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主: 吸血契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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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片故事] 天下贰之——【九黎行】更新至(第三卷 梦源猎 第二章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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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4-29 23:31 | 只看该作者 来自:云南

接#42

第八章  江上沙鸥掠水分





九黎桥上的凌风一星忽然停下步来。
他已走到了桥头。一抬脸,正面不过十丈之距就是董家酒楼。
十丈对于一箭,不过是个近而又近的距离。如此距离,就是九阙总管,只怕也不敢托大轻易避开他这破弧一箭。
董家酒楼的最高层——第三层上,窗口边,正坐着他的三哥。他的右手轻轻的伸到窗外,手里拿着一个茶碗。这姿式看似无意,但只要他的手一松,那个茶碗脱手之际,他的一箭也就该即刻发出。
但凌风一星并没有解弓。
他的弓在背后,这弓所负声名虽盛,弓身却不特别大,长不过尺半,而且弓身极直,所以看着更窄——这样如果拉开,所蓄之力也最大。一根紧绷的弓弦跟离弓臂也不过两寸。
他之所以没有解弓,是因为,他凌风一星的弓,从解弓到引弓到发箭,从来只须一霎。
他没有必要提前解弓,他当然有把握能在三哥茶杯脱手那一瞬完成张弓引箭,一射而发的全过程,否则他还称名什么凌风一星,又号称什么一星如月看多时
但他却在蓄势。面对剑刃双侣,那个传名极盛中的女子,他也不能不蓄势。当此天下,能让他凌风一星也必须蓄势一击的女子,怕也只有这一个女人了。
龚亦惺一生耽于艺业。这一生中,二十几年下来,他实在还未有暇真正接触与注意过一个女子。光是武学之道,几乎就已耗去了他全部的精力。否则凌风名额,仅只八位,他以小小年纪,如何能侧身其中?
但今天,他居然却对一个女子起了兴趣,当然那兴趣也只起缘于武学。
他一抬眼,就向那楼头看去。只见楼头窗口,三哥对面,正坐着一个女人。他先一愕,三哥对于女人一向很有一套。这名声,就是在凌风中也一向为众人所称,怎么那个女子却似全没在意他的存在一般?
只这一点便已足以引动他的好奇,龚亦惺不由更注目地盯目向那女子望去。只见窗口中,只能见到她一张蒙着面纱的侧面的脸。她明知自己就在楼下,就在桥头,而自己的背上,还有一张就是令天下武学好手也无不侧目的天域弓,她凭什么还能这么镇定?
然后他的一双锐眼透过面纱看向契约的脸上——凌风一星就算以武学之术还不足以翘楚海内,拨得头筹,但他的目力,只怕天下还无人能过之的,要不怎么允称一星如月看多时?所以相隔虽近十丈,且对方面蒙轻纱,他还是可以轻易得见那女子的容颜。
然后他的呼吸一紧,只觉全身的血都不流了。那血静止得象要等到那一箭射出时才会爆发开来,重新活泛流动起来。
凌风一星只感到自己血脉凝滞的感觉:他从来还没杀过一个女子,而且是这样的女子!本来对于今日的任务,他此前也一向大有怀疑的。但现在,他觉得,这样的女子,让他来杀,也——值了!
楼上的吕三才道:契约姑娘,那东西你到底是交还不交呢?

楼下的空气似乎也显出一丝异样。俯身看水的古超卓似乎已忘了再去看水,而河水中那一个渔翁忽一抬眼,董家酒楼的楼头的屋瓦也一阵轻颤,转而寂然,空气中的鬼气诡异似乎也比平时重了,只有区迅还是不知道藏身哪里。
契约也感到了这一切的一切。可这一切都没让她姿式有任何变化。她依旧是侧着头,脸上甚或浮起一丝幸福——在这强敌环伺中,浮起一丝飘忽难测的幸福,倾着头似真的在听一首高亮而又高亮的清朗的歌。
吕三才神色一狠,忽一松手,那杯子就脱手而坠。
然后,他紧盯着契约——这可是你在逼我!就算你能躲过老幺那一箭破空,可在惊乱之下,我的三才手可不是空负虚名的!
今日之局,他本已安排得千妥万妥,甚惑怀疑俞总管非要他们两人齐齐出手到底有无必要?
桥头的凌风一星脸上划过一丝异色,那近于——爱。他一拧身,弓已在手中,拉步,端肘,左手如持泰山,右手如抱满月——这将是他的爱慕一箭。在那一刻,他已爱绝了眼前的这个女子,所以这一箭张于他血脉一滞、却马上将万壑奔流之际。天上的阳光明晃晃的,让他有一种异样的满足之感。他要射杀那一个女子了。但那个女子却将由此为他终生记取,这是他二十多年生命里头一次留意瞩目的一个女子。他必须杀了她。
这时,岸上却忽有一支歌响起。在此九黎河清早,一阳初起之际。满桥行人,各有庸扰,一世豪强,各逞争斗,却忽有一支歌儿响起。
这是一个橙红色的城市,连城中的尘土甚或都带着一股香气。而九黎城的早上尢其是一个橙红色的清早,因为昨夜笙歌尽处犹未散尽的烛烟,因为早起时洛河之上蒙蒙浮起的人间水气,因为九黎桥上聚堵拥塞的、人们睡了一夜、重新养足聚集起的种种欲望,因为……暖阳初曛……

可那首歌穿破这所有的橙色迷红而来,在一地轻尘中,高亮亮地响起:
太乙近天都,连山到海隅。
白云回望合,青霭入看无。
分野中峰变,阴晴众壑殊。
欲投人处宿,隔水问樵夫。
那歌声响起时,人人都回目细看,要看岸上那踏歌而来之人。楼上的契约却没有回头:还看什么呢,那人的影子,一毛一发,已根根脚脚地早印在她的心底了。
她的心头只响起一声轻叹:你终于、还是来了!
唱歌的人却来自南岸上。他骑着一头小小青驴,那驴身太矮,越发显得驴背上他的身材高挑。但他并不是直坐着,而是有些歪歪斜斜。一身衣衫软旧地垂着,上面渍着不少灰尘酒痕。这时他身向后仰,手里正端着一个酒壶,那酒水洒洒落落地正向他才才歌罢的嘴里倒下。似乎这一歌已竟,他正要以酒润喉。
那酒味甚薄——此地多有武学好手,五官之觉原比常人来得敏锐——只觉他身上的酒意极浓,但那酒味却似乎好薄。宇涵似乎不如此沉醉之下,他也不知是否该走近这行人如织的九黎桥畔董家酒楼。
契约的眼中一湿,相识三年,一向她只见那个人的洒然脱略,却还从未见他如此的纵酒落拓,而且还气意寥落一至于如此地步。
当此之际,她虽曾那么千次万次地盼他的到来,可他真到来时,却心里也忽生不安起来。
就是她不说,她能忍得住心头的那丝惭愧之念吗?
旁人俱都侧目,凌风一星却一向寡思少虑,他只被打断了一下,就重一提气,开气吐声:
弦一松,一箭就已向楼头那蒙纱女子契约射去。
九黎桥上惊鸣镝,
河水岸边纵酒来!
就在凌风一星开声一喝之际,驴上宇涵却忽一仰身,一股酒意也掩不住的清卓就在他的颀长身姿里爆了了出来,只听他叫了一声:

天逸!

