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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

楼主 |
发表于 2013-7-8 23: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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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来自:山东
不好意思没有肉TUT本来想要不要拉灯一下,不过好像还没进展到那地步于是就……来日方长!
以及天草兄誓死不吃甜食是因为他牙疼,他牙疼是因为他甜食吃多了,这个梗源自落枫阁梦境那段剧情中,玩家代替小红毛哄好了小秦筝之后,这小子欢快地说,太好了阿筝终于不生气了,我又可以去蹭糖葫芦吃啦~\(≧▽≦)/~
每次跑任务跑到这里都觉得……坎子兄和妹子都在你眼前,你却在关注糖葫芦!感情你折腾这么一出就是为了糖葫芦!你对它到底有多执着!不用隐瞒了你已经被看穿了!你的真爱其实是糖葫芦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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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
萧逸云伤势并不算严重,痊愈速度却慢得令人发指。顾汐风拿来的药物空有其表,口味和疗效完全不敢恭维。事实上,若不是身处此情此境做不得主,那种三百米外都能闻到苦涩气味的汤药,萧逸云一口都不会去喝。
一开始他是跟他堵着一口气绝不肯示弱,现在已经几近麻木,但某天从梦中醒来,看到顾汐风杵在床前,拧着眉,像盯一块不识相的木头一样盯着他,萧逸云被他盯得心里直发毛,终于开口问道:“你到底在想什么?”
顾汐风答得很流利:“你的肩伤为什么还没好?”
萧逸云愕然道:“原来你是打算治好我?”
“否则我为什么让你吃药?”
“难道不是折磨人的手段吗?”萧逸云眼中疑惑丝毫不减,“我把你肩骨碾碎,然后用纱布缠上,每天给你灌些乌七八糟毫无效用的汤药,然后来问你,你为什么还没有康复,你会怎么想?”
“让人生不如死的手段我有很多,我不觉得你想尝试任何一种。”顾汐风无视后面一个问题,抬手挽起床帏挂好,俯身去解那红发弈剑的衣扣。
萧逸云整个人都僵住一般,一动不动地任他靠近,忽然道:“你说对了。”
“什么?”
“我确实一种都不想试。”
顾汐风为这别扭的示弱而笑出声来,侧头看着他僵硬的卧姿,拍了拍他绷紧的面颊,笑道:“你觉得我现在是想用哪一种,嗯?”
尾音带着微妙的上扬,萧逸云听得毛骨悚然。顾汐风好笑地看他一脸戒备,手在身侧握住拳头。他毫不怀疑,如果自己有什么惊到他的动作,这小子会立刻跳起来跟自己玩命,丝毫不去管那一身伤痛,也不会管日后是不是真的会留下永久创伤。
他低头拉开萧逸云的衣襟,同时一手用力摁住那剑客没有受伤的肩膀,压下他弹起的身体。
“别动。”
萧逸云怒道:“你现在就杀了我,我肯定不会再动。”
“幼稚。”顾汐风好心情地给他科普,“你可知道化生返魄之术?将你死亡后的七魄重新回归躯体,用药材保你尸身不腐,行动便可与常人无异,从此身形不灭,与日月同寿。”
这奇门异术萧逸云的确不曾听闻,但他当前也没有心情去听——通常当一个人被按在床上的时候,不管他上面的人跟他探讨的是宇宙起源还是人生理想再或者八卦轶闻,他都没心情去听。萧逸云只是比较率直爽朗偶尔没心没肺一些,大抵还算是个正常人,于是他只是更加火大地瞪过去:“我不知道。这等邪门歪道,我也不想知道。”
顾汐风温和地拍拍他的头:“说得好。其实此术我查访研究多年,期间不曾避你,也确实想过要用在你身上。你不知道,只是因为你不想知道。甚至到了此刻,对于已经听到的事情,还能若无其事、置若罔闻,你真是个人才。你愿意自欺欺人也罢。不过,萧逸云,不想知道的事情,不等于不存在。”
“还有一件事,你顺便记住。我要做的事情,不会因为任何人的态度有所变动,逞强或者示弱其实都没有用,我如何行事,只可能出自本心。”
他松开了压制的手,拂开那人挣动间落到额前的红发。
“不要动,我来看看你的伤。”
骨骼自碎裂后一直待在错误的位置,现在被人隔着皮肉拨来弄去,实在不是什么美好的体验。萧逸云忍着疼由着他反复折腾,冷汗涔涔,神情飘忽。
顾汐风道:“不想呻吟也不要咬舌头,你可以去咬被角,或者当我是聋子。”
萧逸云眼神恍恍惚惚地飘到他脸上,定住:“我只想跟你说一句话。”
“遗言的话就算了吧。”顾汐风恐吓他,“你死了,我立刻把尸体做成尸兵。当前技术还不成熟,做出来的模样及其丑陋,我一定把你挂回你那不英俊不成活的门派示众。”
萧逸云无心理会他的威胁,努力在枕上摇了摇头,哀声道:“术业有专攻,治疗什么的不适合你,求你还是去继续你那有前途的修道事业吧。”
“……”
“别用这种眼神看我,我真心的。”萧逸云合上眼,“不过刚才转念一想,甚觉庆幸。”
顾汐风从牙缝里蹦出两个字:“为何?”
