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主: chume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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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骛剑客——天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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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飞冲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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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3-20 19:32 | 只看该作者 来自:广东
我翻我翻我翻。今天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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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飞冲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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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3-20 20:38 | 只看该作者 来自:重庆
今晚有工作,暂不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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仗剑引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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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3-21 12:27 | 只看该作者 来自:河南
顶个,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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仗剑引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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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3-21 22:31 | 只看该作者 来自:陕西
不更了??还是今天又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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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飞冲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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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3-21 23:19 | 只看该作者 来自:陕西
经理请客,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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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飞冲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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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3-22 21:50 | 只看该作者 来自:重庆
退了马车,又换船,不到两天就到了无双城。这一路上也再没有遇上意外。颜玲儿不知用了什么办法,毒不再漫延下去,而且还有消去之势。只有甘琳明白,这世上有一个人是不愿意让颜玲儿死的,所以他会想方设法救她。颜玲儿仍没有改变,除非她真的死了,否则什么也休想改变她。

    一进城,就见一派繁华,但这表面的繁华下掩藏着的却是一种不安。四人直奔甘家庄,也没遇什么阻拦,但所过之处却能感到从暗处投来的目光。看来玉衣门这次是下了决心,非要灭了甘家庄不可!整个无双城都笼罩着一股阴森之气。

    甘琳敲开院门,前来开门的是甘成文,他一见甘琳知获至宝,惊喜地喊:“哎呀!少庄主,你可回来了!老庄主方才还在念叼你呢!”“文叔,庄内如何?”甘琳问。“情势不佳!”甘成文脸色黯淡,道:“先去见老庄主吧。”说着前头先走进里面去了。颜玲儿忽然心生疑窦,一时却又说不清是为什么。

    无双富甲天下!颜玲儿也曾见识过,或弯转曲折,或重重叠叠,总是形态名异,变化多端,但多是以清秀优雅为意。廊亭轩榭,山石水桥,花鸟鱼虫,无一不是搭配巧妙,别具一格,出乎意料又赏心悦目。甘家庄更是别具匠心,它从外面看似乎与普通园林无异,一旦走进去,就让人顿时心为之畅。青石为路,参天古树为廊,行行至一假山看似没了路,可是涉过一条小溪转而又见路。还有那翠绿中的房舍,走过一程,轩舍阻路,穿过穿堂,又见长廊,当真是“山穷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虽是美仑美奂,只是今日看来这山明水秀却被罩上了一层愁云惨雾。自一草一木、一山一石、一砖一瓦中透出,令人心生寒意。

    池水明静,却是那么的阴冷;花木葱郁,却仿佛枝枝叶叶都不堪重负似的压下来,压得人喘息不畅。假山奇石也显得模样怪异,就连院中的兰花其香凄恻,鸟儿也其鸣悲戾,总之这里弥漫的是一股让人无法抑制又难以言喻的死气!

    甘琳不明白为何她才离家一月有余,庄里就发生了如此大的变化,或许这一切都没变,只是气氛不同,就令它们也都不同以往了。这浓浓的悲哀和沉沉的死气,她记得只有过一次,那就是娘去世时,但那时全庄上下至少还有仆役侍女进出往来,可今日居然一个人也看不见。从这异常的情景来看庄上一定遇上不小的麻烦,一直走到西下楼,才好不容易见到一、两个人。

    甘成文回身对甘琳道:“少庄主,老庄主此刻在会客厅,请少庄主带客人上去。属下还要出去外面布置。”说完转身走了。甘琳只好亲自带同三人上楼。

    会客厅是二楼一间朝南的大房子,未进门就听见里面有人在交谈。甘琳伸手扣扣房门,道:“爹,我回来了!”里面一个苍劲的声音问:“是珞儿吗?进来吧!”甘琳推开门,先请颜玲儿三人进去,自己最后走进去,随手关上门。

    房内有三、四个人,彼此都认得,有厉少教、厉少政和厉少村,另一位老者五旬开外,相貌也还清秀,眉目间严慈兼具,身材既不高大,也不魁武。从相貌来看,甘琳多是传自于他,但是比他更有过之而无不及。

