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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余阳走到向暖跟前,向暖还怔愣在原地,呆呆地看着他,完全忘了要做何反应。
余阳浅浅一笑,很自然地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就如同在游戏里一般,说:“逗比醒醒。”
向暖刹时脸红心跳,紧张得一双手都不知如何安放,纠结了半天,才傻傻地问了句:“你怎么在这里?”
相比于向暖的紧张慌乱,余阳就显得气定神闲多了。
他轻描淡写地回答:“来S市半点事,正好在这附近,就顺便来找你吃个饭。”
哦,原来只是“顺便”啊。向暖一颗悬着的心微微松了下,同时有点小失落。
余阳抬腕,看了看时间,问:“现在可以走了吗?”
向暖摇了摇头,又赶紧点头,说:“可以!”
“那走吧。”
余阳说着,转身迈开长腿往外走去。
向暖愣了下,然后急急忙忙拾掇脚步跟了上去。
余阳去的是一家C地的特色菜餐馆。客人不多,老板很热情。
余阳用C地当地话跟老板交谈了一会,便自作主张地点了一桌菜。
余阳对向暖说:“这些都是C地有名的特色美食,不知道合不合你胃口。不过,即便不喜欢,也是值得一尝的。”
向暖赶紧点头,说:“喜欢。”
她在点菜这件事情上本来就没有主见,最烦别人问她“你想吃点什么”,所以她很满意余阳这样的安排。
何况,她现在的心思也完全不在吃这件事情上,只觉得刚刚被余阳轻抚过的头皮还在发麻。
而余阳却自然得像跟老朋友见面一样,慢条斯理地就着餐。
向暖也只好假装镇定,埋头扒着饭菜,却忍不住偷偷用眼角的余光去瞄他。
向暖发现余阳连吃饭的样子都认真得那么好看。
漫长又短暂的一顿饭时间,就在向暖不停地偷看中过去了。
许多话,向暖还没来得及酝酿好情绪说出口。余阳已经埋单,准备离开了。
向暖悻悻地开口问:“你要回去了?”
其实从余阳目前居住的D市到S市也不过是3个多小时的车程。
“S市我还不太熟,要不你陪我走一走?”余阳淡淡地提议。
“好!”
向暖心花怒放地一口答应,恨不得立马拽起他的手,去压那些路灯昏黄的马路,去看那些五彩斑斓的音乐喷泉,去逛那些琳琅满目的步行街。
她踌躇了一下,还是没法跨出那一步,只好选择乖巧矜持地跟在余阳一肩之隔的位置。
两个人沿着石板街道,信步而行。
从街头栽到巷尾的洒金榕,肆无忌惮地生长着,将S市原本就不开阔的天空挤得更加狭小,如同此刻他们之间的距离。
高耸的路灯,灯光穿过稀疏有致的榕树叶,在路上投下斑斑驳驳的光晕,使灰白单调的石板路变得流光溢彩。
向暖低着头,盯着脚尖下的光彩。这光彩像会流动般,随着向暖抬起的目光,潺潺地向前涌去,最后一头撞进天街相衔的地平线。
目光沿着地平线向上延伸,向暖惊喜地发现一轮明月皎洁圆润,嵌在洒金榕缺处,月光如华。
雾霾严重的S市,能看到如此明亮的圆月,实在难得。
向暖情不自禁地大叫起来:“快看,月亮!好圆!”
向暖边兴奋地指着天空,边下意识扭头去看余阳,不料余阳也正转头看着她。
她看到那张近在咫尺的俊脸上,眉目深深,神情复杂,不禁脸上一红,赶紧低下头,又忍不住羞赧地一笑。
这一颦一笑映着身后黛黑的天幕,柔柔的月光,仿若大千世界齐放异彩。
余阳心上一悸,一个巧笑倩兮的身影浮上心头,便情不自禁地吻了下去。
向暖只觉唇上蓦地一凉,大片大片的黑暗向她袭来,包裹得她如同溺水般地窒息。
她猛地推开余阳,连连后退几步,用手紧紧地捂住嘴唇,眼里写满慌乱。
下一秒,她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反应,赶紧把手撤下来,一脸不安地看着余阳。
余阳脸色铁青,甚是难看,半响后,他恢复淡然的表情,若无其事地开口说了句“我回去了”,便毫不犹豫地大步向前走去。
向暖呆呆地立在原地,看着他被月光越拉越长的背影,掀了掀唇,想叫住他,却始终喊不出口。
直到他渐行渐远的身影消融在浓浓的夜色里,向暖才慢慢地蹲下来,把头埋在膝盖里,压抑地哭起来。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我真的不抗拒,可是就是害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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