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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美好了啊!【……
十八
“……太虚观不成器弟子,柒衍。”
主帐里,被玄曦师兄弟围观的青衣少年很淡定地自我介绍。
玄晖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地问了一句:“天珠?”
“大写柒,衍生的衍,我和九黎城丹生子那个人妖没关系。”柒衍摊手,接着很认真地端详了一下玄晖,“不过倒是仁兄你…眼神似醉,一脸破财之相,想必捡天珠也全是壳子吧?”
玄晖拍案而起,“哪里来的江湖骗子,竟冒充太虚观下弟子。”
柒衍很是平心静气地解释:“贫道只是发展偏了一点而已……什么通灵术云华决只通皮毛,倒是占星卜筮很是在行。你看这弟子服,可是量身定做如假包换的。”
“这不还是江湖骗子么…”
“此言差矣,兄台可知清修之人最忌打诳语?贫道所言句句属实,天地可鉴,倒是你动手在先,诬蔑在后,传闻弈剑听雨阁也是修行之派,阁下如此当真不怕心魔暗生?”
玄晖觉得他的嘴角又抽了起来,只怪平常自己跟在师兄身边怎么就没多学点人家文学青年的伶牙俐齿,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有你这样跟救命恩人说话的?”
柒衍表情依旧平静:“有你这样欺凌一介重伤初愈之人的?”
“欺凌……”玄晖嘴角再次抽了两抽,“救了这么个人,真是浪费心思。”
“现在你后悔也晚了。”
……又被噎了个正着。
一旁,围观许久的玄曦总算适时出马,淡笑着看着柒衍,“柒衍?你为何会出现在战场上呢?”
柒衍转过头来面对着玄曦,神色越加认真,“柒衍虽不成器,却终究是八大门派的弟子。承蒙搭救,感激不尽。”
玄曦扬了扬眉,不置可否。
玄晖却不平起来:“救你的人是我吧!”
柒衍便又转过头来对着玄晖,“这位黑衣公子气度不凡,隐有王者之相,若以这军营中来看,想来他必定是比你大的。”
玄晖瞪着他半天,到底是一个字没说上来。
玄曦忍不住笑着揶揄道:“阁下看人的目光倒是很独特。”
于是玄晖便又转过头来瞪玄曦,柒衍的表情愣是没有任何变化:“相士眼光,自是与众不同,不然何以看到常人无法看到的事物?”
玄晖嗤笑一声嘀咕了句“自吹自擂”,玄曦笑了笑正想继续试探下去,帐口忽有微光一闪,又有一人掀帘而入。
紫红长袍,艳丽身影。
曜风甫一进来抬眼便看到那三人,目光掠过玄曦,在玄晖身上停了停,落到柒衍身上的时候,眉头慢慢蹙了起来。
玄曦自然将这些看在眼里,原本想说的话又回了腹内,转而饶有兴趣地看着曜风和柒衍两人。
柒衍这时才察觉有人进了帐里,转头见了曜风,神色也是一惊,接着才讷讷地说道:“长身玉立,唇红齿白,发若黑玉,眸如点漆……真佳人也。”
这下换了玄曦笑出声了,还没来得及去看曜风的表情,只听柒衍接着说了一句“有杀气”,就窜到玄曦的座位那边去了。
一道火三昧几乎贴着落跑的柒衍的衣服擦过去,所幸施暴者还知道不殃及池鱼,失了准头的三昧火及时消失,挽救整个营帐于水火之间。正要继续追杀,才到了玄曦面前,却被拦了下来。
“急什么,还不许人家夸你?”
经此一阻,曜风倒也停了手,直接迁怒过来,恨恨瞪了满脸戏谑的玄曦一眼,便敛了火吟法。后退两步,视线又重新落回了猫在墙角的柒衍身上。
角落里小太虚灰头土脸地站了起来,抹了抹支棱起来的短发,很谨慎地对着曜风说:“失礼,失礼……在下冒昧。”
曜风却好似没听见柒衍的话,只是蹙着眉盯着他看了半天,轻声说:“我们见过。”
柒衍又愣了一下,“诶?”
