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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
发表于 2016-1-6 09: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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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江苏
五
本帖最后由 aijuw 于 2016-1-6 22:06 编辑
五
挂掉小潮生的电话已经是深夜了,这几年他们也默契了,每次锥心泣血地和于亦农分手,她就上藏宝阁拽个号把青春和热血交付给流光和战场,潮生总是会发现她回来,然后给她打个漫长的电话,骂她或是被她骂。每次聊完,都是不欢而散,第二天就各归各位,哪怕是在游戏里,也疏远得像陌生人一样。
原因是什么,齐姜自己也说不清。一开始是因为于亦农,后来因为过严潮的小女朋友。再后来,好像他们自己也认定了这种朋友不朋友,暧昧不暧昧的距离。明明很多事说不到一块去,又偏爱叽歪,齐姜急起来总说,你要是我亲弟,我他吗就一巴掌拍过去了。严潮炸毛的时候也吼,滚开,你真以为是我亲哥?
齐姜犯起脾气来的确浑得不行,半点没有一般女孩的含蓄收敛,不知从谁开始叫她姜哥的,她自己也听得顺耳顺心。
看了眼电脑,队里的旦旦又去逝水之滨了。这游戏也有趣,是个包罗万象的世界,无论你喜欢粗野还是温柔,激情还是散淡,豪放还是婉约,为人率真还是矫情……总有属于你的去处。
传到逝水海边,戳了戳那个忧郁看海的背影,想出句宽慰的话来:“旦旦,彩彩卖号跟我时说有个执念。”
旦旦果然为之一振,居然站起身“轰”开了个龙阵……太尼玛生动传神了。
“她让我和你挂完红莲称谓再离婚。”虽然这句话句面意非常滑稽雷人,然而它的的确确是彩彩的一片真心啊!
旦旦听罢,又转回身去坐下。半晌,咕咕哝哝地说起他和彩彩的故事来,虽然语言逻辑有点差,情绪性字眼较多略显浮夸,齐姜还是勉强听懂了。
他们相识于老服,当时旦旦才刚上大学,彩彩已经毕业工作多年了。彩彩老家在湘西大山里,和她一起长大的女孩们早已经是几个孩子的妈了,彩彩每年回家都被父母哥嫂长吁短叹地催,她就埋头干活,恨不得把这一年该做的饭该洗的衣服该干的农活都给补上,可爸妈看她的眼神里仍然净是愁苦,好好的姑娘一把年纪了不嫁人,哪个爹妈心里能踏实?眼看着爸妈眼角皱褶越来越深,白发花满头,总不能告诉他们自己把时间和心都放在了一个小自己五岁的男孩身上,还是玩游戏认识的吧。
旦旦在虚拟的世界里把彩彩照顾保护得好好的,但在现实生活里却给不了她片瓦遮身之地,他自己真正的人生都还没开始呢,山长路远的,哪有余力承诺彩彩什么将来?
几年韶光蹉跎去,彩彩的爱情最终还是折于现实,她要嫁人了。
旦旦满心凄苦郁积于胸,最终却无力改变什么。他说不出口祝她幸福,也不敢让她留在自己身边,只能自己抽闷烟喝闷酒,看着游戏里的婚姻关系呆坐半宿。
彩彩常说,有个红莲称谓就算游戏婚姻满级了,所以总盯着倾情百年声望数日子,数着数着,却到了自己真正的婚期。
再后来,彩彩把号卖给了齐姜,把对旦旦的那颗心也留在了大荒。
他们的故事真的没什么新意,游戏内外每天都在发生,爱是天时地利的迷信,期望不偏不倚笑到结局,是太奢侈的事情。
尽管旦旦用颠三倒四的语言,把故事讲得支离破碎的,齐姜听罢,仍然怔忡良久,不能回神。
旦旦收起了金婚夫妻的称谓,换成了“无灏无意秋鸿落”。龙阵时间到了,他的背影瞬间缩小了很多,显得更可怜了。
“旦旦,要么还是过一个月再离?”
“算了,人都走了,要个称谓也是骗自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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