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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大祸欺声色 于 2017-12-1 09:55 编辑
“你知道咱们门派为什么奉行‘以杀止杀’吗?因为有时候,人间即地狱啊。”
——老头语录 序 如果说我遇见姜琉璃只是一个偶然,那我救下她却是一个必然。
那时我刚在中原执行完门派任务,打马从侯马屯旁一个不知名的村庄经过,便看到她身着带有补丁的长裙从土坡上滑了下去,滚了几圈以后便爬起来跛着脚继续往前跑,身后几百米处跟着六七个村民在追赶。
而原本打算袖手旁观的我,却在看到她耳后的一块梅花胎记时改变了主意。
一方大贾姜仁甫失踪的嫡女姜琉璃,没想到会在这里找到她,真是个意外之喜。
我眯了眯眼睛,等到那群人追上她以后,我才从马上一跃而下。
我说过的,我从来就不是一个好人。
所以如果有英雄救美的机会,何乐而不为呢?我悠然来到了她的面前,在我穿过那些人的瞬间,他们也在我身后倒了一地。
她跌坐在地上,白嫩而沾满灰尘的脸上还有一个明显的巴掌印。我从她的眼睛里没有看到恐惧,也没有看到欣喜,古井无波得如同望不到底的湖面,只倒映出一个黑发白裳的男人。
我勾了勾嘴角,笑得温柔而腼腆。
“我来接你回家了,姜大小姐。”
一、穷山恶水出刁民
你觉得一个地图怎样才算是详细呢?
大荒的通用地图也算是详细了,可仍旧详细不到可以标出所有村镇的地步。毕竟村与村之间还是有差距的,几百几千人的村有,几十人的村也有。
“所以也真是难为表哥和章姨娘了,煞费苦心才替我找到这么一个穷乡僻壤的地方。”姜琉璃看着平铺在面前的地图,冷笑着说道。
子夜把玩着手中的折扇,坐在一旁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此时已是深夜,可这个不过几十人的小村庄却是安静得有些诡异。
除了村民都睡得早以外,子夜也是用了一点小手段,让他们可以睡得更香,不至于被一些声音吵醒。
“需要帮忙吗?”看着提着刀准备走进卧室的姜琉璃,子夜淡笑着问道。
姜琉璃没有停顿,只是冷冷回答道:“不用。”
子夜挑了挑眉,没再说话。
不多时,空气里便泛起一股淡淡的血腥味,还有男人挣扎惊惧却因被堵住了嘴巴而只能忍耐的闷哼声。没过多久,男人的声音便消失了,姜琉璃也慢条斯理地从屋内走了出来,身上和脸上的血迹深浅不一。
子夜看着她像个幽灵一样悄无声息地准备钻进另一间屋子,忽然冷不防地说了一句:“石灰是个好东西,而且容易弄瞎眼睛。”
姜琉璃顿了一下,然后转身走了出去,手中用瓦片盛着一些白色粉末又走了进来。
进屋前子夜听到她极低地说了一声谢谢。
子夜没再说话。
“这就是你想要的?”看着眼前的熊熊烈火,子夜低头看向坐在自己身前的女人。
“不,还不够。”姜琉璃的脸色被火光映照得晦暗不明,但一双眼睛却是睁得又圆又大,嘴角也带着灿烂的笑意,近乎狰狞。
对啊,怎么能够呢,这些人,死一百次,一千次都不能解除她的恨意,这群人渣,这群愚昧而毫无人性的畜生!
她不会忘记的,永远都不会忘记短短两个月她在这里都经历了一些什么!
不会忘记那一双双令人作呕的眼睛,那一个个绝望凄厉的夜晚,更不会忘记,她是怎样在这里,被一点一点夺去了尊严!
“啊——啊啊啊啊啊——”以整个小村庄为材料熊熊燃烧的烈焰之中,一个瞎了眼的老妇人凄厉的嚎叫着,四处摸索间却被火舌烧伤了皮肤,可她因被割去了舌头而只能发出啊啊啊的声音。
“哈哈哈哈哈!”看着这一幕,姜琉璃笑不可遏,甚至笑出了眼泪:“你看看!你看看她!这个女人当初多会说话啊,她说我是她两百文钱买回来的儿媳妇,要让我给她儿子生一个大胖小子!我堂堂姜府的大小姐,竟然就只值两百文钱?!”