曜风依旧是蹙眉看着他,眼中也看不出什么感情,直到把柒衍盯得浑身不自在起来才移开目光,“算了,应是记错人了。”
那两道目光一移开,柒衍却又来了兴致,上前对着曜风说:“面善则是有缘。鄙人故乡木渎,游历于大荒之中,许是名山大川之中我们曾擦肩而过,又或是三生三世注定了的因缘……”
“——阁下方才说可以看到常人所看不到的东西?”
玄晖看了眼打断人之后若无其事喝茶的玄曦,望天。被打断的那个则立刻放弃了曜风,转过头来对玄曦说:“正是。公子可有兴趣一试?不准不要钱…”抬眼看了看玄曦,忙又接道,“准了也不用给。”
玄曦笑道:“信天不若信己。”
“公子质疑贫道法力?便让我为在座三位都算上一次,是否灵验,彼时自知。”
摆明了献宝,玄曦也不再说什么,权当是默许。
柒衍便换上个神神叨叨的样子来。
在座的玄晖只对卜卦算命的一律划归江湖骗子之列,有人给他算命却是头一次,自然抱了七分的好奇。玄曦葫芦里在卖什么药是不得而知的,曜风则是一如既往的一脸漠不关心,算下来真正有兴致的倒只有玄晖一人而已。
只见柒衍双眼微眯掐着指嘴里念念有词了半天,俨然一副资深神棍的样子。叨咕了半天只有他自己听得到的东西之后,蓦地双眼一睁,轻声道:“你……”一手指向玄曦,顿了顿,才说,“奚求镜中昙华,堪得三更水月。休祲虽在天,然…更在君心念之间。只道好自为之。”
话音落下,玄曦表情不见什么变化,只沉默着什么都没说,嘴角的笑却露出一丝不以为然。
柒衍也不在意,只是又沉吟了一会儿,便转向了曜风,竟是笑着一揖:“恭喜恭喜,君命恰逢红鸾星动,加会文昌,正是命定的桃花之数……美人近日将遇命里良…人……”
声音越来越微弱直到消失,柒衍在某杀人目光下倒退数步,完全属于求生本能。
左顾右盼,发觉危机过去,便接着咳嗽一声又看向玄晖。依样伸出个指头指着玄晖,“你………………”
一个长音拖个没完没了,玄晖总算耐不住,哼道:“你什么,没词了吧。”
柒衍收回指头,一脸正色,“胡说,山人说可以看到旁人看不出来的东西自不是妄言。”
玄晖心说这一会你都换了几个自称了,“那我怎么样,你且说啊。”
柒衍便继续指着玄晖,琢磨了大半晌,才慢吞吞地说:“你……你……你是男的。”
帐外热闹得很。
玄曦看了看外头,便回了帐里,一时只剩了他和曜风两人,这时他才说:“你来是做什么?”
外头传来一句“你有种别跑!!”,曜风看了看玄曦,慢慢地说:“是想起点云轩城的事,不过现在倒想不起来了。”
玄曦挑了眉,笑道:“这倒是我的不是?”
究竟是为何,却是不得而知了。
帐内一时安静下来。
只听到外面追杀的声音来来回回。
“种自是有的,但有无种总与跑步断无关系……哎,你自己不也在跑么。”
“站住!”
“……”
“……喂,你不是说通灵云华只懂皮毛么……”
“贫道好像说过吧。”
“……你这神速真诀已经炉火纯青了吧!!”
“那个,一年总有那么百十来天要被追杀,所以……”
“…………骗子别跑!!”
“……”
“……”
“哎,”帐里,玄曦打趣地说,“好像跑远了。”
曜风也不做声,还是一样的爱答不理,静默了半天却忽然开口:“那个太虚究竟是什么人?”
玄曦看了看曜风,淡淡地说:“这你得去问现在正追杀他的那个人。”
曜风的眉再一次蹙了起来。
“怎么,你们真的见过?”玄曦饶有兴味地看着曜风的表情,略略一想,笑意更深,“莫不是早先在哪处碰到……让人摸骨什么的占了便宜?”
一路忍到这时的曜风终于忍无可忍了。
他一把火烧了玄曦的桌子。
“迁怒,这一定是迁怒。”
某人扬长而去,玄曦无奈地摇着头看着一地的灰渣子,表情甚是无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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