    “爹,”甘琳回到家,见了爹也没有一点娇态流露,行止反倒更落落大方,作揖施礼道:“我带来几位朋友。”“为父已经知道了。”甘正显神色泰然地看看颜玲儿几人,道:“三位贤侄已经对为父说过了。这位想必是燕侠颜姑娘了?”颜玲儿躬身一礼,笑语盈盈:“老爷子,玲儿这厮有礼了!”甘正显先是笑着点点头,又看看厉少风,道:“厉少门主果然是少年才俊!”听那语气,似乎对这个女婿颇为满意。颜玲儿丢个眼色给甘琳,暗自讥讽。甘琳别开目光,只作不视。

    “爹。”甘琳开口问:“短短一个月,庄里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玉衣门又为何跟咱们为难?”“当然是为了湖西那块地。”甘正显有些愤然:“当日为那块地与月音织纺结了怨,日前爹本想将那块地整饬出来以谋营生,卫婷忧居然出面阻拦。一来二去,双方动了手。卫婷忧斗不过,又不肯罢休,便搬来红衣门四堂围困甘家庄!”

    “哪四堂?”“风、云、火、林。分别围在东、西、南、北四方。甘家庄已被他们困住,许进不许出。我们同他们交过手,只是敌众我寡,对方又高手如云,发出求援书,却没有一处来救。庄内已死伤过半,日前几位贤侄赶来救助,却在路上被人暗算受伤。”“是谁所伤?”厉少风怒道,跳起来。“是萧云逸!”厉少政道。

    “不可能!”厉少风先自惊叫:“他中了毒又受了伤,何以能再出手伤人?”“就因为如此,我们才只是受了些轻伤,不然以他的‘天逸剑’,是万万不会如此好相与的!”厉少政叹息无奈地道,承认这种事是很丢面子,但要强自遮掩,无疑欲盖弥张。“可恶!一定是上次在西陵客栈,我泄了他的底,他怨恨在心,就和绿柳山庄作对!”厉少风愤恨地道。甘琳看看颜玲儿,见她神色不动,一时摸不清她对此事的看法。

    “几位厉兄既然有伤在身,还前来为敝庄解围,在下感激不尽。”甘琳道。“甘兄客气了。”厉少政忙道:“武林原本同气连枝,贵庄有难,我等何以袖手旁观?何况甘、厉两家本就是一家!门主差我等前来时,一再叮嘱要我们不遗余力,扶助贵庄,击退玉衣门!”“玉衣门乃邪门歪教,手段毒辣,心术不正,武林人若不合力铲除,迟早会为其所害!”厉少教义正严辞地道。

    “二位贤侄所言极是!”甘正显道:“只是目下我们的实力还不及对方,倘若西陵、江南那几方面能及时赶到的话,我们就多几分胜算。”“只怕他们赶不来了!”甘琳声音低沉地道。“什么?!”甘正显一惊,忙问:“此话怎讲?”“玉衣门知道我们会向外求援,难道他们会坐以待毙吗?”甘琳的语气有些低落:“我到西陵的当天,表叔就已收到爹的信,如今已过了六天,他要来的话,早就到了。只怕已经遭了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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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飞冲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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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3-22 22:28 | 只看该作者 来自:广东
几天才这么点……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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茅塞顿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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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3-23 02:55 | 只看该作者 来自:江西
难道又是一个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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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飞冲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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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3-23 23:36 | 只看该作者 来自:广东
今天没有吗楼主楼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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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飞冲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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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3-23 23:58 | 只看该作者 来自:重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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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3-24 07:39 | 只看该作者 来自:广东
我会一直支持到楼主完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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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3-24 21:06 | 只看该作者 来自:广东
作为一名高三学子。每天晚自修后看楼主的文。这是我的一种习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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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3-24 22:06 | 只看该作者 来自:重庆
众人商量定,第一步先摸清对方的布局实力。于是兵分两路不断出击,避实就虚,用了几天的功夫,终于把对方的实力摸清了:东面是红风堂七十余人;西面是卫婷忧的,有六十余人;庞香在南,人数最多,八十多人;北面是林堂,因南宫一被颜玲儿所杀,由副堂主左毅带领,只有五十人,加起来总共不到三百人。还有一部分分派出去猝击援兵,截断后路,不会超过五百,但仅仅如此也已是庄内人数的十几倍了。

    显然靠硬拼不是办法,可是留守也不是办法,要是弃庄撤退也不是不可能,倘若要保全实力就难了。各处围兵相互牵连,牵一发而动全身,各个击破也行不通。另外得知各堂主集中在月音织纺,随时商议对策。如果要以寡胜多,唯一的办法就是釜底抽薪、擒贼先擒王,一旦他们群龙无首时,就变得不堪一击了。只是还有另一个难题,月音织纺内高手如云,这一招胜算也不大。为了想一个万全之计,每个人都愁眉不展。

    甘琳辗转难眠,在院中徘徊。正当愁绪如潮之际,忽觉颊上一凉,她乍然抬头,细雨如珠,弹落在她脸上,丝丝凉意透人心脾。原来是下雨啦!她惊叹,要是天上下的不是雨而是援兵,那该有多好!