“我第一次逃跑的时候,就是她拿棍子打断了我的腿!然后将我绑在了床上七天,整整七天啊!”她的眼睛睁得更大了,右手紧紧握着子夜的胳膊,又发出一阵神经质的笑声,“那七天时间里,她说要给我一个深刻的教训,要让我知道,我不过是她花钱买回来的一个玩意儿,什么都必须听她的。然后,她带来了三个男人……”
“呵呵呵呵呵,她儿子当然也在里面,我后来才知道,是村长和她亲戚看上了我,她不过顺水推舟,还能教训我一番……”
“够了,别说了。”子夜捂住她的嘴巴,环住她柔声说道:“都过去了,那些伤害过你的人,他们都死了。”
“不,还没结束。”或许是子夜的怀抱太温暖,姜琉璃忍不住瑟缩了一下,但也没再说下去了。
后来发生了什么来着?
姜琉璃靠在子夜的胸膛上,耳边是哒哒的马蹄声,缓缓闭上了眼睛。
后来啊,那地狱一样的七天过后她差点死在了床上,好不容易伤好了一些,那女人就开始让她干各种各样的活,做不好就非打即骂。路过的女人会对她指指点点,孩童也拿石块和沙土打她骂她是妓女,而男人看她的眼神也都带着令人恶心的欲望。
那段日子,简直生不如死。
可她怎么舍得死呢,哪怕再绝望,她也要活下去,直到有天,可以亲自撕裂他们的喉咙!让他们为自己所做的一切都付出代价!
而这一天,终于来了。
二、地狱自在人心
“爹,女儿不孝,这么久才找到回家的路,平白让您担心了这么久。”与小村房屋天壤之别的大厅里,姜琉璃伏在姜仁甫的腿上泣不成声。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啊!”姜仁甫也是双眼含泪,他抹了抹眼睛,然后看向站在一旁的子夜拱手道谢:“李公子,这次真是多亏了你帮忙找回小女,不然我怎么对得起她早去的娘啊!”
“姜老爷言重了,这次找回姜小姐也是个意外,我并没有出多大的力,实在撑不起您的厚谢。”子夜亦欠身还了一礼苦笑着说道。
“唉,话不能这么说。”姜仁甫摇了摇头,轻轻拍着女儿的背,郑重说道,“无论如何,都是你将小女送回,姜某人可不是言而无信之人,之前既然说过只要有人能将小女找回,便愿送出一半的家产,还望李公子不要推脱。”
“这……”子夜犹豫了一下,看着姜仁甫一副我意已决的模样,也只好苦笑着点了点头,但他心里究竟怎么想的就不得而知了。
“对了,爹,章姨娘和妹妹她们怎么不在?”终于哭够了之后,姜琉璃抬起头,双眼通红地看着姜仁甫问道。
“听说江南的灵隐寺很灵验,你表哥便带着她们启程去寺里为你祈福上香去了,现在应该还在回来的路上。”姜仁甫说着,一脸欣慰的模样,“看来那寺庙确实很灵验,你终于回来了。”
“是啊,等他们回来了,我一定要好好‘谢谢’他们。”姜琉璃也笑了,眉眼弯弯,清秀温婉的面孔上那双曾经清澈如水的眼睛却已是一片幽不见底的深潭。
在吃过晚饭之后,子夜便由下人领着去了客房休息,姜仁甫那边姜琉璃自会将编好的说辞说与他听。
子夜穿着衣服躺在床上,手中把玩着一枚玉石,脸上难得一副面无表情的模样。
琉璃……么?
掌上明珠,心上琉璃。
从名字就可以看得出姜仁甫有多宠爱他的这个女儿。
可是……
子夜缓缓握紧手中的玉石,再张开时,那块玉石已经碎了。
琉璃易碎啊。
越是珍贵,越是难以保全。
子夜挥手打灭了烛火,一夜无梦。
……
“什么?!姜琉璃竟然回来了?”章姨娘一脸的不可思议,保养得很好的娇媚面孔有瞬间的扭曲,“你不是说已经把她送到一个谁也不会找到的穷乡僻壤做共妻了吗?那她为什么还会回来?”