他一仰卧之际,背肌已触动背上长剑哑簧。那长剑天逸已铿然一声,从他肩后弹了出来。这浑身肌肉随意而动之术本以为武学一道自控肌体的极境。接着他以肩使臂,以臂使肘,以肘运腕,以腕蓄势,那一柄长剑竟被他一掷飞了出来。九黎桥上行人至此才一惊。这是凌风一星与宇涵俱都蓄势已久的对触一击,那长剑在空中截住了乌黑的大禹箭头。那一箭之风势竟也为之拦下。
凌风一星的眼里忽有一种烧灼的神情。他喝了一声!第二箭第三箭以至第七箭几乎于一瞬间俱已倾力而出。
那箭箭的指向还是契约。今日不是对搏,他要杀的与宇涵要救的都是契约!
宇涵却早已在长剑出手之际,一拍驴颈,身子已一跃而出。那匹犟驴居然也受不住他那一拍之力,四膝一软,当即跪倒。凌风一星这时得隙,又是弯弓,就在宇涵已将追及自己射出的七只长箭时,一箭就朝宇涵射去。
宇涵在空中双足连踏,有如飞燕。那七只箭起势本低,竟被他一一踏于足下。他每一踏,身形就如受重力,重重地一颤。那铁竿大禹箭却也居然在他足下被一一踏裂。——他的身自在居然可以一跃数丈,在空中连踏七步,足称骇人了。
就在他刚好要踏住第七支箭时,凌风一星的追身一箭已至。宇涵手脚再动已然不及,却身子猛地向后一仰,竟以口噙之。他飞纵之力本已尽,身子就在空中平平拍下。
凌风一星一箭所蓄之力极大,在场不乏好手,眼疾目快,一望之下,已见到宇涵那一箭叨得也不容易,竟至口角噙血。
宇涵平落之际已接住了从空中落下的天逸。他背脊在地上一触,竟以鲤跃龙门之势重又拨起,直向凌风一星扑去,再也不容他发箭伤人。
凌风一星囊中已仅余三翎。他此时已无暇拨箭。忽放空弦,宇涵已扑至他的身边,他空弦一放之际,就见一鞭血痕在宇涵左额上坟起。宇涵根本不及以剑锋挫敌,一剑就砸在凌风一星的弓背上。凌风一星双手一颤,控制不住地一退就退了三步。——武学之术原就如此。搏命之际,岂容你还有招术?有的只是临机应变,命搏一瞬。

[ 本帖最后由 吸血契约 于 2010-5-5 23:45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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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44

第九章   欲把一江海去







于小计牵着腾驹在九黎城南门外等着。
怎么还不来呢?于小计心烦意乱地想着,涵哥怎么还没来?他很担心宇涵:以他一人之力,究竟抗不抗得住那凌风中两大高手的合力而击?而且,旁边还有虎视于侧的九黎阳王府中的人?更何况,还有一个,让涵大哥心迷意乱,却一心只想利用他的女人杜契约!
想起杜契约,于小计的心中更烦了起来,他伸出脚尖去踢那永远也踢不完的石子,全不管自己的鞋头本来已快破了。他对杜契约是没有什么好感的。这时心思一乱:如果涵大哥确实击退了凌风,那么以杜契约最善长的魅惑,加上涵哥他对她的软心肠,他还会来吗?

——
宇涵今日不肯带他同去,只叫他牵了腾驹在九黎城外等着,如果直到申时他犹未至,那就不用等了。他把腾驹留给于小计似乎也别有深意,当时他说道:有了这马儿,以后就是你面对危急时,只要骑上它跑出一射之地,旁人只怕就再也追不上你了。

于小计心思忧乱,这时想起这句话,不知怎么有一种不详的感觉。九黎南门外人进人出,冠盖相望、黔首如流,于小计却只远远地看着,只觉得那些人物都与他全不相关,他关心的人却始终没有出来。
直到午时过了很有一会了,仲春的太阳刚刚显示出了它的一点威辣。于小计才看到一头黑驴趑趄着从九黎南门里走了出来。驴背上是一个高挑挑的人影。于小计一声欢呼,不等那驴子近前,已跑着奔上前迎了上去,叫道:涵哥!

宇涵的脸上却全没有以一柄天逸击退凌风两大好手后的兴奋,只是沉郁郁的。他已多日没有刮脸,薄薄的上唇上全是初初露出的髭须,短短的,若有若无地青成一片。于小计也不顾他的脸色,一跳就跳到了他的驴背上。那驴子脚步停了下来,有些承驮不住两个人的样子。于小计笑道:害得我白担了半天的心。涵哥,你赶走了凌风老三和那个凌风一星了吗?我就知道你行的!我就知道你行的!

他倒是比宇涵本人还来得兴奋。宇涵本来最不耐烦的就是别人的仰慕夸赞与诸如此类的种种虚文,但小计那诚心诚意的祟拜却还是总能给他以一丝感动——因为他不是把他看做外人,而是当做一个哥哥来祟拜的。宇涵自小湖海漂零,这时他抬起一双凝郁的眼,看了看身边的一身是灰的小计一眼,心里忽升起一种温暖。抱住他的腰,用髭须扎了扎他的脸,笑道:你涵哥也不见得总行的,不说别的,得罪了凌风,他们当家俞九阙我就第一个惹他不起。好在凌风中人都是很要面子的人。他们在我手里吃了点瘪,只要不在我这里找回场子来,想来他们也没脸再去找……她的麻烦了。

于小计一脸兴奋地看着他:涵哥,你跟我讲讲,你跟我讲讲,你是怎么赶走他们的?咱们……这就走吗?

宇涵点点头,笑道:当然就走。

不错,他的心愿已了——九黎王的人与城南姓就是再有所争执,他们毕竟还是一城的人,还有些规矩与面子不能不顾忌的,那也是暗地里的险恶之争了。只希望她……能够一世平安吧,我就是在也帮不上什么忙的了。九黎王的出手,那不会是象凌风一样自持位高势重,全无避忌的以力相迫。对于他们那些险恶招数,宇涵就是留下来可是一点也没办法的了。
他们两人就此上路。一路上,于小计一直笑嘻嘻地看着宇涵。宇涵已换乘了那匹腾驹,于小计却不肯老老实实地去骑那黑驴儿,只道:涵哥,这牲口脾气好犟,我弄它不来。

宇涵道:那你骑马儿,我骑驴,如何?

