冰冷而令人作呕的吐息。
醒来时身体极度不适,翻身竟呕出一口黑血。
他单手撑着地面,使他焦虑的不仅是虚弱得几乎不受控制的身体,还有昏迷前与妖魔几乎贴耳而过那种让他寒毛直竖的排斥感。
同伴们察觉到风涟醒来,聚集到他身边。风涟环顾一周,少了两个,不知道是没回来,还是被永远留在了战场上。麻木迟钝的感情下闪过一点庆幸,折损与死亡固然可惜,只是还好死的不是自己。
“大难不死啊……不过,还不能放松太早。”
随行的医师看着风涟的脸色。
“你中了魔毒。”
简单一句,风涟心重重一沉。
好像这样情况还不够糟糕,另个同伴继续说,“妖魔并没离开,我们可以杀出去,但却保不住你。”
战斗日久,风涟并不是第一个中魔毒的人,自然也知道同伴说的不假。这种毒会使人极度虚弱,严重起来则会陷入沉睡直到死去。一路死于魔毒的战友不算少,可是若要风涟也加入其中一个,他不甘心。
“但是,我们可以为你争取到时间。”
听到这一句,风涟抬头。
“你中毒不深,从现在到陷入致命昏迷能经历的时间也不会特别短。过了盘蛇谷那里住着一个冰心弟子,在你死之前所能到达的范围内,只有他能救你。”
希望于不可捉摸的一线逐渐放大。
“但是,那个冰心……”
扩大的信心略略遏止,风涟心头一动,看着同伴提起话头却欲言又止后蹙起的眉,没有说话。
但同伴的动摇也很快平复。
“走吧。我们会去走采沙场突破妖魔,你自己的身体状况你自己清楚,拼命还是等死,都随你。”
余人纷纷整顿装备,简单的休整后,陆续走出了山洞。
身后的风涟,决定去拜访那个人。
握起法杖的时候发现平时使用顺手的武器如今竟有些让他无法承受的分量,风涟不敢耽搁,用尽力量站起身拼命向洞外走去。
脚步踏出洞穴的同一时间似乎就能听到战斗的声音,而他咬牙向不同的方向走去。不用想也知道自己如今的境况是何等落魄,可是与那些相比,更加没人愿意平白无故的死去。
试着念了几个法诀,很快风涟发现自己如今就连最低等的法术也无法施展。能做的只有尝试着呼唤出心法护身,薄薄一层火焰围绕周身,仅仅是觉得周遭稍稍上升的温度能给这样的自己一点微末的安全感罢了。
黄沙中的盘蛇谷没什么曲折的岔路,两边高耸的峭壁夹着山间唯一的通路。这一路几乎没有妖魔的气息,可是如名所言那无数冰冷的爬行动物,也着实给这个时候的风涟造成了不小的困扰。
一路的艰辛风涟几乎不愿回想,他甚至不敢承认会险些被几条蛇为难至此的人正是自己。更让他由心底发凉的是他从指间四肢开始冰冷的身体以及渐不分明的视线,视如珍宝的雪月被他当作廉价的拐杖支持身体继续向前,都被折磨了这么久,在这里放弃一切岂不是**。
最终,狭长的通路在视野尽头变得扩大。他像看到希望一样勉力走出最后的路程,转眼在模糊的视线中看到不远处绿意渐渐吞噬了昏黄。
屡次被动摇的意志终于得到了最后的坚定,风涟拼了命去接近绿色当中的居所,当手指接触到木质的房门时他几乎瞬间脱力,软弱地倚着那处坚实才没有瘫倒在地。
视线开始有不规则的黑暗袭击,风涟咬牙伸出手在门上弄出一点微弱的声响。
屋内传来人移动肢体所带出的衣物的簌簌摩擦声。
接着是一阵频率稳定的脚步声。
隐约有些莫名的熟悉,风涟忽然觉得有种不太好的预感。停在门上的手也不知是受什么驱使,伸出去抹掉身上几处比较明显的伤痕血迹。
在这种时候还在意这个的自己,风涟自己也觉得有些神经质得不可理喻,可是那种不好的预感困扰在疲惫的心上,除了这些无聊的举动,又不知如何排解。
接着,门开一线,日光顺着那缝隙漏入,反射出一缕耀眼的紫。
无关身体状况,风涟的瞳孔微微一缩。
不远处传来一声戏谑的轻哼,似乎是从鼻子里传出。
门也随着那声音完全打开。
“哦呀……看看这是谁?”
这种故作夸张的吃惊语气……风涟僵立,来人懒然一笑,悠哉地双手环胸倚在门边,没有笑意的眼在云麓的头上做出一种高高在上俯视的姿态。
“这是怎么了啊……那天碰到的那个高贵得鼻孔都朝天的云麓弟子…是你,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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