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木秋》——又名：谁说五星梅花姬没有春天？

不要花椒丷

   位于天虞岛的招亲宴张灯结彩，车水马龙，每个人的脸上都喜气洋洋——除了秦武。
   这次招亲包下了整整一栋酒楼和后院客房花园林地，务必要让每个到来的客人都感受到在家一般的温暖。
   大概每个人都带着笑脸，于是显得秦武这个看起来不太高兴的人很突出，门口小童道“这位客人可是身体不适？”
   “并未。”
   “那你可有拜贴？”
   “并无。”
   “那——”
   秦武凑近了身子，指着自己虽然俊郎但是由于脸色不太好看起来有些苍白的脸对着那小童道“你再仔细看看我是谁——”
   海琼楼在斜后面虚捂住嘴嗤的一笑。
   那小童疑惑地看了看他，刚准备开口，管事就迎了过来“啊！这位就是秦少侠吧！幸会幸会！”
   “幸会。”
   “少侠随我去那边入试者区吧，我们边走边说。”说着那个管事就领着他往内走。

   门口有几个衣着华贵的中年人，朱紫绯袍，腰金玉银饰，佩精巧的鱼袋，看着是朝中显贵。
   一个瘦瘦高高的人捋了捋自己的胡须“啊呀，这不是东方老弟吗？！”
   “啊！公输大哥！”那个被叫着的男子也很惊喜，此人身材绵胖，一惊一笑间倒有点憨态可掬。
   “老弟弟，来打秋风啊？”公输者笑得不怀好意。
   “老哥哥，你也是啊？”
   他们欢乐的一击掌，达成了共识——吃垮冰心堂！
   他们随身带着的侍从把脸往下埋了又埋，说句大逆不道的话！简直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路过的一个魍魉弟子瞥了他们一眼，把自己的口罩往上拉了拉，快步走开了。他拉口罩的这一举动，显得有些危险带着杀气，惊得侍从险些拔刀，公输者则是不解地看着他走过“他带着口罩待会可怎么吃饭？”
   东方瀛拉着他走进去“这些名门正派的弟子或许都有自己独特的吃饭技巧吧……我们快进去，还有一番热闹可看，别迟了占不到好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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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入试者区，呈现多方对峙的情景。
   大荒少侠这个时候就有些郁郁，事实上，从今早太阳升起的一刹那，这个他本来该无限期待的日子，就已经让他快要作古了——这可真都得怨炎泷。
   炎泷也来了，不过不是那个妹子样，而是他本来的样子，打扮得也人模狗样的。
   他摸着下巴远远打量着这个多方对峙的局面，摇摇头准备走进去近距离嘲笑秦武。
   然后他就被拦住了——
   “入试区只许那些天资聪颖年轻有为身家干净的弟子进入——”
   “你是说我不够厉害还是说我已经老了？”炎泷沉着脸看他。
   “……你已经成过亲了。”那个拦着他的弟子被吓得一退，毕竟炎泷正常严肃的情况下，还是有点吓人的。
   “……”无话可说。