    甘琳都觉得自己的想法可笑,无声地笑着摇摇头,心头总是被“釜底抽薪”四个字压着,怎么也挥不去。可是要如何釜底抽薪呢?庄内现存的高手并不多,还不能全部出动——万一玉衣门突然袭击,庄内将无实力守护。武功不及的,去了也是送死。而且若此计不成,就连最后的退路也没有了……甘琳用力按住眉心,脑中昏沉沉的。雨丝越来越密,外衣已经潮湿了。

    甘琳转身往房里走,就见眼前闪过一个人。“谁?”她轻喝。“是我,小姐!”那人应到,停步转身。“文叔?”甘琳看清他的脸,惊奇地问:“这么晚了,还没睡下?”“我在庄里四下查看,看有没有异象。”甘成文道。“还是文叔细心!怎么样?”甘琳微笑着问。“一切尚好。”甘成文道。“那就回去休息吧。”“小姐你也早些回房吧!”

    “我这就去。”甘琳道,看着他进了前院,心中又生感慨,虽然甘家庄存亡只在转瞬,但庄内没有一人害怕退缩,独自逃难,他们对甘家的忠心,平日是看不出来,一旦到了生死关头,才表现得淋漓尽致。那些誓死不离庄门的气势怎能不让人感动。

    甘琳边想边往回走,走到颜玲儿房前时,停了一下。这几天,颜玲儿一直留在房里,没有参与任何行动。只是因为她中了毒,无法运功,而且精力也大不如前,整日总是萎靡不振,即便是有事相商,也总是强打精神。

    甘琳暗自叹息:玲儿本来是个好帮手,就因为出了那次意外,终日也只是求自保,而无力他为。她企盼玲儿能早日康复,此间之事还少不了她来出谋划策。

    甘琳愁闷地看看房门,里面漆黑寂静,只怕玲儿已睡下了。这几日她总是早睡晚起,仍旧是精神不济,想想也不再去打搅她。扭头刚要走,就见厉少柔站在面前,一直静静地望着她。夜风吹起她的单衣,显得那么婷婷袅袅、凄楚哀怨。

    “厉姑娘……”甘琳刚开口,厉少柔已抢前一步,急切地道:“甘公子,一直以来我都有许多话要对你讲,却一直无从开口。我将它们藏在心底,却搅得我心神不宁。今晚,我再也忍不住了,我要全告诉你……”

    “厉姑娘!”甘琳似乎意识到她要说什么,忙道:“天晚了,有什么话,明天再说吧!”“不要!”厉少柔拦住她,道:“今晚你不让我说,只怕再也说不出口了。甘公子,你难道就不肯单独同我说几句话吗?”甘琳叹了口气,道:“好吧!在下洗耳恭听!”厉少柔指指前面的一座小亭,道:“我们去那里坐下来说吧!”

    两个人走到亭子里,在沁凉的石凳上坐下来。厉少柔才半是羞怯,半是哀怨地道:“从我与公子相识以来,我总觉得公子有意疏离我。”“怎么会呢?”甘琳笑着反问。“我心里很清楚,颜玲儿是与众不同,我与她相比也是微不足道。这世上象我这样的女子太多,乏陈可新。以公子的阅历,自然不足为奇。所以才会对她感兴趣,而对我视而不见。象公子这样的人品、地位,天下女子驱之若骛,公子当然更不会看上我。”厉少柔忧郁地道。

    甘琳欲言又止,她又继续说下去:“我自幼就遵从家训,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全由长辈裁定,从来都不曾喜恶由心。每天除了练功就是读书,遵守道义纲常。江湖人人提起绿柳山庄来,都羡慕得不得了,其实他们不知道,在绿柳山庄中哪有人的自由!光那些家规就压得人喘息不畅了,尤其是做绿柳山庄中的女子,就更是没有半点自由。我们不仅学武林上的规矩,还要学寻常女子要学的事。自己的事情都无法做主,大到嫁人生子,小到一言一行,都要听从长辈。长到这么大,全是为他们而活!五位姐姐的婚事都是由门主决定,虽说都嫁入豪门名派,终究也谈不上一个‘爱’字。”