“冲你能把这赶鸭子上架的姿态保持两个多时辰,我现在信你是真心要治好我。也是冲你这举动,我相信暂时还没有可爱的冰心堂弟子入你门下,遭你荼毒。”
“…………”
简直是诽谤。
作为西陵城第一美青年,顾汐风手下若没有几个美貌多情的冰心姑娘,那是对他个人魅力与姑娘们的眼光的双重侮辱。只不过萧逸云目前在他手里这种事,实在不足为外人道也。顾汐风考虑过随便找个冰心弟子过来,事后再处理掉,倒不算麻烦,怕只怕日后被萧逸云发现,徒增心伤。
基本上,形势允许的前提下,他还是倾向于尽量避免去做这种明摆着会给萧逸云添堵的事情。
于是现在,这倒霉的红发剑客需要为自己的人品付出代价了。顾汐风相信,如果他知晓这一切内情纠葛,他会愿意的。
“隔着皮肤没法看清,我要现在要切开皮肉。”顾汐风拿出坎金剑比划一下又塞回去,拎出把单刀审视,最后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对羊角匕首,露出欣慰的表情。
萧逸云看得心惊肉跳,最后索性闭眼挺尸。
饶是如此,顾汐风也没放过他刚才不忍直视的眼神,不满道:“你觉得我选的武器不合适?”
“我以为全大荒都知道,治病救人是要用针的。”
“……”
顾汐风不理他,召出青麟定在身畔。萧逸云失去意识前只听到三个字——
“水入梦。”
顾汐风,你去做云麓也比做冰心靠谱。相信我。
拖延已久的肩伤终于有了起色。顾汐风为巩固疗效,直接把青麟定在密室之内,不管他本人在与不在,这只灵兽总是在的。
禁闭生活着实无趣,萧逸云便去试着和青麟沟通,目前未见成效,他却依然乐此不疲。顾汐风某次甫一走进来,就听到那小子正在勾搭他的通灵兽。
“我们和好吧?从前在你的尾巴上绑蝴蝶结是我的过错,如今你以德报怨为我疗伤,我感激不尽,不要总是背对我,给个机会,嗯?”
青麟尾巴一扫,干净利落地把那剑客伸过来的友谊之手挥到一边。
顾汐风击掌笑道:“死心吧,它不会理你。还有,蝴蝶结是绑在了仙鹤的脖子上,你给它戴的是娇嫩的菊花。”
萧逸云缩回手瞥了他一眼,闭眼扭过头去。
顾汐风对此习以为常,自去取了纸笔,研墨作图。青麟恪尽职守不厌其烦地用着御水术,原本那弈剑会定时给它回蓝,这会儿萧逸云装死去了,它就只好顶着空荡荡的蓝条去蹭顾汐风的衣摆。
顾汐风安抚地摸着它的头,道:“你这也算是想和好?分明是忘恩负义,恩将仇报。”
萧逸云闭着眼,板着脸:“近墨者黑。”
顾汐风嘴角抽了抽,心道果真如此,倒是不错。他笑道:“哦?你是愿意跟我亲近亲近,还是愿与我志同道合、共赴前程?”
萧逸云倏地睁开眼睛,怒道:“做梦,鬼才跟你同流合污狼狈为奸!”
顾汐风发誓他没动过让萧逸云与自己同流合污的念头——当然,在顾公子的概念中,那不叫同流合污,那叫同谋大业——他最多也就脑补一下同床共枕。
但这话若是抛出来,恐怕萧逸云拼了小命也会立刻从自己身边逃开,哪怕这会让他永远废掉一条手臂,哪怕死。所以顾汐风只是若无其事地摇摇头,道:“那就少给自己找不自在。”
他提笔欲书,奈何方才停伫良久,笔尖滴墨,在纸上晕开一小片墨迹。顾汐风将那绘了几笔的攻防图揉成一团丢掉,当下也无心重制,抬头却见红发剑客正目不转定地盯着自己的动作,不由皱眉道:“萧逸云,千万不要干涉我的事。你既然志在江湖之远,自去逍遥人间好了,反正这天下由何人主宰,与你也没什么关系。你那门派没有任何价值为师傅所用,你们大可偏安一隅苟且偷生。”他见萧逸云眉头紧蹙,略一思忖,又道,“卓君武身负孽债,日后自有一番因果,不过你那陆大师兄可不是傻子。旁敲侧击之类的事情还是免了吧,瞬漆的事情,他比你心里有底。况且我已经在你身上下了蛊,如果你敢泄露我的秘密,你也必死无疑。你不要不识好歹自寻死路。”
他最后道:“你的长剑在橱柜底层,伤愈之后你就自己离开,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去,就当从来没认识过我和秦筝。”
他凝出一团火焰将废纸烧尽,重新铺开一张纸,随手涂些山水花鸟,却听床帏之中,萧逸云低声道:“为什么放过我,还亲自费时费力替我疗伤?”
