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44#

楼主 |
发表于 2014-8-25 22:37
|
只看该作者
来自:江苏
他没有再说下去。
不知道是真的言尽于此,还是故意留一个尾,等着她来问,
就算不问,
也要让她心里堵着,
一天两天地不好受。
白沐尘有短暂的沉默,
说实话,
这样的时候,
她很难分出心思去猜想展远墨话外的意思。
她看着静静与她对峙的男人,
直到对方确定她将会把这份沉默延续到底,
正待转身离去时,
他才叫住了展远墨:
“师傅。”
他能听出语气里的迟疑。
他偏首,静等着她的下半句。
白沐尘歪了歪脑袋:“你能告诉我,你消失的那几天,去见了谁吗?”
展远墨抿了抿唇,
此时脸上竟没了一丝笑意,
惯冷清的脸上开始无形地散发出一种迫人的寒意,
他有些不悦地将脸转回去,
不大想让白沐尘瞧见他这时的神情,
二人同时保持了沉默。
展远墨收拾好自己不小心外泄的情绪,
才颇为平静地说道:
“我早该知晓,能站在他身边的女人,怎么可能会愚钝到如此地步?你倒是点醒了我。”
白沐尘开始拢眉,
眼底有隐隐的担忧和犹豫,
看着踏步远离的师傅,
心里有说不清的情绪交杂缠绕,
似乎有些事情出离开自身可掌控的范围,
正在往不可预知的方向发展。
很小的苗头,
仍不可忽视。
她细细琢磨了自己方才那句话,
倒是十分确定自己说这话并没有多余的意思,
这似乎是一种本能,一种自我防护。
这些即墨云葭以前就和她说过,
他说,
她向来把自己保护得很好,
她把自己放在一个谁也没有办法接触的世界并自得其乐,
一有外来的不能为她所掌控的情绪出现,
她的本能,
会使她口不择言,
无所不用其极地把那样的情绪驱逐出境。
所以大概时间一长,他累了。不愿再试图走进她的世界。
所以不得不说,白沐尘是个作茧自缚的女人。
但这又有什么关系呢。
她笑笑,展远墨这个男人并不比她好到哪里去。
他向来处在高位,习惯于掌控和支配。
不论是战场上的厮杀还是生活中的较量,但白沐尘不能如了他的愿。
毕竟,
她抬头望着一丝不染的蓝天,
有薄而绵的细云飘过,
毕竟她从来都不是一个甘于臣服的人。
中原,西陵。
街道两旁的小贩卖力地吆喝,偶尔有八大门派的弟子三三俩俩地走过,
看见白沐尘,会停下打量几眼,再窃窃私语议论着什么。
白沐尘倒是面不改色地继续向前走着,
她甚至都能想象到那些如狼似虎的女人怎样阴测测地商量着把她
捉住然后各种技能放过来让她在分分钟之内死上百八十次的场面了。
她在心里哀叹,
都是男色惹的祸。
推开客栈住房的门,
便见一身黑衣便装的男人立于窗外凝望,
即便是她如此大的动静,
对方也不见有被打扰到的模样,
这样隔着一段距离观望,
男人似乎从画里走出一般,
干净,
遗世而独立。
还有一种不容侵犯的居高临下。
真是奇怪,
荒火教的弟子不都是一副五大三粗,
满脸横肉的模样么?
怎的到了这个男人身上,
还真是一点都看不出哪里像是抖一抖地都要摇三摇的莽汉子。
“还不关门?”男人终于抬眼看她。
白沐尘后知后觉地带上了门,
缓缓转身,
做到桌边,
给自己倒了杯茶:
“怎么突然把我喊出来了?”
即墨云葭闭了闭眼,
沉思了片刻,
又睁开,
双眼里一片澄澈地将她望着,
他双手合拢交叠置于宽大的袖中,
微微靠在床沿边:
“我想我应该要重新认识一下我的夫人了。”
“夫人?”她单手转动白玉瓷杯,
盯着杯里的茶,
冷笑,“你该不会忘了这位夫人早在数月前就被你一纸休书赶出家门了吧。”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