   海琼楼抱臂看着眼前的情景:
   天门玉跪坐于位，双眼微阖，他穿得很有他一贯的风格，一身宽松白衣，更衬得他人消瘦，交领微散，放浪形骸之外。
   鸣铮一身劲装黑服，背着一把巨剑，剑眉星目，目光沉沉不知道在想什么。
   卫灵一身清灰道袍，含笑看着秦武。
   还有一个魍魉弟子和一个云麓弟子，名字秦武不太清楚，但并不以什么而闻名，所以没在调查范围之内。
   卫灵过来招呼了一下大荒少侠“秦武，你来了。”
   听闻此言鸣铮不懂声色地把目光移在了大荒少侠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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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老乡见老乡，秦武对于看见卫灵还是很有好感的，如果不是在这种场面上看见他，他应该会更高兴。
   同时，他打量了一下他，卫灵着了玉冠和掐了金丝的腰带，身上馥郁着他之前在点香园里面嗅到过的新款莲花香气，他不明白！不是都说好了么？怎么打扮得花里胡哨的？！
   少侠这般想着，脸色倒是坚持住了没有改变。
   他又弹了弹自己的带来的佩剑——先别管为什么他一个冰心会带着剑了，他轻轻拭过剑尖，发出微微剑鸣之声，成功的让他人的眼光都聚集在了其上。
   “鸠浅——”鸣铮道出了剑名。
   海琼楼隐晦地用眼神示意秦武:你怎么把这个带来了？
   秦武面无表情地回望:秘而不宣犹如衣锦夜行，我是这样的人？
   秦武复又微笑着道“的确，这是越王之剑，隐忍之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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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隐忍……卧薪尝胆，不过弱者才为。”鸣铮的声音听不出喜怒。
   “以弱胜强，更显不世之功。”秦武和善地对他一笑。
   “哼。”鸣铮冷哼一声，把头转开。
   卫灵含笑点头“人无善志，虽勇必伤。”
   天门玉阖着的眼睁开了“鸠浅……”
   秦武看向天门玉，天门玉兀地站起，缓缓地走过来“倒是一把好剑——”
   你早就见过了就没必要现在才这么说吧？秦武腹诽，心里的吐槽排排刷。
   鸣铮薄唇微抿，神色暗暗变换，一时间无措一时间又十分坚定。
   “最怕的就是从者徒有武而无善志，指鹿为马之景再现……那可就真是尾大不掉，太阿倒持……”那云麓弟子感慨着他也很赞同天门玉的话，他是国师焰离府下门客，颇为痛恨朝内的蛀虫。
   魍魉弟子道“公子宁……”似乎是太久没开口，声音嘶哑。
   那个云麓弟子看向他“幽影？”他琢磨着，这个魍魉弟子叫我干嘛？他是准备过来走个过场的，毕竟他那小身板要是挨鸣铮一顿揍那就太可怜了，且，卫大人也在，他是不指望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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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幽影只是唤了他这么一声，别无他话。
   公子宁觉得奇怪，后面也没有多言。
   鸣铮看着秦武有些出神，他有个师弟，就有这样澄澈坚定的眼神，志向与悟性都让他自愧不如。
   秦武被如此有压迫力的目光看着，十足的信心就只剩下了五成。
   卫灵站在了秦武和鸣铮中间，他用那双一直都含着笑意的眼睛看着鸣铮“羊续悬鱼，若能一直刚直不阿，也是好事。”
   秦武看向卫灵，刚直不阿，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鸣铮也看向卫灵，“羊续是什么？”
   “……”卫灵突然有点接不下去，一时间寂寂。
   天门玉决计不在小事上开口，幽影估计也不知道，不知道为啥公子宁也龟缩一旁——难道历史的重担要落在我的头上了吗？！
   他看着气氛有些尴尬，咳了一下站出来“就是一个倡廉正直的人，别人给他送礼，他给人家挂庭院里了。”
   “哦……”鸣铮应着，他可能明白了卫灵要告诉他什么了……难道那个位置，注定不是他可以肖想的吗？
   艾掌针门下二徒走了进来“各位请随我们去内庭，比试就要开始了。”
   ……
   内庭就是一个大一点的园子，挡眼的草木已经被移走，周围设有亭台楼阁供来客驻足观看，正东的那个最大的烟霞楼，就是各位掌针和座下几个大弟子在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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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楼没用编辑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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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武心有几分不自在，他还未曾被这么多人看过呢，感觉自己有点像被围观的斗兽，但是观一行的他人都自在从容，便也没顾得其他。
   这种大宴，先由各位客人聚集在大堂里，此时几位掌针也应该在，客人拜谢之后离开去各个景阁亭台等待，这些地方会有很多的位置和茶点供客人消磨时间。
   公输者与东方瀛已经吃了五碟点心两壶茶水了，楼内仆从没说什么，他们自己带的侍从却要哭了，他们已经隐隐感受到了朝内其他给别人做侍卫的同僚的目光了——如此的怜悯。
   堂侧比台下，东西各有四个乐伶鼓瑟吹笙以示开局。
   “东方老弟——我先去如厕——”公输者水喝多了。
   “快去快回啊！”东方瀛毫不在意。
   “你可别把点心吃光了！”公输者其实想说这个。
   东方瀛给了他一个‘你放心’的眼神——开什么玩笑！他待会还要吃饭的好不！
   公输者于是带着侍从匆匆离开了。