于小计不答,一猴身儿,已下得驴,紧跑两步,靠近宇涵,猴到了宇涵的马上来,坐在他身前笑道:你也不骑驴。涵哥,这马儿多好,走得又快又平稳,还从不一巅一跛地闹性子,咱们都骑它吧,也好说话儿。

宇涵确实也是拿他毫无办法。他一向与人交淡,孤独索居,实是因为自己也知道,以自己的性子,一旦喜欢上什么人,就会全拿他毫无办法的,象对契约,象对于小计。
不知怎么,他虽心中满是愁烦,可见到小计的那灰扑扑的笑容笑脸,却也似愁不下去了一般。他心里不由想起孔老圣人的一句话: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近则狎,远则生怨。

可他想起这句话时,只觉心头满是温暖,却不似那以端谨自居的圣人心里那无奈的感慨与喟叹了。……后两句的情态描写得可真真是好。
于小计口里不停,已缠着宇涵要他讲是怎么面对凌风二人与他们一战的。宇涵话原本少,淡淡两三句带过。但他的简断敌不过小计刨根究底的性子,最后宇涵叹了口气,已走出城外数里了,只有一带马儿,跃下身来,一手掣出长剑,将当时彼此的情势招数一言不发地重演了一遍才算完事。
于小计在旁边看得眼都呆了。宇涵实在缠不羸他,演完之后,一跃上马,却抓起于小计,不轻不重地一把把他扔到了那黑驴儿背上,自己一策腾驹,一路小跑地向前跑去。
于小计却在后面呀呀大叫,催着驴儿在后面疾追,口里不停道:涵哥,你停一停,你停一停,你可不能这么欺负我一个没亲没友的孩子。

他话里全是无赖的嬉皮笑脸之意。宇涵并不跑快,只轻轻催着腾驹估量着那黑驴儿的脚力跑在前面数丈之地,让那于小计全力催驴,腾不出空来说话。可这么一追一逃,追得逃得开始还无心,最后却只觉好玩。连那腾驹似乎都感到了主人这些日子来难得有的好兴致,撒起欢的用不疾不慢的脚步一路碎步地跑了开去,抛得那九黎城里郁结在宇涵心头的愁云焦虑越来越远。
这么闹了近有小半个时辰,再往前,就快靠近那个宇涵前些日曾终日买醉的白堕酒家了。宇涵知那驴子怕再也受不住这等快跑,放缓了马儿步子,等于小计慢慢追来。
他这边一抬头,却见那面杏黄色的酒旗远远的隔了个山脚在路旁招扬着。那一抹洗旧的黄不知怎么在宇涵心口就触了下,搅动起宇涵这些天为备凌风一战强压下来郁结在的心口酸楚。他的心里似听到几天前的自己在中酒后哑着声音地念:
向人含笑背人咳,
小恙轻随懒自呵。
唯有相思曾是病,
细雨青衫掩旧疴。
旧日的伤,旧日的迷,旧日的沉痛,旧日的温柔……那些林林总总,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一时千转百回地就又在他心头兜起开来。

宇涵忽然有一种渴饮的心情,回头冲着已赶上来的小计道:小计,咱们喝点东西润润喉吧。

于小计本善察颜观色,这时见他这么说,脸上的神情一下乖起来,点点头。把驴儿靠了那腾驹,与宇涵俱都松缰缓辔,慢慢地向那个酒家走去。
还没近前,于小计已一愣,只见那一向冷清的酒家门前却聚集了好多车马,足有十几辆车,二十几匹马儿。还没等于小计回过神来,却已见宇涵蹙了下眉,只见那酒家门口已迎出一个人来,却是区迅。只听他大笑道:宇兄宇兄,在下久候不至,这时才终于来了。

只听他大笑道:各位各位,翠微剑客宇兄已经到了。

[ 本帖最后由 吸血契约 于 2010-5-6 00:12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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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与人无爱亦无嗔





利大夫手里把着一壶酒。那酒味极苦,竟似不打算让人感到快乐的。

——
在宇涵终于走出那酒肆,摆脱应酬羁绊,又前行了一里之地,路过一个松林时,就碰到了他。
利大夫说话很简短:我要送你。

他没有说为什么不与会随俗、与众人一起相送。

因为你九黎桥边那一次出剑。

他不再解释——为什么是那一次出剑已让他觉得值得相送。
宇涵看了他一眼,只觉他脸色苍白,手指很长,但很肯定,似乎与人搭惯了脉一般。
宇涵并不下马,因为利大夫示意他不必下马,只要马上马下、短短几句就可。
接着他道:我与玄华真人曾有过一面。

承他之惠,受教良多。

但我送你还不是为了你的师傅。

他脸上依旧没笑,似是只管陈述自己的:因为,那早晨的一剑,剑意分明是当年鸥游江湖的玄华真人的江上沙鸥掠水分。好多年了,我没有想到这世上还有人不以武学之术以求功业,以邀权名,练成了那样的一剑。另外,我找你还有一点小事。

他的目光一凝:你有病。

他的眼睛直望向宇涵脸上:年轻人好多不该去的地方为什么总是要去呢?你为于自望一案,可是去过魂谷?

宇涵点点头。他本不是话多的人,何况利大夫本来就没给他说话的机会。

你在那儿是不是见过什么女人?

宇涵眉头一皱,女人?——那魂谷山头,那个无头之鬼……他心头一跳:难道真是阿姝?
利大夫不再看他,似已把他病相看全了,不必再看了。你眉头发滞,色做青黑,如果我老眼无差,那说明你中了盅。这盅名阿堵。如果你爱钱,以后逢钱而发,堵入胸肺;如果你专情,以后逢情而发,堵入心脾。这可真是一样难缠难治的盅毒了。

他说到自己本行,皱了下眉,似全沉陷入他的医术之中了。宇涵却一愣,不会——他不是不相信利大夫的话,而是,那女子,如果是阿姝的话,绝绝对对,不该给他下盅的。这世上就是所有女人都会给他下盅……他心头一滞,想起契约……但阿姝也没有理由。
但他忽然了一下,想起另一个人:自己从来合不来,对他也不曾正眼相看的人。——如果不是阿姝,她是……阿殊呢?大姝小殊落玉盘,她俩儿的形容声音一模一样,连名字念起来也是一样的,如果是阿姝的那个孪生妹妹阿殊呢?自己可确实是象是得罪过她的。可这么多年过去了,她的恨意依旧没变吗?
宇涵心头一时极为惶惑。那利大夫似是也面上大起愁烦,最后叹了一口气:我想过好多遍了,可我还拿那阿堵全无办法。因为,那下盅之人分明已把心用了进去,这心盅之术,却是素女门的把戏,我也没法子。除非我能找到她,但就是找到,如果不化解她心头心魔,就是杀了她也无用的。