顾汐风想也不想,脱口而出:“因为阿筝为你求情。”
“……”
顾汐风沉默一阵,莞尔道:“想听实话?”
“……”
他抿嘴一笑:“慢慢想吧。待以后你想清楚,果真还想知道,再来问罢。”
“……”萧逸云无语地看着他,轻咳一声:“你好像刚说过,以后就当不认识你?”
顾汐风笔尖一顿,竹林翠鸟一双机灵活泼的豆丁眼霎时扩成死鱼眼。
萧逸云便露出这些天来难得一见的笑容:“算了,我也不是很想知道。我一定尽快离开这鬼地方,今后便如你所愿,江湖不见,相逢不识。”
顾汐风略过那处败笔,于山间落笔绘了一只山鹰,目光炯炯,展翅翱翔,穿梭于巍峨青山之中。
他抬头望过去,萧逸云仰躺在床上,多日以来死气沉沉、除了偶尔的痛楚与愤怒外再无任何情绪流露的一双眼中,毫无掩饰地洋溢着轻松愉快。这家伙是如此期待,期待一个没有他的,自由而明净的未来。
为什么放过你,为什么事必躬亲地照料你?
因为你活着比死了,我会比较高兴。我不喜欢自虐。
因为你不能成为我的弱点。如果你已经是,那么至少,不能被人知道。
至于你自己,你既然不想知道,那就不知道吧。
他颔首道:“这样最好。”
萧逸云选在一个寂静午夜离开落枫阁。
那是一个平常的夜晚,和任何一天都没有什么不同。顾汐风这几日来得很少,他有足够的时间为离开做准备,这准备主要包括探查落枫阁守卫巡夜时间,与尽职尽责照料他多日的青麟深情话别,以及用刚刚能抬起来的手仔仔细细地束发。
那天顾汐风看上去心情不佳,入夜时分捧了一卷典籍倚在桌边,目光却凝在它处。萧逸云犹豫一番,终于还是忍着没将去意讲出,只是管不住自己一双眼,总往那道长的方向飘。
顾汐风无疑是个极好看的男人,西陵第一美男子的名号落在他头上,充分说明西陵人民的眼睛是雪亮的,审美是正常的。曾经的他光华内敛,眉目蓄笑,眉梢眼角蕴着无限风流,美得含蓄婉约,如今他锋芒毕露,剑眉凝霜,一对星眸中透着睥睨天下的桀骜,美得惊心动魄。
此刻烛光微闪,撩动一室静谧,红木制成的桌椅橱架笼罩在柔和光晕下,像幅完满的山野闲居图,而他一直觉得,在任何画面中,顾汐风都是那点睛之笔。多少次他独行世间,观天地辽阔赏万里江山,蓦然回首间,总能见这个人从如画美景中走出,如溪鸣山涧,如鸟振山林,他让整个世界变得生动。
顾汐风似是对他的目光毫无觉察,兀自出神一会,忽而起身摔下书,一言不发地向外走去。
白袍翩然间,萧逸云心头一紧,不由喊了一声:“顾汐风!”
那人在楼梯口顿了一顿,沉声道:“叫我金坎子。”
萧逸云低头一笑,他觉得自己应该说点什么,必须说点什么。身为一只弈剑,他骨子里盈满与生俱来无可救药的浪漫主义因子,若是日后回想,他与顾汐风最后的对话竟是关于称呼的争论,那可真是哭都没地方哭。
可直待顾汐风不耐烦这漫长无趣的等待径自离开,萧逸云也没有再说一个字。
凌晨时分,青麟在落枫亭畔找到它的主人,呜呜叫了两声,蹭了过去。顾汐风轻轻拍了拍它的背脊,示意它回异界休息。那灵兽却定定地望着主人的面容,忽然抖了抖脑袋,自行运起御水术。
主人吩咐要好生照管的人已经走了,它却记下了那伤痛发作时的神情。
与主人现在如出一辙的神情。
这聪颖的小兽努力地一遍遍施用自己最擅长的法术。它只想要治好主人,可它不知道,有些伤口,再高明的治疗术都无能为力。
TBC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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