    “那日在西陵,我对公子一见钟情,公子的一言一行、一颦一笑,莫不牵动我的心。从那时起我就时时想着公子,刻刻念着公子……女儿家的心事从来只放在心里!我企望公子能知我的心,哪怕对我多看一眼、多说一句话,我都心满意足了。可是公子眼中只有颜玲儿。颜玲儿是与众不同,她可以轻易地勾住男人的心,可是谁又能留住她的心呢?她是个不受拘束的人,不会为任何男人停伫!我见公子为她沉迷不醒,我好痛心!公子是个明白人,为何做出这种傻事来?公子有名望、有家世,该当娶妻生子,光大门楣,千万不要一时沉溺于女色,误了终身!”甘琳苦笑无语。

    “自然,我也不是有意贬低颜姑娘,更不是有心抬高自己,只是看在朋友一场的情份上,给公子提个醒。嫁公子这样的人为夫,是天下女子的大幸!”厉少柔说着,双眼柔情似水地看着甘琳。甘琳低头轻咳了两声,道:“厉姑娘,所言甚是!只是在下与玲儿只是情意相投,至于娶妻成家之事,在下还未想过。何况眼下家中有难,此事更是不该在此刻提起。请姑娘见谅!”

    厉少柔垂下双眼,难掩失望与寞落,道:“我明白。我只是怕今晚不说,就更没有机会说了。”“姑娘哪里的话,此事有绿柳山庄相助,必然有惊无险,姑娘不必担心。何况来日方长,有什么事慢慢再议。”甘琳劝到。厉少柔似乎又听到希望,眼中光芒乍现。“天晚夜寒,我送姑娘回房去吧!”甘琳想再说下去,以免言语有失。但厉少柔已融化在他的话语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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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3-24 23:02 | 只看该作者 来自:广东
看完。睡觉。。现在楼主帮我人气突破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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茅塞顿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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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3-25 12:07 | 只看该作者 来自:上海
来填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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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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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3-25 14:55 | 只看该作者 来自:江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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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3-25 20:37 | 只看该作者 来自:陕西
今晚有事,明晚多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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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3-25 22:49 | 只看该作者 来自:广东
周末有事可以理解。要陪家人朋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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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3-26 20:35 | 只看该作者 来自:重庆

完结

谁知还没等他们商量出个对策来,庄里又发生了意外。次日一早,有人发现庄里所有的水都被下了毒。如此一来,全庄上下只能再坚持五天。厉少风再一次提出撤出,甘正显还是不同意,决定孤注一掷,带一批人马去攻击月音织纺,留甘琳带所剩的一部分人守在庄内。

    甘琳不同意他去冒险,厉少政等人也反对。经过再三商讨,甘正是显带庄里的四个武师及厉少牧、厉少村、厉少荣去月音织纺,余人留下来。甘琳本想替爹去,但甘正显心意已决,毫不退让。甘琳只好依了他。

    等他们一走,甘琳又将庄内布置了一番,以防玉衣门趁虚而入。厉少政等也自告奋勇,去各处防范。房中就只剩下甘琳和一直不言不动的颜玲儿了。甘琳记挂着爹这一行的安危,忧心重重。颜玲儿却一直望着那杯毒水。

    “玲儿。”甘琳见她全神贯注地看着那杯水,便问:“你总看着这杯子,有什么特别吗?”颜玲儿头也不抬,道:“这院中水被下了不同的毒,有一种毒我可以解。”“真能解?”甘琳惊喜地问。“是。只是草药配不全。我在想别的办法。”颜玲儿双眉紧锁,道:“给我点时间。”“我们还有五天的时间。”甘琳道:“可是我爹……”

    颜玲儿抬头看着她,喃喃低语:“本来我们要来个‘釜底抽薪’的,可我们还没动手,他们倒先给我们一个‘釜底抽薪’。”说着神色一凛。“怎么啦?”甘琳忙问。“让我静静。”颜玲儿道,端起那杯水走了出去。

    有时无事可做比忙得不可开跤还让人着恼。爹他们走了快四个时辰了,一点音讯全无,玉衣门也没有动静。这时候甘琳倒希望他们来,拼拼杀杀总比静坐着胡思乱想要好。大厅里只有她一人,其余人都去各处防备,玲儿也回房去了,一直不见出来。

