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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两天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过的,整晚整晚地无法入睡,白天还要强打精神陪着父母,整个人都快虚脱了。明知道爱人就睡在隔壁,还是止不住地感觉孤单。忍着不去看他,强迫自己要理智。
我妈担忧地问我怎么最近精神这么不好,我说就是有点累,缓两天就好。
我的无力,莫啸都看在眼里,他只说了句“要多休息啊!”,像一个真正的大哥哥那样。
感情像是进入了半流质态的疲倦期,凝滞着无法向前延伸。有时候甚至有错觉,自己已经无法靠近他了。哪怕脚步在走向他,脚下的路却在不可抗拒地向后拉扯我,让我越走越远。
我安慰自己,这只是暂时的,等父母回了家乡,我们还会像从前一样。莫啸这样疏远我,也是为了不让父母看穿。他和我保持距离的出发点,都是在配合我的要求,这一切都来源与他对我的爱。
不要胡思乱想了,莫啸还是在意我的,一定是这样。他许诺给我一辈子的陪伴,他说他轻易不发誓,但若发誓,一定会做到。
我曾经是个不肯相信誓言的人,直到我遇见莫啸。他说的,我怎么可能会不相信?
原来之前的我不是不相信,只是未到情深处。
人们总喜欢把真爱跟天长地久这样的字眼联系在一起,其实,爱一个人不分拥有时间的长短。或许只有几个月几年,或许是十年几十年,甚至一生,一辈子。真爱是从心底散发出来的真情流露,骗不了别人,更加骗不了自己的心。
虽然我做不到拿得起放得下,但我能做到拿得起藏得下。
下午莫啸接了个电话,跟我们说晚上朋友那有个饭局,非让他去。
在我妈对他“少喝点酒,早点回来”的叮嘱中,我看着他穿了衣服从玄关出去。
我跟妈说去门口买份报纸,追着莫啸出了家门。
在电梯里,我看着镜子里的两个人,明明是站在一起,脸却是面向不同的两边。
就在前几天,我还在这被莫啸抱在怀里,跟他嚷嚷我不要公主抱,他笑眯眯地说:“这不是公主抱,这是抱王子。”……
“晚上是谁让你去的?”我开口打破了沉默。
莫啸手插兜里,斜倚着电梯壁低头不看我:“明胤要请几个合作生意人吃饭应酬,我去帮他一把,省得他自个儿扛不住。”
“哦……那你晚上几点回来?”
“再说吧。”
电梯门开了,一楼,我只好走出来,转身看着莫啸留在电梯里,继续往下到地下停车场。
厚重的钢板电梯门缓缓合并,将我们两个人一寸一寸地隔开,最后发出沉重的一声闷响。
少了莫啸的饭桌有些安静了,边吃边看电视,爸妈时不时就新闻内容议论两句,聊以解闷。我默不作声地喝汤,瓷汤匙搅着碗里的小排骨和白菜叶,盯着自己的手指发愣。
父母习惯早睡,过了十点就洗漱回房。我妈问我:“都这么晚了,小莫还不回来,要不要打个电话问问?”
我说:“不用了,反正他有钥匙,妈你先睡吧。”
以前莫啸哪次陪明胤应酬,都折腾到凌晨才回来,但不论多晚,喝得多醉,他都知道回家,不在外面过夜。
每次莫啸都让我先睡,我都不听,一定在客厅等他,他回来以后替他倒醒酒汤,放洗澡水。每次他回来见我没睡就凶巴巴地训我不听话,但我知道他心里是感动的。
有次我等得困了,就躺在沙发上眯了一会,其实并没有睡着。恍惚间听到莫啸开门的声音,我继续装睡,感觉他轻手轻脚地走到沙发边上,俯身看我,还小声叫了两声。
“黎清?睡着了么?”
我忍着不回答,仍闭着眼,还努力让自己的喘息看起来特别规律的样子。莫啸一点没发现,小心地把我抱起来向卧室走,放在床上,给我盖好了被子。倒是我,没忍住地笑出了声,伸手去勾他的脖子。
然后莫啸反应过来也笑了,反手搂住我腰,下巴轻轻蹭我额头:“又不听话,不跟你说了,睡客厅会着凉。”
“那你怎么不早点回来?”
“你当灌倒一桌的人那么容易?得亏大爷我酒量好,千杯不醉。”
“切,我还是酒仙呢。”
“你啊,你是一杯就撒疯。”
“我哪有!”
……
有些时候,什么都没有改变,只是心不是从前了,便觉得世界变了。
回过神来,看清了物是人非的现实,昨日的一切恍若隔世。
现在我肯定是不能在客厅等莫啸回来了,但躺在卧室还竖着耳朵去留意开门声。
过了一点,没回来。
又过了两点,还是没回来。
看表次数多了,我困意全无。加上心里也担心,干脆抓起床头的手机,找到莫啸名字拨了过去。
铃音响了很久都没人接,难道这家伙喝酒喝得手机都拿不稳了?我挂断了再拨,终于被接了起来。不等那边说话,我开口问:“你怎么还不回来?”
“嗯?”
我意外地听到了一个软绵绵的女音,愣了两秒之后瞬间上火:“你是谁?”
那边轻笑了一声:“黎清么?我是明姬。莫啸在我这,你有什么事找他?”
可能刚才是太震惊以至于没听出来是明姬,但听了她的解释,我的怨气并没有减退,反而愈演愈烈。好你个莫啸!你竟然敢打着应酬的幌子去找女人!小爷要操刀剁了你!
我强压着心里怒火,说:“麻烦你让莫啸接下电话。”
明姬的嗓音很是慵懒,似乎是睡着时被吵醒的语调:“不好意思喔,他现在不太方便接,要不你等会再打?”
“什么叫不太方便?”我一愣。
“呵呵呵,黎清,你我都不是善男信女,何必装着听不懂呢?”
[ 本帖最后由 篱清 于 2012-5-12 17:13 编辑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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