他一抬眼:所以,你把这杯酒给我喝下去。

说着,他就端出那杯墨绿色的,粘稠稠的,让人一看就大起腻烦的酒来。宇涵也不由皱了皱眉,但他知道,面对利大夫这样的人,只要他看了对眼,只要是他想治的病,你不喝,他捏了你的鼻子也要给你灌下去的。
利大夫看他几乎是捏着鼻子地把那杯酒喝了下去,面上才似满意。喃喃道:这酒可以管你一年。以后,如果有什么心脾不适,你可以来找我。可我也不见得有什么好办法了。你最好找到那下盅的女孩子,想法儿让她给你解了它。她多半对你有情,如果这样的话——其实也简单,你只要跟她做过一次,这盅就自然而然的不解而解了。

他似是全不解风情尴尬处的奥妙,瞄了宇涵一眼道:以你功夫,这事想来也不难。

宇涵就算脾气放逸,听了也不由瞠目苦笑——这算什么,这利大夫,看来只通他的医道之术,难道这样的事,对于他也只是医术上的小小问题而已,全不干什么……道德礼法,两情相悦?
他正待细问,可小计还在边上。就是小计不在,他怕也不好意思问出的。利大夫却深看了他两眼,说道:自在、自在,可惜、可惜!

宇涵还没听懂他说什么,却见他已引身而退。他这一退,退得那叫个快,只听他远远道:可惜我为当年一诺,身陷王府,却无法如你一样来个鸥游江海的自在了。

宇涵脸上只来得及苦苦一笑:自在……
小计道:涵哥,咱们现在总可以走了吧。

宇涵一抖辔头:没错。

于小计道:涵哥,那你以后打算怎么办?

他不好问得更深,只能这么含含糊糊地问及一句。
宇涵道:先歇一歇,教教你功夫,以后再抽暇了结你姐姐遗托的大事。

然后,与人无爱亦无嗔,就是那句,与人无爱亦无嗔吧。

小计还赖在他的马上。宇涵勉强笑道:去骑你的驴儿。你不疼这马儿,我还疼呢。

于小计一翻身,听话地下了马,骑到驴背上。他却忽了一声。他指了指宇涵的身后。宇涵一回身,却见马鞍下露出了杏黄色的一角。他一奇,抽出一看,然后心里如受重击。那是一方丝帕。那帕子丝质娇软,是个半旧的,上面隐隐抽丝成就个凤尾图案。契约、契约……你什么时候来了?还趁我在酒肆中,于众人无觉处在马鞍下放上了这个?注:①
帕上却没有一句话,想来契约虽至,却终于也是无话可说。宇涵脸上苦苦一笑:你还要以一缕情思缚我多久呢?难道,我前生欠你的,这一生还得还不够吗?那些忧愁孤苦,那些竟夜无眠,还来得不够吗?
他心里千回百转,猛地一抖手,那幅丝帕已在他手中碎裂开来,飘落于地,然后,他一抖缰,已驱马在前疾驰起来。
他们却没注意到远远身后的林中发出了一声轻轻的叹息。叹息声落良久,林中才驶出一辆油壁七香车,轻尘细细,向那九黎城中折返而去。
小计驱驴在宇涵身后疾追着,他想着涵哥脸上的神情,想着他的那一句:与人无爱亦无嗔。他做得到吗?他能做得到吗?尢其他是这么一个血性的男儿。
小计忽一摆头,一张灰尘扑扑的小脸上露出一种坚决的表情:不管怎样,不管那个女子怎么纠缠,不管涵哥又是怎么沮丧,但,还有明天。他,要让涵哥从此快乐起来——对!是的,他要他、快乐起来










                                                                             腾驹待完
                          ~~~~~第二卷待续

[ 本帖最后由 吸血契约 于 2010-5-6 00:33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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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①本来呢还想写宇涵又要回九黎的,不过呢还是算了,还有很多事等着他去做呢,更精彩的在后面
腾驹待第一卷呢到这里就告一段落了,第二卷将会更精彩,马上会与大家见面!




                                             未完待续~~~~~

[ 本帖最后由 吸血契约 于 2010-5-6 00:30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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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48

目录
第二卷 雷泽行(上)
第一章 人生何处不离群(50楼、51楼)
第二章 众中俯仰不材身(52楼、53楼、54楼)
第三章 楚妃堂上色殊众
(55楼、56楼、57楼)

第四章 海鹤阶前鸣向人(58楼、60楼)
第五章 座中醉客延醒客(61楼、62楼、63楼)
第六章 江上晴云杂雨云(68楼、69楼、70楼)
第七章 高天急峡雷霆斗(71楼、72楼.73楼)
第八章 古木苍藤日月昏(75楼、76楼)
第九章 青牛久已辞辕轭(77楼、78楼、79楼)
第十章 鸣玉朝来散凌风(82楼)
第二卷 雷泽行(下)
第一章 颓波难挽挽颓心(84楼、85楼)
第二章 一世荒城伴夜砧(86楼、87楼)
第三章 露桃涂颊依苔井(88楼、89楼)
第四章 风柳夸腰住水村(90楼、91楼)
第五章 青郊射雉常盘马(92楼、93楼)
第六章 深院焚香夜弄琴(94楼、95楼)
第七章 两都秋色皆乔木(96楼、97楼)
第八章 一代名家不数人(98楼、99楼、100楼、101楼)
第九章 赊取松醪一斗酒
(102楼、103楼、104楼)

第十章 去听风涛万鼓音(107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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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第二章#52

——到了!宇涵一住脚,他已停在了那偏处一隅的宫院的院墙外边。但这时却忽觉得背上寒毛一竖:这里不对劲!
他也说不出是哪里不对劲,但就觉得,这里,是真的很不对劲!
他回首顺着来路朝那个青石甬道尽处望去,只见一切如常,只是站在巷深处往外望,却觉得这里象是离着那甬道通达的来处好远好远,这一个宫院竟好象隔绝于整个宫城之外。不知怎么,宇涵重又有了初进轮回巷里余家旧宅的感觉。那种滋味,空荒荒的,真是只能意会,不能言传。
他吸了一口气,身子一腾,已轻轻翻入那院墙之内。一进院墙,他就愣了,因为他听到了些声音,可那声音在院墙之外他分明全未闻得。那是一个人在唱着什么歌,音调拖长,仿佛是戏文了。那人分明已唱了好久,为什么耳目聪敏如他,在院墙外却一丝一毫都没有听到呢?
他耸耳听去,只听得一个咿咿哑哑的声音说不出是尖是粗,是男是女地在那里吟叹着:望断……望断平时翠辇过,空闻……空闻子夜鬼悲歌;金舆……金舆不返倾国色,玉殿……玉殿犹分下苑波……”