    过了戊时,才见甘成文慌慌张张地进来,面无人色,说话都结巴了:“少庄主,老庄主……老庄主……他……”不等话说完,就掩面呜咽。“我爹!我爹怎么了?”甘琳一个箭步冲过去,紧紧抓住他的胳膊,追问。甘成文已泣不成声,就见厉少村扶着厉少牧走进来,两人浑身是血,模样狼狈,十分可笑。可是甘琳笑不出来,闻风而来的人也是怔怔地望着他们。

    甘琳木然地迎着他们走上前,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甘公子——”还是受伤的厉少牧最先开了口:“我们中了他们的诡计!原来他们早就料到我们会去,设好埋伏等着了。甘老伯让我们两个断后,他带头冲进去,就被围在里面。我们试图冲进去,也没能成功。就听到老伯他让我们冲出来给庄上送信。我们这才得以回来,而余下的人……”

    甘琳狠狠咬住嘴唇才没昏过去,靠着桌角才能站得稳。厉少政见她如此,走上前来本想劝慰几句,但他刚一开口,甘琳便阻止了他:“厉兄,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多谢关心!我现在只想一个人静一静。烦请厉兄代为处置一切事务。”厉少政点点头,仍旧说了句:“节哀顺便。”甘末转身往里走,就见厉少柔赶上前来,一脸关切,好象要扶她。甘琳冲她摇摇头,自己走了进去。

    昏昏噩噩地回到自己房中,甘琳一下倒在床上,麻木的心渐渐恢复知觉。虽说她有时也怨爹、恨爹,可是他毕竟是她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了。而且他又走得如此突然、如此悲惨!为何等到失去后,才感觉他对自己的百般呵护?往日的情景一幕幕闪过眼前,她的心除了痛再无别的感觉了。

    房中没有点灯,漆黑一片。她现在就喜欢黑暗,让她可以完全沉浸在悲痛中。虽然泪是干的,声是空的,她动也不动地躺着,任由哀伤割着她的心、她的肺、她的五脏六腑、她的四肢百骼,任凭往事淹没自己。也不知过了多久,仿佛有人来敲过几次门,她连应声的力气都没有。直到窗纸上透出天边的一丝亮光,她才知道:她整整一夜没动一下,连眼也没合一下。

    门外又有人敲门,敲了两下,不等人应,就兀自推门进来。甘琳连头都懒得扭一下,别人未经她同意进她的房,对此她连一丝气都生不起来,象个没有生气的木人,躺在床上。

    进来的人是颜玲儿,昨晚她就由厉少风那里得知了所有的事。甘成文曾两次前来叫门,都得不到回应,很担心地对厉政说了。厉少政曾和她商量,让她来叫叫门试试,被她拒绝了。其实她最了解甘琳的心情,一个人静静地呆一会儿对她来说十分必要。所以,虽然厉少政一再找她商量,她都无动于衷。直到天放明时,她认为甘琳也该想得差不多了,才来见她。

    一夜没见,甘琳变得连颜玲儿也不敢认了,双眼充血,脸颊苍白,整个人憔悴不堪。颜玲儿在床边坐下来,叹息地道:“我没出生就没了爹,三岁时丧母,不知失去亲人就什么滋味。但至少跟逼我嫁我不愿嫁的人的痛苦相去不远。人生在世,有功有过,可是人一旦去了,人们就总会念他的好。越想越难过,越难过就越懊恼自己在他生前不能更好地对他!好象亲人的死都是自己的过错造成的。”

    “难道不是吗?”甘琳声音喑哑地道:“倘若是我去,那爹就不会出事……”“那么躺在床上伤心欲绝的就会是他!”颜玲儿不以为然地道:“人啊,从来都只认为自己的痛苦最深,别人的悲哀只是一时的心血来潮,自己的过失是造成亲人过世的原因,而全不顾实事实情。你心里很明白:玉衣门才是害死你爹的罪魁祸首,而偏偏将自己关进房里折磨自己。甘琳,甘琳,难道悲痛真就这么把你压倒了吗?”