“我也不知道啊。”安辰苦笑着摇了摇头,“王柱传信给我,说是一个姓李的公子意外找到了表妹,所以才将她带了回来。”
“娘,姐姐回来了,我们该怎么办?”姜可人脸色煞白,“她一定会把一切都告诉爹的,那我们回去,岂不是,岂不是……”
“瞧你那点出息!”章姨娘最见不得她这副懦弱的样子,冷笑一声道,“她回来了又怎么样?如今不过一个残花败柳,她又怎么敢把自己的经历大肆宣扬?那些真相只怕她比我们更害怕传出去。哼,和我斗,如今她的把柄都捏在我的手里,你说大家是信我,还是信一个失了贞的大小姐?”
“那,那爹那里,怎么办?”姜可人平静了些,但一想到姜仁甫对姜琉璃的偏爱,又感到有些不安。
“可人不要担心,就算姑父再宠她,这一次也是护不住的。”安辰嘴角流出一丝微笑,却阴冷得像一条毒蛇,“毕竟,人言可畏啊。”
章姨娘赞赏地看了他一眼,对方的想法和她的完全一致。
姜可人一脸似懂非懂地看着他们,眸底却悄然划过了一丝冷光。
三人各怀心思,谁也不知道一个娇小的人影在听完了他们的对话之后便悄无声息地消失在了夜色里。
三、谁能妄断正邪,以杀生为孽
“啊啊啊啊啊啊!”安辰惨烈地嚎叫挣扎着,却被死死地捆在椅上动弹不得。他的一条腿的膝盖上有一条巨大的口子,明显废得不能再废了。
子夜随手丢掉手里的砍刀,啧了一声:“你的血可不配粘上我的武器,适合你的也只有这个了。”
“你到底是谁?谁派你来对付我的?”安辰惨白着一张脸惊恐地看着他,“别杀我,求你别杀我!”
“我是谁?”子夜玩味地笑了笑,看着他意味深长地说道,“你很快就会知道了,只可惜就算你知道了也不会记得我对你做过什么了。”
“而且,放心吧,你不会死的。”子夜仔细地给他包扎好伤口,在他惊恐的目光中轻声道,“你死了,这戏还怎么唱下去呢?你可是主角之一啊。”
“什么……你什么意思?”安辰只觉从骨子里泛出一阵寒意,竟压过了断腿的剧痛。
“你现在很困,很困,你只想好好睡一觉。”子夜没有回答,只是盯着他的眼睛,用一种很奇异的声音说道。
“我……很困……”安辰呆呆地看着他,眼神逐渐迷糊起来。
“是的,你睡着了,你醒来以后会记得你和姜可人章姨娘在回来的路上遭遇了流匪。”
“我们遭遇了流匪……”
“对,一个流匪对着你们砍了一刀,姜可人为了保命从背后推了你一把,导致你被流匪砍断了腿。”
“姜可人推了我,害我断了腿……”
“然后他们逃走了,以为你死定了,但是你被好心人救了,养好伤以后你决心复仇。”
“我要复仇……对……我要复仇……”安辰闭着眼睛喃喃着,神色变得狰狞,“那两个贱人……我一定,一定……”声音逐渐变小,他彻底进入了深层的睡眠。
“好了。”子夜站起身,转头笑道:“师妹,这次真是多亏了你的帮助,不然我也不会这么容易就找到他们。”
“举手之劳罢了。”一个娇小的身影从阴影里走了出来,仍旧是一身夜行衣的装扮,但那双暗金色的眸子却仿佛盛满了阳光,“你快回去吧,接下来的事,我来就行了。”
“好。”子夜也不推辞,“那你小心,最近其他门派的人也频繁走动,别和他们起冲突。”
“嗯。”秦槐点了点头,随即拖着安辰再次走进了黑暗里。
……
“你要我办的事我办好了。”子夜自顾自的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接下来你要怎么做?”