宇涵只觉心头一麻,他抬首望向那灯火发自处,提步就向那偏室走去。院中花木幽深,似是好久都没有修剪了。那灯火处似乎就在眼前不远,但宇涵提步走出几步后已觉不对——本该在几步之下已可到的,怎么那灯火发光处抬眼望去还象是刚才那么不远不近的?宇涵心头发急,就待提起身自在向前疾赶,他心头烦燥,可理智忽生,只觉一点清明在心头一晃,立时立住了身:这是阵法,没错、这院内布的有阵法!
在这皇城内,他万没想到一个荒僻宫院内竟然还布得有阵法,而且相当高明。他一住步,不由凝目向那院中打量起来。只觉那院子也并不大,仅有三进。画栋雕梁,早已颓朽。可一眼望去,宇涵只觉一点冰凉从心头升起,那是他苦修弈剑心法后每遇险境自然而生的反应——以他一双锐眼,竟似测不准这院中任两座建筑之间的距离一般。

云垂古阵、轮回阵!宇涵的第一个反应就是这两个词。这种感觉和他在轮回巷里的感觉完全没有两样。只是轮回巷中的阵式已破,而这荒僻宫院中的阵式分明还完好无损。难道这里又和太古铜门有什么源缘?宇涵吸了一口气,闭上眼,他知天机之阵多为幻术,只要自己定心凝虑,以翠微之力稳住心神,说不定就可以走得出这个阵式的。
可他才才跨出一步,就已觉出不对:他师父翠微老人精研易理,于天下阵式无所不窥,宇涵虽兴不在此,不解布阵之道,但解阵的根底心法还是很明白一些的。这阵式如果出自云垂古阵,那必然来自“太古铜门”一脉。他情知这种野怪之阵原本控制的就是人的内心,那一种最原始的对荒野的恐惧,在恐惧中,你往往会失去判断。云垂阵说到根底里,道理其实就是最简单的山野中人常会于夜半遇到的鬼撞墙了。只是它繁复深奥,艰涩无比。可宇涵才才踏出一步,却觉得眼前光景却不似那云垂古阵所讲究的幽深茂密了,只见那院中景物,忽清晰得让人觉得不真实起来,一堂一舍,俱都稳稳当当、堂堂皇皇地座落在那里,脚下适才的曲径似乎也变得直了。可是这直通大道却更让宇涵产生一种恐怖感:这是什么?怎么连师父也似从没有提过?
耳中只听一个若哑若清的声音道:又过了三年了,你终于还是来了?是不是也觉出有点不对?我用了十年时间,在阿簌的阵势上又套了一个阵,嘿嘿,是不是这一套上,就很有一点不同了?这阵势的道理其实还是从你那儿得来的。车同轨、文同书,嘿嘿,一旦为人,就要同轨同辙呀!这不还是你当年说过的话吗?我把这轨书之道也套入云垂阵了。

宇涵一愣:什么车同轨、文同书?那说话的人又是什么人?他又把自己误认做了谁?
他身形一拨,欲置那阵势不顾,凭一股清刚之气直冲而过。当年他也曾动念要向师父修习那传于鬼谷的繁复深奥的阵图一道,但师父说:你性不近此。你生性刚简,不须以阵图为用。何况,人生在世,但有所学,不过扬长避短。你清锐刚劲之气源于天性,以之习剑,在武学一道之内,十数年间,可望胜我。但这阵图之学,终你一生之力,只怕也只能学成个三脚猫的水平,何苦又枉花心思在这上面。

宇涵也曾向他请教如果它日一但陷阵,又如何自解?师父只道:立身即是破阵,当年一代高手顾洛狂一生不解阵法,但其大敌以九连坞之术困他七天,却又奈何得了他的风雨不动吗?与其解结,不如斩之。风雨不动那等端凝心法你怕是学不会的,但清刚一剑,遇锉愈强,是你的长处。我传你的身法中原就基于先天术数。如果它『警告:注意文明用语!』的剑术真能得到清刚矫健四字的真味,加上这身法,只怕一般的阵势也困你不得了。

所以宇涵才欲一逞身形,凭自己苦修武学之术后凝于骨中的味破阵而出。可他身形才展,就已觉得不对。那眼前景物似真实迷,似正实曲,两种阵式杂揉,眼前之境竟说不出是通途大道还是荒山野径。最可怕的是,他忽有一种感觉:这一步踏出,他竟似全失法度,自己也不知这一步究竟迈得有多远?

身自在貌似潇逸,其实在这潇酒自由之前,却是一步步苦苦练就的。每一步都必须中规中距地走上数万遍。而光这身自在步中的基本步法,就何止千百数?你欲以身自在法歌行宇内,自创拍节,却是原要理解这世上所有铁定的拍节鼓点的。所以宇涵修习即深,原本对于自己一步踏出,究竟踏出有几尺几寸几厘几毫极为清楚,可在这阵中,他却对这度量之能似已乱了,全测不出尺度来。
他紧张得一抓剑柄,却觉得手里的感觉也怪,那剑竟不是自己平时惯抓的剑,天逸也不再似平日里的天逸。轻重间全不似平素手里的情形。难道一入这阵中,平日所有的长短、轻重、软硬、失衡与平衡之感都会变了?
他额上冷汗涔涔,可以说他自出道以来,还没碰到过如此大险。如果这时有敌来袭,以自己连步法剑重都算不准的情势,究竟还能抵御几招?
只听耳边的那个声音重又响起:我以五经为核,六艺为用,云垂古阵为根底,以旷野迷踪而得厚势,然后杂诸法家,严于律治,三经二纬,经为法度、量天、玉衡,纬为同轨、同书,怎么,你在阵中走来,是不是也觉艰难?

那声音沉沉哑哑,说不出的郁闷已极。但他这一句说完后,声音却变了,竟格格格地尖笑了起来,那笑声让宇涵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分明那人自知这种笑声极为麻人,却故意用这声音刺激人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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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第二章#53

宇涵心里烦燥,忍不住就要一拨剑,他也不知自己要刺向何处,却只想凭空一击,似是如此才能泄去心中郁懑一般。

归元,他施出的却是自己苦修得悟的天舞云回寄此身中的归元。那人声音忽尖:你不该出招,你一出招,阵式即引动,你有杀气,这阵式中的杀气却还要强过你百倍!你有暴戾之欲,这阵势就中暴戾灭你!阙哥,你不该出招。你一出手,我就是要救你也须救你不得了!