    甘琳一下子从床上弹起来,坚定地道:“悲痛不会压倒我,只会更激励我!我恨不得将玉衣门赶尽杀绝!可是我想不出一个万全之计,我死倒容易,可是报不了仇,我死也不甘心!”“你不能死。你爹交给你的重任你还没完成,你怎么能死?”“可是我想除了同他们同归于尽之外,再没有别的办法了。”

    “我想了一天一夜,终于想出一个办法。虽然不是十拿九稳,又有些冒险,便至少值得一试。”“什么办法?”“釜底抽薪。”“这办法不是早就想过了吗?根本行不通!”“前几日的‘釜底抽薪’的‘薪’是指月音织纺,我们何不把月音织纺当‘釜’,再来一个‘釜底抽薪’呢?”甘琳沉吟一下,问:“怎么个抽法?”“唯一的希望就在骆尘身上。”“他?”“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几天后,战事出乎意料的发生了,玉衣门从攻破正门一直行进到后院,仅仅是遇到极微弱的抵抗。甘家庄的实力虽占弱势,玉衣门又是四面包抄,但也不至于如此不堪一击吧?

    眼看着四股势力就要会合了,冷炎有些沉不住气了。可是她又被卫萨萨盯得紧紧的,连杀上阵的机会都没有,只能亦步亦趋地跟在她**后面。再这样下去,不消片刻,甘家庄就会陷入敌手,而且在危急时刻,也不见有颜玲儿和厉少政他们的影子,会不会庄中有变?

    越想心中越不安,越不安她就越胡思乱想。不能呆着干着急!冷炎赶上一步,对卫萨萨道:“你不是说给我一次机会吗?为何一直要我跟在你后面?”“急什么。”卫萨萨看着手下人一路猛攻,显得分外悠闲:“机会会有的。”冷炎冷哼:“只怕轮到我时,已没有用武之地了。”“好钢都要用在刀刃上。若现在就派你上阵,那才是大材小用了。”卫萨萨轻笑。

    冷炎无话可说,她见不到玲儿他们,就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可是眼看着玉衣门一路势头正劲,一直攻到正房门外。只见庄里的庄丁难以抵挡,纷纷倒毙,依旧不见其他人的影子。她心里好似被几十只猫抓着,仿如油煎,却还要表现出漠不关心的样子。从小到大,她第一次知道身受煎熬是什么滋味。

    转眼间,玉衣门已攻到正厅,这里是他们四路会合之地。似乎他们这一路行进得比较顺畅,所以最先打了进来。其余三路,还没赶来,但打杀声纷纷传来,看来相隔也不远了。到此时还不见颜玲儿的影子,冷炎真的有些忍耐不住了,手悄悄地摸上剑柄。

    正在这当口,一个人冲进混战的人群,手中剑上下翻飞,眨眼已砍倒几个玉衣门教众。冷炎一见此人,松了口气,此人正是厉少柔。既然她出现了,那么其他人不久也会出现了。

    厉少柔似乎是杀红了眼,长剑不知疲倦地挥舞着,好象一条狂怒的骄龙,无论谁碰上,非死即伤。已被杀得节节败退的几名庄丁,借此机会喘了口气,士气大增,也赶过来助战。于是玉衣门遇到攻进庄来第一次强阻。

    卫萨萨静静地看了半晌,见厉少柔一口气杀了二、三十人,还毫不势弱,反而越战越勇。回头看看冷炎,只见她仍是一副冷漠的表情,只是双眼太过明亮了些。卫婷忧冷冷地投来一道目光,似在暗示什么。卫萨萨也只是若无其事地扭回头,再看看战局。双方都各有死伤,庄丁仅剩下三个,而厉少柔身上脸上也溅了不少血,有别人的,也有她自己的。

    卫萨萨看时候差不多了,对冷炎道:“冷炎,这是你的好机会。能不能留下来,可要会看你这次的表现了。你不会令我失望吧?”冷炎只是冷冷地瞟了她一眼,其实她也在等,等着其他人的出现,可是一个人也没出来。她不能再等下去了,她已决定出手了。

    听了卫萨萨的话,她连犹豫一下也没有,就迈步上前,从腰间抽出软剑,直扑厉少柔。厉少柔刚把两名教众砍翻,猛觉得一阵厉风扑面,抬头看时,一人一剑已飞刺过来。软剑流溢的厉光几乎耀花双眼,她忙举剑相迎。

    “当”一声,双剑碰撞弹起,两道剑光在空中闪了几下,停伫下来。两人相距五尺相互瞪视着。玉衣门人却只围在她们周围。冷炎想用眼色暗示厉少柔,但杀得正兴起的厉少柔根本分辨不出那眼神的含义,而把她当作仇敌,娇叱连连,剑挥如风,招招索命。

