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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想说什么?”我终于没忍住,对着那老头憋出了一句,但说完之后我又后悔了,因为那老头眼里分明闪过一丝得逞了的笑容。
老头眯起眼睛嘿嘿笑着,分明是个慈祥老人的造型,我总觉得这人脸皮下面藏着的笑容相当阴冷,他松了一直捏着我的手,表情相当和蔼:“让你受惊吓,抱歉了,老朽姓史,从香港来,你那位王姓的小朋友是我的病人,我是受了她家人的嘱托,来这里寻她的病根。”
“那姑娘已经昏迷了三天,我算出她的一缕魂被人压住了,这才找到了这里来,那人钱财,与人消灾啊。”
姓史的老头这么说着,往我手里塞了张名片,我瞅了眼,那上面就两个字——史谛,除此之外再没有别的字,干干净净。
老头又塞了一个手机到我手里,我看着那贴膜认出是九九的水果六,手机响起来的时候,我看到那上面显示的是妈,史老头示意我将电话接起来。
“喂,九九么?”
“小萌,是我,”那声音确实是九九她老妈,我不由自主地瞥了史老头一眼,他只是缕着胡子,一脸淡定。
“九九现在病的很厉害,小萌,答应阿姨一件事儿吧,听那位史大师的话,就当是帮帮九九,医生说在这么下去,九九的脑子就要烧坏了,阿姨实在是没有办法了……”
等到电话挂了,我神色复杂地看着那史老头,对于他的要求终究还是点头答应了。
之后,我和那史老头分道扬镳,回到了老房子,老周还在上班,老赵修车还没回来,我走到卧室,拿出床头柜里一直包着的那个盒子,将它打开了之后,里面那一小截骨头散发着冰冷的凉意。
我将那盒子拿起来,仔仔细细地看着盒盖里面,终于被我发现了一条细缝,用手指甲扣了半天,终于将那条缝扣开,里面果然有个夹层,夹着一条漆黑的破布,从那上面传出一股酸涩的味道。
我盯着自己的手看了半天,终于一咬牙,狠狠地一口咬在了自己的小拇指上,再用力一挤,两滴血就滴在了那条破布上。
那破布分明相当薄,却像是强力的吸水海绵,将那两滴血很快地就吸了个干干净净,也就在那一瞬间,我的手指上一痛,好像被什么东西蛰了一下。
我吓了一跳,神经质的抬头来回看,夕阳下的房间里还是什么都没有变化,也没出现什么恐怖的东西,我才算是松了口气,将那盒子又装好了放在床头柜里。
过了一会儿,老赵提着一口袋蔬菜还有一条鱼就回来了,哼着小曲去厨房里烧菜,我站在门口看着,犹豫了半天,还是开口问了。
“老赵,有个事儿想问你。”
“说呗。”嘴巴里依旧哼哼唧唧,锅里炸着的鱼已经有了香味,我使劲咽了咽口水,才接着说:“那个,是我刚才想起来的,我昨儿晚上其实做过一个梦。”
“啊?!”
“我在老周那个秤砣上看到了一个东西——”
“不是说了做的梦别跟我说!”老赵猛地打断我,锅铲子拿在手里,表情相当严肃,我看了他一眼,一口气喷出来:“他那秤砣上绑着一个人,那个人是九九。”
哐当一声,老赵的铲子掉在了地上,他的脸色都白了,我看着他,忍不住笑了起来:“我知道,你和老周一直都有事儿瞒着我,我也一直没想那么多,因为我相信你们,可是你能不能告诉我,九九到底是怎么出事儿的?”
我的问题没有人回答,因为门锁开了,老周下班回来了,他进来的时候表情就很不对,跟我说:“我刚一直在外面,你说的话我都听到了。”
背后流出了冷汗,我下意识地点头,老周进了屋,将东西放下,坐在饭桌前,看着我叹气:“早就知道会有瞒不住的一天,没想到这么快你就知道了,你是自己猜的,还是……见了什么人?”
我想起下午见到那史老头的事儿,忍住了什么都没说,就直愣愣地站着,老周看了我半响,从他怀里掏出了一个东西,是那个秤砣。
“我们之前去的那条路,只有鬼才能走,活人要想从那里走,必须留下点儿东西,以前那鬼路还要香火,只是这一次它被人动了手脚,要想通过只能留下人的魂,本来要留在那里的是你的魂,可那个九九的八字跟你的正相合,也很稳,我就把她的留下了……”
“你说什么?”我忽然觉得很冷,看着老周那冷静的样子,忍不住浑身都在抖。
“王纯萌,我现在说这些你可能都不会再相信我,可我还是要说,就算是把我的魂留在那,我也得把你的魂完整地带回来,你是我们中唯一一个不能出事儿的人,你必须是个活人。”
“为什么?我不能出事儿,你就利用九九?!”我的声音很大,从来没有这么朝着老周吼过。
老周的表情很复杂,盯着我点了点头:“王纯萌,以后你就会明白,有人会保护你,也有人想要弄死你,你可以不相信我,但你得用自己的眼睛去看,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老周的话没说完,他的脸色忽然变了,嗓子里憋出了一声嘶吼,猛地朝卧室里跑过去,在转身的一瞬间,我指头上的伤口猛地开始疼痛,还像是被什么蛰了一下。
床头柜摆放着那盒子的抽屉里滴滴答答地滴着腥红的血,那些血液在地上汇成了一小滩,我忍着疼痛,看到那血迹上映出了一只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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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为毛,想说清明节快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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