他声音里竟有些慌乱,似是对误认的人既多恨意又有关切。宇涵心头一惊,可瞬息之间,阵势已变,他开始还隐隐听得阵外那人似狂暴,似得意,又似慌乱要点拨挽救的指引,可接着,就什么声音也听不到了,只听到了最后半句:阿阙,这宫中久埋深怨,你招动了积压已久的怨气了……”

果然如此!这阵势一经引动,宇涵就觉得眼前刚才清明的景象却象全已不见,身子只是在一片深山荒野里,那是万古无人,却独有一己的恐惧,怎么会这样?他欲待长啸做歌,一破岑寂,可歌未出喉,那阵势已变,似乎自己又在闹市稠人中,所有人都冷眼嘲笑地看着自己,看这个傻子平白地放喉做甚。一股烦燥只在宇涵心头暴裂开来,四周分明没有人,但他偏偏感到有人,而那不是真实的人,而是一个模乎的说不清的的概念——所有人都以一群人的面目出现。宇涵就是可以凭一剑以清刚之气自振荒野,可落于人群之中,杀也杀不得,砍也砍不得,左支右绌,左牵右绊,众人的目光黑压压地压上来,他一剑发出,剑势的力量却裹入泥流般地以千百倍的力量反袭他自己。他欲脱逸而去,可暗处里却似突现契约的目光,那么乍暖还寒地看着自己;于婕坟头的小草花那么幽幽委委地凄怨着自己;小计的小手那么无力却让自己更无力摆脱地抓着自己;还有师父,古超卓……那期许,那寄望,那无奈,那深叹……

他欲以天舞云回寄此身脱此困厄,可如此多的牵绊,人生正长,如何又可如往日般视之如幻心?而一那股股积怨似乎都凭空从地里蔓生出来,纠缠缭绕,只强迫要自己以短短百年,一身之力将之理清梳整才罢。可此生所拥之力也少,又如何能理得清这生人已过数千载的所有恩仇怨忿、尔汝纠缠?
宇涵哀叹一声,俯仰以避。可此身不材,俯仰不得。他几次欲罢手,又终于又于阵中振作,因为想起小计那期
待的眼。


注:这个阵呢到这里就完啦,我也不知道该怎么描述宇涵如何破阵的,真是自己把自己避上绝路,我又懒返回修改了~~请看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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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第三章#55

卫子衿当年风华贯绝天下,据说,自他出道,武学圈内,就不再有往日之诸如江南、江北第一美人之誉。因为,据说他长了一张就是女子见了也不由不自惭失色的脸。
可据说,才容双绝的卫子衿,却于十六年前就已死了的呀!
天下锁喉擒拿之术无过于剔骨手,这话师父当年不只说过一次。但精擅这一门武学之术的却历代乏有。当年,似乎仅有那个风姿爽秀,人称看杀卫玠的卫子衿精擅此术。似乎师父他老人家曾与他遇见过,还合过手。似乎师父当时也曾在这剔骨手下失过手的。不过师父原不以手上功夫见长。据师父说,那剔骨手,就是凌风中的老大,号称宇内第一高手的俞九阙也不敢轻视。论起指掌间的功夫,只怕称得上天下独步了。
宇涵不敢怠慢,双手一分,坐马蹲裆,四平八稳地以一招平开山门相迎。他从来迎敌对战,锋锐相激,还从不曾如此被迫得全出守势。如果不是翠微老人当年领教之后,惊为绝艺,苦思数年才有所悟,又传给了宇涵,突然遇袭之下,宇涵也不知该以何招术来拆解这迅如奔电、错骨分筋的剔骨手了。可惜师父当年的苦思之下所得的也仅此一招,说以后的变化就要看战局了。
宇涵这一招施出,却与平常的平开山门略有不同,左右手一高一低,俱偏差了数寸。这一招却是翠微老人苦思才得的,临到对敌,宇涵才服其妙用。可宇涵突然一惊——那人在眼前飞来,怎么风声却响自耳后?
他心里大惊,猛地回头,却惊绝地发现:一条灰白的人影却是在身后扑至,那一只枯瘦之手一闪间已映入他的眼睫,近不及寸!——那人原来不在他面前,原来居然是在他身后。宇涵当时都不由愣住:这屋中居然还有阵势!他适才正面所向,原来并非那人真人,而是一面镜子,整整一面墙的镜子!
在这云垂古阵与轨书大阵中,究竟何者为实,又何者为虚?宇涵脖子上的冷汗漱簌而下,反应也已无及,他只觉耳后血脉一滞,通向脑中的血管已被那人按住,只要那指上稍稍用力,自己只怕马上命丧倾刻!
可那人的手忽然停了下来,一双深深的眼眶内的眼珠直直地盯着宇涵,近不及寸,让宇涵除了他那一双灰黑的眼,竟什么也看不见了。
那人的手指却在慢慢用力,似是要慢慢地折磨死宇涵才是他整日荒居的一项娱乐。宇涵心中叹了口气:好多次听人说到过死,原来,死是这样的……他的脑中却似空空的,什么也没想,全没有别人所说的要反思一生的景象。似乎死倒是一件极乐之事了——起码,可以摆脱开所有他甩也甩不脱,尽又尽不到力的人世的纠葛。
就在那人再稍一用力就可以截断他耳后颈上的动脉之时,那人手上的力忽松了。他瞥见宇涵左手中指上的那枚银戒。宇涵只听一片衣袂之风响起,一睁眼,那人已飞身而退,一退就跃回那边的椅上。手中的戒指却已被那人摘下。那椅子地处幽暗,加上那人有意自隐,迷离声向,难怪宇涵适才进门时没有注意到。
那人直挺挺地坐在那把椅子上,后背却傲然挺起,一改适才的委琐自辱之态,竟似极为骄傲。只见他半晌无话,最后才道:如果不是以镜中幻象控你,刚才这一招,以你的应招,我也许杀不了你的。

然后,他声音一顿:说吧,你是谁,你是应急下想出的那一招吗?如果是,嘿嘿,你可以说是我在俞九阙之外见过的唯一高手了。说完了我再决定到底是不是还要杀你。

他的头一扬,似自我解释道:这怪不得我,你擅入芝兰院,擅窥我隐秘,擅破云垂阵与轨书大阵。除了那送饭的瞎子,我早立誓,只要见过我本相的人,我是要见一个杀一个的。

然后,他似有意似无意地说道:“……你的手上还有银戒?那么,你是新编的凌风八宿中的人了?是……俞九阙让你来的吗?