    冷炎一时也想不出良策,只好步步退闪,一时被逼得左支右绌,好不容易才稍稍扳回一点局面。两人打得难分难舍。而这当儿,玉衣教众已经突破最后的防碍,攻占了最终的目标——将进厅。

    然而四下还是没有动静,莫非庄内真的出了意外?冷炎急得险些叫出来,招式上又不免露出破绽。厉少柔又趁机猛打猛攻,她似乎还不知道周围发生了什么事,只是杀气正浓,只想将眼前之人一剑戳几个窟窿。冷炎暗暗叫苦:原本该是同仇敌恺之友,反倒变成令她棘手头痛的对手。

    打斗就这么一半真一半假地继续着。卫萨萨一直没有挪动地方,那兴志盎然的样子,好象在看一场热闹的戏。但她的眼中不时闪出不同寻常的光芒,倘若冷炎用心看的话,一定会发现其中的诡异。

    所有人都在注视着这场打斗,就象在大街上围着看走江湖卖艺的一般。冷炎渐渐觉察出不妥了,可是厉少柔仍象个疯子似的猛打狠追,让她进退维艰。正当她被一连逼开七、八步之后,猛地从人群里蹿出一人来,向厉少柔撞去。

    厉少柔正步步紧逼冷炎,全无防备,被他撞上,重重地摔了出去。周围的教众立即上前将她擒住。冷炎先是一愣,当看清出手之人时,更是大吃一惊,此人不是别人,正是甘家庄的管家甘成文!

    卫萨萨连连摇头咋舌,走上前来,对冷炎道:“这是一次多么难得机会啊,你都放过,真不知你在想什么?”冷炎看着她脸上说不出是得意还是挽惜的表情,心绪早已纷乱,根本无法分辨她话中是否还有他意。

    卫萨萨扭身走向厉少柔:“厉姑娘,你为甘家庄如此卖命,我真为你不值!”“呸!”厉少柔将口中的血水喷向她,愤恨地道:“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少废话!”卫萨萨扭头躲闪,仍不气恼:“我知道厉姑娘不怕死,可是你不会愿意死得不明不白吧?你难道不想知道你究竟是谁丧命的?”说着她扭头看看冷炎,脸上的笑令人不安:“你说呢,甘姑娘。”

冷炎淡淡地看着她,只是眼中多了份了悟,语气平静地道:“你早就知道了?”“也不算早。你的演技实在高明,甚至把我都骗过去了。假如你不急于收拢骆尘的话,你完全可以把我**于股掌之间。”卫萨萨说,嗓音还是那样迷人,可脸上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冷炎淡淡一笑,脸上的冷漠一扫而空,露出“越女”玲珑尔雅的表情,道:“是人都有弱点。我就是看中了你的弱点,才借机接近骆尘的。只是我怎么也想不到:我最信任的人会背叛甘家!”说着,她向甘成文投去一道凌厉的目光。“这有什么好奇怪的?试问这世上谁不愿意去做主子,而甘心当一辈子奴才的?要怪就只能怪你们自己没有防人之心!”卫萨萨还在一旁说着风凉话。

    甘琳确实无话可说,她就算做梦也不会想到差错就出在甘成文身上。此刻她最关心的不是自己,反而是颜玲儿他们的安危。他们迟迟没出现,看来是凶多吉少了。

    “你……你就是……‘越女’甘琳?”好不容易才从震惊中挣扎出来的厉少柔结结巴巴地问,似乎还不肯相信。甘琳叹了口气,她已不忍心再说什么了。“或许也可以说,”卫萨萨带着恶毒的笑道:“他就是‘玉蝴蝶’甘珞!”

    “什么!?”厉少柔如遭雷击,全身猛地战栗了一下,顿时面无人色。此时此刻,她什么感觉都没有,只想自己如果是个死人该多好,她象被人抽筋剥骨一般,浑身瘫软,摇摇欲坠。卫萨萨挥手让教众松开手,她就一跤跌坐在地上,失魂落魄。

    “厉姑娘。”甘琳不无愧疚地看着她,不知说什么。“甘姑娘,我说你错过一个好机会了吧!千算万算,技差一筹。你现在还有何话说?”卫萨萨带着畅快的得意说。

    事情到了这步田地,甘琳她也没有什么可顾及的了,反而冷静下来,镇定地看着她,道:“玲儿他们是不是在你们手上?”“不错!他们没有想到这庄里有奸细,所以被甘成文毒倒了。外面说颜玲儿如何如何厉害,说到底也不过如此,还不是轻而易举就擒!”“你们要对付的是甘家庄,是我,不关他们的事,把他们放了!”“放了?”卫萨萨好似听到一件天大的笑话,狂笑个不止。