   首试为艺，其实这种东西包含的很广泛，并不只包括乐器音律还有一些别的技艺也都在里面，每个人在门派里面或多或少都会学一点，学的怎么样就得看自己的悟性。但是正因为如此，就连公子宁都暗自下决心不要给门派丢脸。
   天门玉还是选的奏五弦琴，这个东西，秦武是品鉴不来的，最多在别人叫好的时候附和两声。但是天门玉，着实在此技上很有天分，连他这样的人，都能有余音绕梁不绝于耳的感觉。一曲毕竟然还有人哭出声来，而卫灵也是频频点头。
   秦武则是个连《平调火风》都能听成《天长久》的人，他看了看身边的人，发觉也不止自己一个人懵里懵懂听不出个所以然，顿时放下心来。
   鸣铮选的是剑舞，肌肉线条顺着剑光流动，衣袂翻飞间流畅自然，吸引了不少场内适龄女弟子的目光。
   秦武无声地啧了一声。
   卫灵选的是作画，神韵气力都很工巧雅致，精微谨细，笔无妄下，画的是天虞岛枫晚林的渔女采莲图。
   中规中矩，秦武心里想道。
   秦武则是选的七星针，最开始七星针只是作为治疗，后来逐渐成为杀敌之法。他拿了蜂针，三面两刃，去演示用幽州精铁所制成的假人，在一丈外飞针刺假人的十二原穴，力求深入肌理刺穿这幽州精铁，这样既展示了治疗功法，又展示了杀敌功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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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着最后一针落下，这幽州精铁制成的假人就被穿刺得四分五裂，一个冰心堂长老过来看了看“穴位无错。”
   登时也响起了一片冰心弟子的赞叹之声，秦武在堂里，还是有些人气的，他轻轻地呼了一口气。
   公子宁选的是水镜，将大荒的某一处景色展示投射出来，场景愈大，需要消耗的法力愈多。
   他展示了当年应龙与蚩尤作战的情景，这还用到了星辰预知之力，等宏大的场景落幕，他的脸色微微发白。
   着实干得漂亮，一时间场内寂静。
   但是秦武没想到的是，幽影用的点石成金术！
   一时之间，场外观者哗然，场内几人也都十分讶异，场外有个人喃喃叹道“莫非魍魉宝库……就是这么来的？”

   此刻，去如厕的公输者轻巧谨慎地走在没什么人的回廊里。太安静了，这里完全听不到那边场上的喧嚣，那点他细微的脚步声都显得很大，没有侍从的跟随，他一个人走着，忽然，他停下了脚步。
   一个黑影站在他的面前，他身体虚浮，残魂之像，脸色青黑，双眼猩红，他举起了剑，对着公输者。
   “站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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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输者惊疑不定地看着这个拦住他去路的残魂。
   一个人扛着刀慢慢踏步从阴影内走出，音色喑哑语调温柔“你好啊，公输者。”
    公输者面色复杂地看着来人“炎泷！”
    “真难为你还记得我……”炎泷淡淡开口，“我却忘不了你呢……”温柔的言词里面蕴藏着怒气。
    “你可以回去继续看着他们了。”炎泷转头对传堕道，关键时刻他居然没结巴。
   公输者看着这说话的残魂，眼中划过一丝惊讶，但是看着炎泷毫不掩饰的杀气，他有些谄媚又有些不屑道“你若和我合谋，他日必定——”
   炎泷冷冷地打断他“如果我当时没有听你的话，光儿也许就不会死。”……还有，我们的孩子。
   “那是因为——”
   炎泷冷笑“你为什么那么想要秦兄弟死呢？如果在青邱林得手了，这教主，就会换人吗？”炎泷舔了舔嘴唇，有些邪肆。
   传堕还没走远，他倒头补充了一句“不……会……”
   行吧，又结巴了。
   公输者没管这残魂“对对对！”
   “对你大爷对！”他终于忍不住心中的暴戾，暴起挥刀直上。
   公输者骇得睁大了眼“你若是杀了我你就永远——”话未说完，他就已然身首异处。
   最后一刻，他想的是，不该选这条路过去的……
   传堕慢腾腾道“冲……动……了……”他过去踢了踢公输者的脑袋，把他的尸体化到自己的空间里了。
   炎泷何尝不知道，可他觉得他一定要做些什么，一定要，不然，他就疯了。
   伏光……守护掌门信物而死。
   凤兮凤兮归故乡，遨游四海求其凰。
   乱离道中逢虎狼，凤飞翩翩失其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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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场内已经到了文试阶段。
   秦武气定神闲地磨着墨，但说老实话，除了每年弟子测验的阶段，他已经很少会做卷子了。
   这个分为诗赋，墨义和策论。
   最后再根据各自的作答情况和特点，几个长老挨个进行考问作为口试。
   为了节省时间，题目并不繁多，也并不太过考问古籍，而是主要侧重考验他们应对问题的方式和态度。
   卫灵作为当年的探花郎，应该对这个非常熟悉，而且，他当时在朝上直述“学不由师，造化求心”的论点也震惊四野。
   诗赋，是关于婚姻的，秦武想了想，开始落笔——
   ……
   “青云并作头上挽，明月广寒耳边簪。”
   “沉香亭北终成乱，唐庭对策吾亦哀。”
   秦武收笔，点点头，嗯！表达一下自己不会让夫人重走伏光的路的态度。
   墨义就很有意思，是考君子之道的，鸣铮一定很痛苦，秦武有点幸灾乐祸。
   ……
   君子尊德性，而道问学，致广大，而尽精微，极高明，而道中庸。温故，而知新，敦厚以崇礼。
   ……
   自古圣贤盛德大业，未有不由学而成者也。
   题目立向广而宽，怎么答就表示了怎么想，想来，针首也希望星澜不要所托非人。
   这样一来，鸣铮就更没胜算了！秦武有些小雀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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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楼被和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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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上段怎么被和谐了，中庸春秋和苏轼的策论都应该没出问题啊，换个说法写吧！我都忘记写过什么了TOT】