他这最后一句看似无意,但宇涵却觉得,他真正想问的却正是这一句,至于别的倒象是虚话了。
宇涵不惯谎话,只轻轻地摇了摇头,似是说那一招不是自己应急而创,自己也不是凌风七宿中人,更不是俞九阙派来的,你统统都猜错了。
他原本不是什么能说会道的人,突阵而出后,忿怒之下只想纠出那布阵之人,哪想局势瞬息万变,诡异非常,所以此时更开不出声了。
那个人的脖颈却高高的挺着。他的姿态当真也清皎已极。宇涵是个男子,虽一向并不看重容貌,但自觉自己也不是什么丑陋之人。可那人头发已被他用手向后梳掠,露出一个极完美的额头。他竟似还好年轻,皮肤上淡淡的象牙色的象是要透明,侧着的鼻隼勾勒出一条完美的线条。看着这个似老似嫩的男子形象,不知怎么,宇涵心中就升起一丝自惭。他还是头一次感到这种须眉浊物之感。
他明白那男子现在为什么会突然变得这么矜持,所以并不轻易开口。那个人的脸上却因为怒意加羞意略显出一点潮红。宇涵心头不由在想:芝兰院,芝兰院,怎么听着这么耳熟?他忽猛地醒悟,自己当初在九黎城里,与那店伙闲聊时,似乎就听他说过,当年余皇后封后之前,做为余淑妃的身份时,就住在什么芝兰院。
他心中大奇:原来这里就是轮回巷里余国丈女儿曾住过的地方?怎么这里又已荒废如许?而且里面还住着一个男人?——还是一个如此姿容绝式让自己都不由一生自惭之感的男人?他心里轻轻叹了口气,看那男人风神气度,他怎么也看不出他会是个寺人,可为什么……

那个人忽冷冷道:你什么时候加入的凌风?

一招即败,虽说为幻象所控,但就是没那镜中幻象,宇涵也真拿不定自己到底能在那个男人剔骨手下走出几招。江湖之中,胜者为王,败就要败得心服口服。——宇涵闻声答道:我不是凌风中人。凌风原有定额,只有八位,我怎么还可能是凌风中人?

他以为那人即居宫中,对凌风八卫应该相当熟悉,何况他不止一次提到俞九阙。那人的面色却怔了:八位?十六年过去了,凌风中到现在还缺一位吗?那凌风九卫中空出的一位还没有补上?

宇涵不由愣了。他年纪还轻,不知凌风原来竟是九人的。那人却看向手中的银戒,他脸上犹带冷笑,心里似乎正在发出着对凌风的轻蔑。可一眼之后,他脸上的神情却忽然变了,恍如隔世地细细地看着那枚银戒,然后,让宇涵惊绝的是,那人侧向的一只眼中有一行清泪在他满是灰尘的脸上流了下来。就那么缓缓的流淌,似乎时间在那泪的痕迹里都变得荒忽了。
那人突然伸手轻拭,他拭的却不是脸上的泪,而是拭向银戒。那银戒风吹日晒即久,上面银色本本有些发乌了,可在那人轻拭之下,似乎慢慢褪去尘垢,发出了久已不见的本色光彩。如同——那人脸上一行泪流下,冲刷后的一道肤色竟露出种清水芙蓉般的清致。
那人轻轻用一指把那银戒拭着,人似已全然失神,全忘了还有大敌就在自己身边。良久,他抬起右臂,伸到戒边,轻轻一抖,袍袖就落下,露出一支男子的瘦硬的腕。
宇涵心头就不由一震:他露出了他的右腕,可右腕之上,斩截而断,他竟已失去了一只手掌!如此绝世的姿容,如此绝世的身手,他怎么会失去一只手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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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第三章#56

那个人左手拈着那银戒,右手的断腕却在空中空空地举着,脸上的神情也不知是悲是喜,是怒是笑,却比啼笑都更深地给宇涵带来一丝震撼。那空拈的银戒与断截的断腕似乎诉说着那个男子最深的隐秘,那是……什么样的隐秘?他还用那只银戒在自己的断腕上比着,只听他喉里低声道:你和轮回巷有何干联?

他的声音却已恢复了一个正常男子的声音。似乎此前种种,俱是做作,做作给某一个人看的。宇涵心中诧异,默默在想难道轮回巷那个美人恩的楼上,留下的就是他的手掌?口里答道:我与轮回巷本没关联。只是受人之托,这次进宫来也是为查清轮回巷当年的那场血案。

那人脸上又是一阵失神的神色,半晌才道:惨案?什么惨案?死就算惨案吗?也许生才会是更悲惨的惨。原来还有人要查这案子,是当年轮回巷里还没有死掉的那个小女孩吗?

他说的小女孩儿不知可是余婕?宇涵低声哈哈:您说的小女孩可是叫余婕?如果说的是,那就是她托我来查这段血案的。只是,她现在已不在世了。查这个案子,本是她的遗愿。

那人脸上一片迷茫:死了?她才多大?有十九岁了吧?

他喉中忽然讥刺一笑:为什么我还没有死呢?簌儿,原来你家里的最后的一个人也已经死了。你在那边终于可以安心了。

宇涵也不知他在说些什么,却见那人忽面色一变:你走吧!

宇涵一愣,只听那人疾声道:真正的惨案本应是绝案。案中之人,你就真的知道他就一定想要昭雪吗?那是他们自己的命,自己的秘密,自己的轮回。谁知他们想不想把一切都封闭起来?

他声音顿了顿:何况,你再不走,俞九阙只怕就真的要来了。等他醒过神来,你以为你还走得了吗?这里可是大内重地,不只我不让人到,他也从不让人来的。你连我都打不过,还想斗他?趁早省省吧。那案子你不必查了,就是余婕的冤魂来找你,你只说,是一个未亡之人,半活僵尸让你不要查的。她如要解释,等我到九泉时她能找到我我就给她解释。

他面上容色忽怒,宇涵正不知说什么好,他忽大喝了一声:去!

他开声劲喝,手忽一挥,居然又是剔骨手
宇涵一惊之下,本能地拨身而起,一避而退。这一退不觉就已退出了那正堂。他一出堂门,身后那门就关上了,耳中只听那人道:我不知你怎么冒打冒撞走出了那个必杀之阵的,除非你想再陷阵一次,否则速走!

说完他就不再开口。
宇涵心中一寒,身形拨起,这个诡异的芝兰院他是一刻也不想再呆了。脑中却想起适才出门前惊鸿一瞥,隐约在那面镜子的镜象中看到了一幅画——那是一个女子,那女子容颜不见得如何出色,丹青也已褪色了,可容色间却一片温和。满室尘灰,似是只有她的像上没有尘灰。难道,那就是当年的余淑妃?看着装该是的。怎么她倒并不见得怎么让人一望惊艳?
让人惊艳的反倒是那个男子,他却又是谁?为什么会幽居于此?与余皇后有什么关系?又与凌风有着什么样的恩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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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57

第四章   海鹤阶前向人





一张汇墨斋精制的纸扎被放在客店那简陋的案上——宇涵疲惫地回到客店时,小计就已不在,他有些发愣,接着看到的就是这样一纸便笺:

闻宇兄偶莅西陵,素仰清名,奈尘事冗繁,一城内外,竟
缘悭一面。近闻宇兄有兴凌风闲步,弟忝居内庭,竟无缘一见。
知兄兴尽必返,已先邀宇兄之弟小计舍内盘桓。四月初十,猎场
池畔,斗酒清欢,渴君一见。望不负此清兴。艾可敬上