    “你还在做梦吧?”卫婷忧冷笑道:“捉虎容易放虎难!我们岂会做纵虎归山的蠢事?等他们回过头来再对付我们吗?甘琳,你还真是天真呢!”甘琳没理睬她,只是看向她身后的骆尘。骆尘戴着面具,所以根本看不清他是何表情,只是目光游移不定,不敢与她的对视。

    “骆尘!”甘琳定定地望着他,声音不高却一直钻进骆尘心底里,让他站立难安:“还记得我对你许下的那句诺言吗?海枯石烂,此心不变!假如你不接受,我也不会怨你,这都是天意!”骆尘把头扭过一边,无言以对。

    此情此景却气坏了卫婷忧,她猛地扭过头,命令骆尘:“骆尘,杀了她!我要你亲手杀了她!!”络尘迟疑未动。“骆尘,你听到没有?立即杀了她!”卫婷忧气极高喝:“别忘了你的命也在我手里!”

    “骆尘,”卫萨萨插嘴道:“姐姐的脾气你最清楚。违抗她有什么后果,你知道!”骆尘终于缓缓抬起手握住剑柄,好象已生了锈的转轴一般艰难。当他刚刚拔出剑时,一触及甘琳的目光,勇气全消,垂头丧气地又合上剑。

    卫婷忧早已怒不可遏,猛地拔剑直刺甘琳,这一击又快又狠,快得令人吃惊。可是甘琳居然不知躲闪,呆呆站立。只消这一剑,这世上就再没有甘琳这个人了。

    甘琳好象完全忘记了身处险境,仍是定定望着骆尘,目光无比坚决,似乎在向她承诺什么。她手中握着剑,却没有丝毫抵抗的意图。
卫婷忧的剑就象一道电光划过,可是在众人眼中,并不是一闪而过,而是清清楚楚地看到剑尖一寸寸刺近甘琳。而甘琳仍无反抗之意,一味坐以待毙。

    就在剑尖将要刺穿甘琳的胸口之际,有一人猛地扑上来,挡在她身前。几声惊叫连成一片,分不清谁先谁后。甘琳抛开剑,接住厉少柔滑下去的身子。而卫婷忧的后心却被骆尘刺了一剑。这一变故令所有人都惊呆了。

    甘琳抱住厉少柔,鲜红粘稠的血侵透了她的衣衫。“厉姑娘,你这什么这样傻?为什么要替我挡这一剑?”甘琳声音哽咽。厉少柔脸上露出一个美丽的笑容,即使在她最动人的时刻,她的笑也不曾如此美丽:“甘……姑娘,上天真是太残忍!跟我开了这么一个玩笑,我……我……”下面的话难以启齿。

    “是我不好。我不该骗你……”甘琳泪眼朦胧:“是我害了你!如果不是我,你也不会来这里,也不会……”“不,别说!”厉少柔拦住她,道:“我不后悔!倘若重新来过,我还是会这样做的。虽然我的爱让人觉得荒唐可笑,可我宁愿再来一次。我不后悔!我不后悔!因为我爱……过了……”

    “厉姑娘……”甘琳哽咽到。“如果……有来生……”厉少柔安静地笑着,带着深深的企望:“假如有来世……你一定要做我的……甘……公……子……”“厉姑娘!”甘琳惊叫,手上的重量一下加重了,重得几乎托不住,心头传来如被刀割般的疼痛。

    “姐姐——姐姐——”卫萨萨摇着卫婷忧,摇得又猛又急切,把卫婷忧一头秀发摇散,松软地垂下来——如同她的头一样无力地垂下来。她脸上满是惊愕,又眼睁得大大的,死死地盯着骆尘,到死她都不肯相信自己会死在自己最爱的人手上!那双眸子不再炯炯有神,而是蒙上了一层死亡的灰白。

    卫萨萨紧紧抱住她,虽然没有哭喊,但从她颤抖不已的身躯来看,她无法忍受肝肠寸断的悲痛。她慢慢从卫婷忧冰冷的胸前抬起头来,那张脸上的美丽妩媚全都不见了,只是一张被痛苦、扭曲了的脸,脸色铁青,双眼血红。她恶狠狠地盯着骆尘,如果目光能杀人,那么骆尘早已体无完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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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3-26 20:37 | 只看该作者 来自:重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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