   策论，讲的是赏罚。
   赏疑从与，所以广恩也；罚疑从去，所以慎刑也。
   罚慎其滥，惠戒其偏。
   ……
   秦武刚准备落笔，忽又觉得不对——这应该不是让论述仁爱之心的，而是辨析心中的衡量。
   他是在问每个人心里的那个判断对错标准的尺子，究竟是什么样子的。有大罪者或可宽恕，有大伪者被悬之于堂。
   一个人，犯了怎样的错才值得受到鞭笞——昔日也有君主宽厚只用菖蒲叶子去击打坏人以表示惩罚，所以大家都称赞这个君主仁爱。
   民无道知天，民以四时寒暑日月星辰之行知天。人臣亦无道知主，人臣以赏罚爵禄之所加知主。
   又怎么能说轻的惩罚只是被菖蒲抽打就是指案件无伤大雅，重的惩罚被列去鞭笞就代表错了的事非常严重？
   不能单从表面来看……
   他莫名地想到了青邱林伏地痛哭的炎泷——
   炎泷一事，错非不大，业非不重……
   也许，就算没有受到在外的严厉的惩罚，于其内心，苦痛更甚。
   活着……也只是苟活。
   他缓缓地吐出一口气。

   秦武来回看了下自己作答的情况，觉得没问题了，于是将答卷交了上去，而卫灵，在他看策论的时候，就已经交了。
   人比人，气死人啊！

   炎泷和传堕到了后庭，那里绑着好些个穿着朝服和黑衣的人，用来束缚他们的，正是西瓜幼苗的根蔓。
   海琼楼蹲在一个高台上往这些人的方向看——真有趣，都到齐了。
   炎泷看向海琼楼“你怎么过来了？”
   海琼楼不以为然“内庭那边巡逻弟子已经足够多了，不会出问题的。”
   而且，大荒少侠，身为幸运e，是全大荒他见过最幸运的人，要是死在宴上，太没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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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然被核！核木有了，重写了一个，还不知道能不能放出来。】
【我这个一分钟一个念头的脑瓜子又要想不起来了】

渃雪灬凝霜

发了什么，居然被屏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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渃雪灬凝霜 发表于 2019-3-29 14:20
发了什么，居然被屏蔽了....