宇涵心头一惊:艾可?那是凌风里名号称为二哥哥的艾可了?
凌风果然历害!连自己来到西陵的消息都已探听到。这西陵城内外,无论什么大事小情,看来果真没有他们不知道的了。
宇涵今日下午被逐出芝兰院后,入夜时分,才费了些工夫人不知鬼不觉地出了宫城,心情正自大恶。他艺成以来,还从未遭遇此等惨败,自不免心头烦闷。虽然以芝兰院中人所言,余婕遗托给自己的麻烦事就此可以而了结了,可他心里并不舒服。而且如不查清此事,那就也弄不清余小计真正的身世了,真不知该如何对那么信任自己的小计交待。
——小计居然被凌风的人掳走了!
那信上的话倒客气,宇涵一身疲惫之下,本已累极,这时却忍不住眉毛一挑:不就是因为自己插手了九黎城中一段是非,凌风就这么纠缠上了!
但找不到自己就找自己,小计又有何辜?宇涵本已饿了三天,水米未进,虽说当日居于听雨阁时,宇涵也跟师傅习练了些辟谷之术,三五日不食也尝试过,但这两日困于阵中,险情迭遇,这一份饥疲交加却也让他受不了。一见这字条之后,他只喝了口清水,却再也没有一点食欲了。
艾可?——宇涵努力在脑中搜索着关于凌风的记忆。数年之前,凌风中还没有二哥哥艾可这个人存在。他是一个新进之人,据说年纪极轻,但出身尊贵,所以顶缺一入凌风后,在凌风八卫中,就别振声势。凌风之中,除九阍总管俞九阙一向神龙见首不见尾外,四明刀客路肆鸣,五弦花犯,六幺陆破喉,七煞手关飞度都一向低调,在外声名最盛的反而是排行最低的一星如月看多时龚亦惺与三公子吕三才。
可艾可一入凌风,凭着一己之能,除总管俞九阙外,把其余六人的声势全压了下去。他也确实现领着九阍副总管的位置。据江湖传言,这个人气量极偏狭。当年江湖中第一能偷钻隙鼠古钻天就是栽在他手里。
古钻天虽是一小偷,但在江湖中侠名颇盛,若是落在别人手里,只怕也就仅只受受屈辱也就罢了。可落在艾可手里,竟至于拷掠至死!
宇涵眉头一皱,他不是替自己担心,而是担心小计。自己说是要照顾这个小孩儿,可跟在自己身边,倒底是自己给他带来的保护多些呢还是牵连上他的麻烦更多些?
今日是四月初八,看来艾可虽知他进了皇城,却没找到他的踪迹,也不知他何时才回,所以订约的日子才订得甚宽。信笺上落的日期还是三天前,只怕是怕他迟回看不到的意思。宇涵闭目盘膝坐在榻上,试着调理体内散乱的真气。可一闭眼,诸多烦心杂事就涌上了心头,好容易抛开了小计被掳这件事,那芝兰院中的奇异阵法却又缠住了他的思虑。
他心里忽又浮起了一个很奇怪的影子。那身影不高不矮,不胖不瘦,似是个女子,可那人影却给他一种说不出的熟悉之感。那个阵,他虽走出,其实倒并不是他破掉的。当时他在阵中困得本已萎靡欲死,这时远远的忽影绰绰地看到一个影子,就是这样的一个身影帮他走出的轨书大阵。
那个女子的脸宇涵却只恍忽中望见了一下,可那一份丑怪,当时几乎让宇涵惊倒。那是怎样可惊可怖的一张脸!整张脸好象都曾被烧毁过似的,新生出的皮肉有一种不真实之感。连宇涵一眼之下都不敢再将她细看,只觉得,面对如此相貌,如果多看上一眼,对那女子都太过残忍似的。
可她的声音却如此温柔,是她指点着他破阵而出的。而宇涵临破阵前,却见到那个人影喷出了一口鲜血,就此遁去,看来她为指点他耗损也极大。
她又是谁呢?自己在宫中并不认得什么人呀……一股饭菜的香味这时却透门而入。宇涵本全无食欲,这时却为那香味引得忍不住食指大动。那香味似乎勾起了他久远的记忆,他忽脱口叫了声:阿姝!

一声即出,一种默契的感应似乎就在他心头浮起。本来门外那人脚步极轻,就是耳目聪敏如宇涵,且在打坐调息中,也几不可闻的。但这一声叫过后,他就似可以听到——其实不是听到,而是感觉到门外那人脚步一怔下停了停,然后似乎就要脱身逸去。
宇涵心头忽有一股温暖升起,叫道:姝姐,是你吗?是你来了吗?

他的声音里全是喜悦之情,一跳而起。他心头本来沉闷,可这时为那人引动,竟大是欢欣。这一跃,竟重又恢复了他一个年轻男子的矫捷之态。
他一扑就扑出门外,只见门前地上放了一个托盘,托盘上二碗一著,其中一碗半是白粥半是菜肴,菜做得极精致。另一碗内却是翠翠的豆苗汤,一望之下,就觉好吃。可送来的人却早已人影不见。
宇涵顾不得那饭菜,一翻身,就已上了房顶。游目四望,可全无所见。他心中一痛:当年之约一断,彼此竟真的永无一面之缘了吗?一念之下,他脑子一转,一捧心口,口里轻了一声,如不胜体力之亏乏,头下脚上,竟直直地从房顶栽了下来。

地一声,他这一下磕得可不轻,人就似已晕了过去。只听墙外暗影中一个人影轻轻惊叫了起来。那声音轻轻的,虽在惊诧之下,依旧不改柔和。那人犹豫了下,就已奔出。她的身影极轻,恍如尘土不沾一般飘到了宇涵身边。只见她轻轻把宇涵的头抱起来,放在怀中,伸指轻轻掐着他的人中,神态中又是怜惜又是怅然,还保持着一份警醒,似是只要发觉宇涵一旦快醒来就要马上逸去。只听她口里喃喃着道:你又找我做什么?你不是已经有了杜契约了吗?你一个大好男儿,在外面做事斩钉截铁,为什么一涉私情,就这么千缠百绕,难抛难断?

她的一双细长的眼细细地看着宇涵,那眼角细长出一种别样的风情来,竟有些象是宇涵的眼。她并不美丽,但全身上下,有一种说不出的淡,把她语音里总不自觉地流露出的温情都淡漠成春水薄冰般的清透了。
只听她轻轻道:醒醒,快醒醒。宇涵身子微微动了动。那女子发觉,轻轻一搬宇涵的头,依旧把他放在地上,身子一挺,就要逸去。
宇涵的手腕却猛地一翻,轻轻地扣住了她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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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5-6 00:17 | 只看该作者 来自:湖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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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5-6 00:32 | 只看该作者 来自:云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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