“你便看着吧。”姜琉璃温柔地抚摸着瓶中艳丽的花朵,“看我如何一点一点地,撕下她们的画皮。”
“呵。”子夜轻笑了一声,“我拭目以待。”
……
子夜松开手,将被自己扭断脖子的尸体随意地往旁边一扔,戏谑道:“你这妹妹还真不简单呢,先是用厌胜之术来陷害你想让你爹和你离心,接着把你的遭遇传播出去坏你名声,现在竟然还找到江湖上的人来收拾你……可还是没有一个人怀疑到她身上,反而全被她娘给兜下了。”
“是我小看她了。”姜琉璃低头看着那具尸体,眼中一片冰凉,“本以为在他们三个人中章姨娘才是重点,扳倒了章姨娘他们就不足为惧,可没想到我这个妹妹才是藏得最深的那一个。”
“不叫的狗咬人才最凶。”子夜淡淡道,然后俯下身在尸身上翻了翻,翻出一个白色的小瓷瓶,“啧,你妹妹还给你准备了好东西呢。”
“这是什么?”姜琉璃接过来打开一看,里面是半瓶透明液体,隐隐有股奇异的香味透出来,让人无端有些燥热。
这是……
她的脸色微微变了。
“算算时间,表哥也快回来了吧?”她将瓶塞重新塞了回去,一脸温柔的笑意,“说起来,表哥和妹妹也算是青梅竹马了,相信如果把妹妹许配给他,他们在一起一定会很‘幸福’的,是不是?”
子夜想到她之前让自己对安辰做的那些事,此刻哪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你说的没错。”他也笑了,“他们在一起当然会很‘幸福’。”
“差点忘了,妹妹送了我这么好的礼物,我自然也得回礼才是。”姜琉璃把小瓷瓶又塞回子夜手中,“你会替我还给她的,对不对?”
“拿人钱财与人消灾。”子夜将小瓷瓶放入怀中,意味深长地一笑:“完美完成雇主的要求,一向是我们门派的美德。”
……
“贱人,你是不是没想到我还会回来?”安辰一脸阴鸷的看着瘫坐在地上衣不蔽体的姜可人,摸着自己的断腿,心中的恨意愈发浓烈,“你以为我会死在流匪手里是不是?可我回来了,至于你……”他俯下身,一把捏住她的下巴,看着她眼中的恐惧满意的笑了起来:“你的噩梦,才刚刚开始。”
“表,表哥,你在说什么?”姜可人恐惧地看着他,完全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什么流匪?哪儿来的流匪?”
“你还在装。”安辰狠狠地给了她一个耳光,狞笑道:“如果不是你,我的腿怎么会断?”
“表哥,我是冤枉的,我真的是被冤枉的,你的腿不是我弄断的啊!”姜可人捂着脸泪流满面,眼中满是哀求之色,“当时明明是你说你有点事要处理,让我和娘先回来的啊。”
“我让你们先离开?”安辰被气笑了,“这种话你也说得出口,你当我是姜琉璃那个白痴,可以被你耍得团团转吗?”
“不不不,表哥你信我,你信我啊!”姜可人真的被他吓到了,“是姜琉璃,对,一定是她在捣鬼,是她陷害我,你的腿一定是她害的!”
“无所谓了。”安辰温柔地把她拉起来,眼神诡秘,“表妹,如今你我既已有了夫妻之实,也算是兑现了你当初对我的承诺,明天我就去提亲,好不好?”
姜可人呆呆看着他,勉强笑了一笑,可心中的怨毒却浓烈得几乎要酿成汁液了。
……
“真是冥顽不灵。”子夜无奈地叹了口气,一身白衣宛如月下谪仙,若非双刀滴血,四周尸体成堆,谁也看不出这个眼神悲悯容颜俊美的男人是个杀人不眨眼的修罗。
“你,你是……你是谁!”安辰恐惧地望着子夜,只觉这个人的脸陌生又熟悉,明明记忆中他不认识这个人,但看着他的脸,却有一种深入骨髓的恐惧。
子夜一脚将安辰从椅子上踹翻在地,狠狠踩在他的断腿处,单刀直入地问道:“姜琉璃在哪里?”