后面补发的段落的前面一部分我打完看还在的，下午看就木有了，然后我就忘记具体写的啥了，应该和后面补的差不多（备份是多么的重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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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试只有三问，时间简短，而今将尽，每个人都先后交上了自己的答案，幽影最后，他不舍地抓着这张纸，仿佛还想再挣扎一下，收卷的弟子冷笑一声，抽——
   没抽动。
   “……”
   幽影恋恋不舍地松开了手，这番动静引得公子宁侧目。
   奇怪……他思索道，他原以为幽影是让他避其锋芒不要给焰离国师招来祸患，毕竟场内不少显贵，但是好像他本人并不是这么想的。

指尖雪落

楼主的文风很喜欢，等更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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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幽影如此作态，秦武心里并没有多轻松，没有别的原因，他是仇富者联盟的！点石成金，他真的好喜欢！
   但是……罢了。
   鸣铮没什么表情，天门玉还是那个超脱世外的神棍样子，卫灵依旧噙着笑意，公子宁倒是居然也看不出喜怒，幽影把面具带上了——也不知道是因为尴尬还是别的什么。
   首问鸣铮，鸣铮面色沉静，侃侃而谈，他向来是颇为自负的。
   有人问他，他总是独来独往，却有人十分愿意同他往来，那他心里认为那些愿意同他往来的人的意图究竟是什么。
   德不孤，必有邻。他用这个来回答，抓不出错处，只有掌门师尊才有资格说弈剑大弟子失德。
   他回答的都很有技巧，他虽然自负狂妄，但是对自己的了解和认识都很深刻，他也知道自己的缺点在哪里，那些达不到要求的回答他心里清楚，所以一并刻意回避了。
   他心里不赞成仁政，也不提倡暴政，他觉得每个人都应该为自己负责，而不应该去指望他人。所以他强大却不暴虐，只正眼看那些他觉得值得他去看的人。
   但是，他这样的人，如果没有实力名望傍身，从云端跌入泥土的那一天，就是他的死期。他理解不了，也很难再站起来。
   冰心长老叹了一口气，他这样，有好处，也有坏处，如果一生幸运，倒是可能有建功立业的大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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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若是不顺遂，就是另外一个极端了……
   “秦武——”
诶？怎么第二个是我？大荒少侠心里好奇，但是还是过去站定。
……

海琼楼那出了一点小问题，主要是因为传堕，本来那几个被绑着的几个官员护卫都被绑的好好的，他非要去自己试着绑一绑，结果居然被挣脱了！
一个黑衣刺客扭头往窗外跳去，海琼楼花枝一甩，就要缠上。
“等……”传堕阻拦着海琼楼出手，他正慢慢念着法诀。
海琼楼快哭了“你是真的拉不住……你真的不配做这个，但是我可以带你去前厅吃点心。”
“不……”传堕坚持。
海琼楼眼睁睁的看他跑开，他转向传堕“你是故意的？” 他更生气的其实是小西瓜偏帮了传堕。
“……”没反应，一双血瞳未起波澜，恍若未闻。
“这样是的。”西瓜幼苗一字一句，她想解释，但是说不太出来，海琼楼俯下身摸了摸小西瓜的头，她的脸是绿的，肤色褐而黑，一堆隆起的褐色树枝在她脸上身上盘虬而上，形成奇怪的花纹，头发也并不茂密，灰绿相间，显得有些可怖。她知道自己不好看，也从不去凡人面前现身让别人产生恐慌。
她艳羡地看着海琼楼微微出神，海琼楼不知道在想什么，未曾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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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要说到最开始，炎泷在青邱林伏击秦武的时候，虽然没人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想的，可他终究是把刀挥了出去。
   即便是最后被煜文他们发觉，有旁人站了出来，他收了手，还自愿地身陷那根本困不住他的阵法之中。
   但单凭这一点，就算秦武谅解，海琼楼他们也是不会原谅他的。
   如果煜文他们没路过，指不定秦武就凉了！
   所以在秦武醒过来之前，他们就拷问了他。
   炎泷并没有知无不言，他的戒心十分严重，但是从只言片语的推断之下，海琼楼觉得，他应该处于权谋的杀场之上。
   海琼楼虽然是个五星的花草，但是活得也非常久了，当年还没秦武的时候，他就已经见过很多族里的阴私。
   传堕的脑回路，他似乎也能理解，他是大荒少侠的残魂，再怎么有想法，也还是一个有思想的替身，对他而言，为主人战死是残魂一支最光荣的事情。
   ——但是也不是这种不光荣而憋屈的死法。
   炎泷去正堂处理事情，如果有人去报信，他就会有大麻烦。
   传堕自作主张……也不知道会坏了谁的事。