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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了明姬的话,大脑瞬间空白了,整个人像被浸在了深海里,一阵阵的寒冷和窒息。
“怎么,还听不懂么?呵呵呵,那要不要你自己来亲眼看看?……不过,你敢来么?”
明姬挑衅的嗓音同她的人一样,是傲慢与妖娆这两种截然不同感觉的混合体。她迅速报了一家酒店的名字和房间号,我还握着手机发愣,那边已经轻轻挂上了。
记下了那个地址,我从床上跳下来,拉开衣柜找衣服,翻了半天才想起,自己衣服都拿到隔壁的衣柜去了,这个房间只有莫啸的衣服。
轻轻推开隔壁卧室的门,我拉开衣柜拿衣服出来。虽然已经努力让自己动作不发出声音,还是被我妈发现了。她走到客厅,看我换衣服,找钱包,问我大半夜的要去哪儿。
我低着头蹲在门口系鞋带,说了句“我去找莫啸,带他回家”。我妈听了我的话满脸惊异,害怕她再追问什么,我快速出了门。
在路边站了很久才打到车,我报了那个酒店的地址,然后头埋在双臂之间,想让自己平静下来。
和莫啸在一起之后,我从来没想过会有“出轨”这种事发生。两个人既然选择了对方,大可不必防着谁。就算莫啸整天神经紧张地去提防着,不让许扬和我走得近,那也只是提防而不是怀疑。他信任我,正如我信任他。
曾经有个同事因为丈夫出轨要跟他离婚,我问为什么,她说因为太爱他了,所以不允许一点背叛。
我问她,失去他和原谅他,哪一个更痛苦?
同事又反问我,如果发现了爱人和别人有染,你怎么做?
我当时的回答是:如果是我,我会表现得很愤怒,但是心里会原谅他。给他点时间,好好待他爱他,让他明白到底谁对他最好。但凡有点良心的人,都会对我愧疚,那这件事就过去了。并且,自己心里也会彻底地过去……
但那只是心平气和情况下的假设,事实上,眼下我已经无法保持冷静了。想象到他们两个人可能在一起的亲密画面,想爆粗,想揍他。却又本能地抗拒,想逃避。逃不开,因为自己不甘心。
我甚至想去打个电话告诉他们,我快到了,让他们先穿好衣服,别一丝不挂弄得大家都难堪。
以前看小说,看到正房去堵丈夫,大战小三的狗血桥段,都觉得过瘾。如今身临其境,才体会到无尽的悲凉。心里酸楚得难以言喻,委屈,想哭,但又哭不出来,浑身冰凉如死人。
我不断地问自己,为什么我们两个人会变成这样,是我的错吗?我让莫啸伤心了,他为了报复我,才这样做吗?
直到踏进酒店大堂,我仍在犹豫,也许下一秒就掉转脚步离开。前台值班的姑娘问我有什么需要服务的地方,我说我来找人。看着她惊愕的脸,我终于鼓起勇气转身进了电梯。
房间很容易找,有一点意外的是,那门竟然是虚掩着,一推就开。
我定了定神,踩着暧昧的猩红地毯一步步走进房间。偌大的房间陈设奢华,卧室在客厅的套间,我下意识地先看了眼卧房,没有人,k-size大床很整洁,平得一个褶儿都没有。
“黎清,你果然来了。”
我回头,看到明姬一个人坐在外间的窗台上,素白的手指捏着一只高脚杯,傲慢地看着我。
“你……”
“莫啸不在这里,他心情不好,喝多了,睡在隔壁。”明姬取过一瓶红酒,斟了半杯,一饮而尽,又自顾自地说:“是我偷拿了他的手机,我骗你的。”
得知这些都不是真的,我整个人像是在海里漂泊了很久,终于看到救生船了一般,终于松了口气。转而看明姬,她的容颜依然娇媚,一袭样式简单的宝蓝长裙,巧妙地勾勒出纤细的腰身。不需要更多的配饰,这个女人本身就是一件艺术品。
对别的男人来说,想抗拒明姬的魅力真的很难,但显然我和莫啸都不在这个范围以内。方才的紧张情绪慢慢平静了,我开口问:“你让我来这, 到底想做什么?”
“没什么啊,呵呵呵,无聊而已。”明姬吃吃地笑着说。
面对这样一个任性的女人,我还能怎么样?
“你少喝点酒,早点休息吧,我去看看他。”说着,我转身要走。
明姬忽然尖锐地叫嚣,眼睛一刻也不肯从我的脸上移开。“你凭什么看他?你算他什么人?他明媒正娶的妻么?”
“我……”
“哈,你刚是不是还打算指着我,骂我是小三?我告诉你,我和他认识得更早,我和他更般配,如果没有你出现,他一定会接受我!要说小三,你黎清才是!”
“不是这样!”
“这会你倒是来得快呀,怎么,想看看他有没有对不起你么?”明姬愤怒地摔出了酒瓶,洒出来的红酒迅速被地毯吸了进去,成了深红色的一大片。“你别误会莫啸了!
你不是很爱他吗?为什么还要怀疑他!”
面对明姬的话,我真的感到了惭愧。我怎么,竟然这么不信任莫啸,竟真以为他会和别人搞在一起?
“你说话啊?你怎么不说了?你不是很有理么?”明姬继续咄咄逼人,“他家上到爷爷奶奶,下到弟弟妹妹,还有我们这些朋友,哪个不知道他发誓这辈子只爱一个媳妇——黎清,还是个男人!哈,你呢?你可曾把他介绍给你家人?朋友?你有想过他的感受吗?”
我无言以对,我明白她说的都是事实。
“你怎么能这样对他?他对你还不够好么?你不过是仗着他爱你!”明姬的眼泪流了下来,止不住地颤抖着身子,像一只失去了飞翔能力的蝴蝶,忽然换了一种恳求的口吻:“如果……如果你那么害怕别人知道你们的事,那么你能不能把他还给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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