“我不知道,我什么也不知道。”安辰趴在地上痛得扭曲着脸说道,“姜可人和她谈过一次话之后她就失踪了。”
“你什么也不知道,那要你何用呢?”子夜挑了挑眉,不待安辰回话,便一脚踢断了他的脖子。
姜可人……
子夜顿了顿,转身向安府的内宅走了进去。
看见子夜,姜可人却似乎毫不意外。
“姜琉璃在哪里?”子夜看着眼前这个一脸憔悴的女人。看得出来,嫁给安辰之后,她过得并不快乐,可她的惨状并不能在他心中掀起任何的波澜。
“她离开中原了。”姜可人淡淡道,“终究还是我赢了。”
“你和她说了什么?”子夜皱了皱眉,不太理解明明是至亲的姐妹,为何却相处得像不共戴天的仇人。
“我只是告诉了她,她的亲妹妹姜似锦和未婚夫上官洛的真正死因罢了。”姜可人冷冷一笑,“我和她斗了这么久,却现在才知道姜仁甫的真面目。你别看他一副宠爱姜琉璃的样子,不过是为了姜琉璃的心脏罢了。我当初亲眼所见,姜似锦六岁时溺水而亡就是他的杰作。虎毒还不食子,可姜仁甫不知入了什么魔障,竟妄图靠吞噬至亲之人的心脏来获得永生。”
子夜瞳孔一缩,完全没想到看着儒雅斯文的姜仁甫会是这般丧心病狂之人,但他也并没有完全听信姜可人的话。
“上官洛又是谁?”
“姜家与上官家是世交,上官洛就是上官家的嫡长子,所以两家曾给姜琉璃和上官洛定下亲事。”姜可人苦笑一声,“可我们不知道姜仁甫他……他竟然……养了这么多年,他怎么可能放姜琉璃嫁出去呢?只要上官洛一死,婚约自然也就不存在了。”
“我当初害她,虽然一部分确实是私心作祟,但也是不想她死在自己的爹手里。”姜可人冷笑道,“可笑她千辛万苦地回来,眼里却只有我这个仇人,对真正的危险反而视而不见,真是有眼无珠。”
“那你呢?你既然说姜仁甫需要至亲之人的心脏修炼邪术,你放走了姜琉璃,死的不就是你自己了么。”子夜淡淡道:“你会这么好心?”
“哈哈哈哈哈哈!”姜可人忽然笑了起来,“好心?我为什么不怕他杀我取心,因为,我根本就不是他的亲生女儿。”
原来如此。
子夜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一言不发便转身离开了。
……
“哎呀,你听说了吗,姜家被灭门了!”
“难道又是那些妖魔干的?”
“不不不,据说是一个魍魉弟子做的,场面那叫一个血腥啊。”
“什么?!他们不是自诩正义吗,怎么做下这等丧心病狂的事?”
“据说其他门派也是大为震怒,可魍魉门拒绝把他交出来,其他门派已经派出自己的弟子去抓捕他了!”
“哎呀,希望一定要抓住他,这么危险的人物,比妖魔可危险太多了。”
“唉,谁说不是呢。”
……
“事情就是这样的。”子夜跪在潜龙殿内淡淡道,“姜仁甫被妖魔寄生,府中下人大部分也被种下了魔种,根本无法剔除,除了将他们全部杀死,我别无选择。”
“我知道了。”隔着红色的帷帐,魍魉掌门的面孔若隐若现,只有他清冷的嗓音清晰地在大殿之内回荡着,“你做得很好,至于他人的想法,与我们何干?”
“正义之士?呵。”掌门低低地笑了一声,语气几分嘲讽,“看不透事情本质真相的,都不过是一群自以为是的傻子罢了。”
子夜没有接话。
“你下去吧,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如果其他门派有人对付你,你也不必留手。”掌门淡淡道,“我们魍魉,可从不吃亏。”
“是。”子夜低低应了一声,起身离开了潜龙殿。
……
谁道是耶非耶,仅一言而决。
只得我冷冷一瞥,尽几分眼神轻蔑。
若能以杀止杀又何求世人能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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